清浅淡淡一笑,瞧这精美陈设,今日若不是勾起定国公老夫人的仇恨,任由苏静好在定国公府站住脚跟,今后她还不为所欲为。
喜娘托着托盘,托盘有一秤杆。
有几个爱热闹的夫人笑道:“国公爷快些挑开,让我们瞧瞧新娘子的容颜。”
“听说新娘才貌双全,我们等不及了。”
定国公哈哈一笑,拿起秤杆挑开盖头,苏静好妖艳妩媚的容颜艳光四射,定国公的半边身子都酥麻了。
夫人们俱赞道:“定国公好福气。”
喜娘将定国公推了出去,笑道:“国公爷先去外头喝喜酒,回头小夫妻再叙话吧。”
定国公笑眯眯出去,夫人们说了一回吉利话也告辞出新房,唯有清浅和罗昭云落在后面。
清浅见唯独两个丫鬟在跟前,上前微微一笑道:“今日,恭喜静好姐姐了。”
话语中的讽刺,苏静好明白,芍药明白,罗昭云明白,唯独丫鬟素馨不明白。
苏静好抬眸,眼神中有嫉恨,有耻辱,有不平,她冷笑道:“今日让你们瞧笑话了……”
“静好姐姐说的哪里话!”清浅眼中泪光闪闪,握着苏静好的手低声道,“我们是最好的姐妹,姐姐受辱如同我们受辱,静好姐姐放心,我们绝不会坐视不理的。”
素馨的眼神一闪,她是老夫人派来盯梢夫人的,没料到今日第一日便听到隐秘的内情。
苏静好惊怒道:“你们要做什么……”
“静好姐姐不必怕老夫人!”清浅打断苏静好的话,打抱不平道,“凭什么让姐姐当众跪拜前头夫人,她不过是周贵妃的姑母罢了,我可是皇后的亲妹妹,有我为姐姐撑腰,姐姐怕什么!”
苏静好恨恨道:“我无需你帮,谁知道你安的什么……”
“静好姐姐难道想独自对付老夫人吗?”清浅再次打断苏静好的话,装出姐妹情深的模样道,“我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谁不知道是最好的姐妹,姐妹受难,我们岂能袖手旁观,静好姐姐无须和我们客气,一个过气的国公老夫人,算什么东西,居然敢和咱们姐妹斗,真真可笑!”
苏静好正要怒斥清浅,只见喜娘进来,请了清浅和罗昭云出去宴席。
苏静好满腹怒气无法发泄,又碍于今日新娘身份,恨恨摔了一个杯子。
素馨借口端酒水悄悄去了老夫人院子通风报信。
出了苏静好的院子,罗昭云笑道:“你这个小蹄子,我开始还不明白你要做什么,如今才反应过来,你是要给苏静好添堵呢。”
清浅笑道:“谁让她讽刺咱们品级低,难不成只许她给咱们添堵,不能咱们给她添堵不成?”
“静好姐姐怎变成这样了!”罗昭云百思不得其解,“我回去想了想,或许便是你说的,她本是这样的人,只不过从前咱们没有发觉罢了。”
清浅携着罗昭云的胳膊亲密道:“不必为这种人伤怀,咱们还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
两人正说着话,袁彬和崇山从前头过来。
罗昭云将清浅往前一推,低笑道:“袁夫人,你夫君到了,我且先回避,让你们好好说话。”
罗昭云带着葛藤、绿萝等避让。
清浅带着两个丫鬟与袁彬、崇山正面相遇,几人脸上均有尴尬之色。
袁彬尴尬是因那日口不择言说了一句“招蜂引蝶”,清浅尴尬则是因对袁彬这个救命恩人砸了花瓶,青鸢尴尬是因对袁彬长篇大论谴责,还连带骂了崇山。
唯有粉黛懵懂上前行礼:“见过袁大人,凌大人。”
崇山笑呵呵道:“今日天气不错,哈哈,我们是应邀来赴喜宴的,闻姑娘想必也是吧。相逢不如偶遇,咱们前头凉亭坐着说话,如何?”
袁彬说了一句:“也好。”
粉黛笑道:“奴婢去要些茶水来。”
定国公府占地颇大,花园里头隔几十步便是凉亭,树木掩映下有几分古意苍苍。
袁彬、崇山和清浅三人坐下,青鸢在后头伺候。
清浅见袁彬脸上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模样,从外头却瞧不出胳膊的伤势,有心开口问他的伤势,却不知从何问起。
袁彬那头一样,有心问清浅身子可曾恢复,可崇山和青鸢在跟前,他的面色依然如冰山一样。
崇山瞧着两人的神色,乐得合不拢嘴。
袁彬哼了一声道:“崇山,我瞧粉黛似乎迷路了,你和青鸢一道去接她!”
“啊?”崇山指着自己鼻子,“我也去?”
袁彬摸了摸腰中佩刀道:“你是千户,我是镇守使,不是你去,难道是我去吗?”
“多谢袁大人体恤。”青鸢笑道,“凌大人,奴婢从小便是路痴,若奴婢一人去接粉黛,恐奴婢也会迷路在花园里头,有劳凌大人为奴婢带路。”
崇山站起身,走了好几十步后,低声嘀咕道:“女色当前,不顾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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