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舒猛然一惊,掐着手指,心头的怀疑更加重了几分,“娘娘说不是一次了?”
张宝珠点头,“是啊。连今天这一次,都第三次了。都是发生在山谷里。”
林云舒视线落到春玉身上。
毫无疑问,一定是宁王干的。只有他才有这样的势力,能三次都不被锦衣卫逮到。
难不成他已经研究出炮弹了?
如果这样的话,那他夺得帝位的可能性已经是百分之百了。
如果宁王夺位成功,春玉该怎么办?她肚子里的孩子该怎么办?
“皇后娘娘,你对宁王知道多少?”林云舒自打进了京城就一直听百姓交口称赞宁王贤德。就连徐会这个整天埋没画作的人也都对宁王赞不绝口。
言语中也多有可惜。如果宁王不是在夺嫡之争中伤了身体,也许他才是最后赢家。
现在看来,这宁王夺嫡之心还未死。只不过他毕竟是个王爷,想要皇位,就不能像明成祖那样,以清君侧的名义。成功后,也多有骂名,遗臭万年。他想要名正言顺登上帝位。
所以他才眼睁睁看着朝堂党派争斗而不加以制止。所以他几年前,就在边疆安插人手,不让他国入侵月国。
他想让这个帝王慢慢走向末路,然后再被众人推向帝位。
林云舒也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对不对,但从宁王种种迹象来看,他的确有这个嫌疑。
张宝珠怔了怔,“宁王身体不好,有时候好几个月都不会上朝一次。他现任安抚使。掌柜月国除边疆以外所有军队,几乎不与朝中文人来往。皇上非常信任他。林婶子,为何会问起宁王呢?”
林云舒淡淡一笑,“随便问问。”
她给春玉检查后,就告辞离开了。
出宫的时候,看到之前修缮围墙的工匠一个个呲牙咧嘴出了宫。瞧着那脚水架,估计发生震动的时候,他们从上面摔下来了。
也幸亏只是围墙,高度有限。要是站在房顶上,人还不得摔死。
林云舒出了宫,正好听人闲聊。
“听说江南水灾,宁王要前往江南赈灾。你们家有人去吗?”
“怎么没有。我家小子刚进军队。之前攻打樊城,他躲过去了,却没能躲过这次。”
“哎,你也不用担心。宁王爱民如子,只是赈灾,没什么危险的。”
“是啊,要不是宁王跟去,我还真不放心。”
……
林云舒揉了揉脸。赈灾途中危险不少。那些饿急眼的灾民们什么都吃。要是动手抢,那些士兵少不得要拦着。就因为是宁王去赈灾,百姓才能放心。可见这人贤德之名已经深入百姓心中了。
第二日,林云舒特地让老大到状元楼定了个包厢。她站在二楼靠窗的地方,看着楼下百姓挥泪送别。宁王走在最前头,离得太远,她看不清他的五官,却能感受到他慈和的笑容,时不时向百姓拱手。
不失贵气,又随和亲近,这样的王爷难不得能让百姓称赞。
老大站在旁边,“这就是宁王?”
明明四五十岁的人了,怎么连胡子都不蓄?这样显得也不太庄重了。
林云舒没在意这个,看到一朵朵鲜花扔到他身上,他却好脾气收起来,“怪不得苏惜惜对宁王一往情深呢。”
明明大了两轮,还那样爱慕,可见不是皮相的喜欢,而是内在了。
远在盐俭县的县衙,自打战事结束后,整个县城就连小偷小摸都没出现几起,更不说人命案了。
三兄弟每天按步就搬上衙,只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老三坐到椅子上,“咱娘不在家,我浑身都不是滋味。今儿遇到赵飞,他还问我咱娘什么时候回来呢?”
小四何尝不想娘呢,没人在他耳边唠叨,他办案都没精神了,“急也没用啊。总得等玉妃娘娘生完孩子才能回来。”
老二揉了揉疲惫的脸,“咱们大人还好。虎子昨晚还跟我哭闹要奶奶呢。我哄了半夜,才勉强将他哄睡。”
就在这时,有个衙役跑进来。
老三激动得站起身,“可是我娘回来了?”
衙役愣了一下,摇头,“没有!不是老夫人!是佳慧公主。”
三个人愣住了,你看看,我看看你。
“佳慧公主?她来干什么?”老二和老三都不知道崔宛毓的往事。更不知道佳慧公主和崔宛毓的纠葛。
小四让衙役请佳慧公主进来。
待人来了。三人行礼。
佳慧公主二十三四的年纪,满脸疲倦,进来后,随手一挥,“起身吧。”
不等小四主动开口寻问。佳慧公主已经迫不及待追问,“崔宛毓呢?叫她出来。”
小四有些不快,这人懂不懂规矩。哪有直呼其名的。
不过想到她好歹也是公主,便压下火气,恭恭敬敬道,“启禀公主,内子正在内院照顾孩子。不知公主找她有何要事?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佳慧公主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通,“你就是崔宛毓的相公?”
小四点头,“正是。”
佳慧公主面上露出一丝鄙夷,“崔宛毓嫁了人还不守妇道。勾引本宫相公。你可知罪?”
如此大帽子扣下来,这是让他娘子去死呢?小四再好的脾气也怒了,“请公主慎言。我娘子恪守妇道,从不出户。公主为何污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