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监狱距离燕京有着40多公里的距离,坐落于华夏北部最著名的燕山山脉。自古以来,燕山山脉都是南北交通要塞,兵家必争之地。山脉被滦河从中切断,形成了一个峡口,被誉为喜峰口。燕山监狱就在这峡口当中,是华夏最著名的监狱之一,几乎全国的重刑犯都被关在这里。
整座监狱都建在山脉之下,是真正意义上的不见天日,但凡被关进去的重刑犯,从进去的那天起,就没有再见过外面的日出日落,他们不被允许出来活动,从生到死,都只能被关在一方小小的监牢当中。
不过这些重刑犯当中,有一个人是例外的。他不仅住的监牢比其他犯人宽敞,享受的待遇比其他犯人高级,且被允许出来走动,但也不能离开监狱的范围,更无法从地下走上地面,这一点他和其他犯人一样,不曾再见过日出日落。
这个人就是秦扬,他是一个很古怪的人,明明可以随意在监狱里走动,可他却不爱出来,长年累月的待在监牢里,一待就是三十三年。
起初的那几年,秦城对他看管的比较严,秦老爷子对他也多有照拂,他除了不能出监狱,其他的自由倒不怎么限制他。还时不时的有女人进来帮他解决生理需求,后来有一年最后一个女人来过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让任何女人进来过了。
自从那女人消失之后,整整十八年没有人来探监。十八年之后的某一天,一个少年来见了秦扬,狱警们才后知后觉的知道,当年那个女人,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叫秦仇。
此后的每一年过年的时候,秦仇都会来陪他吃一顿年夜饭,往常是从来不来看他的。父子之间似乎也没有多少感情,连坐在一起吃饭,都鲜少说话。
去年过年的时候,秦仇没来探视秦扬,今年都已经过了一半了,秦仇也没有出现过。直到今天,他忽然来了。然后没多久,燕山监狱的监狱长就接到了电话,让他将秦扬放出去。
监狱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放秦扬出去,可他也不敢问,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监狱长,上头怎么说他就怎么做,至于秦扬出去又会翻出什么惊涛骇浪,就不是他能管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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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仇是给秦漠打完电话之后进来的,他长这么大,其实很少这样面对面和父亲见面,大多数他们交流都是通过电话,或者视频。而且每次讨论的都是那些见不得人的阴谋诡计,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像正常父子那样说过话。
秦扬坐在书桌前,目光没什么焦距的看着书桌上那盏台灯,房间里一片昏暗,只靠着台灯的微弱亮光照应着。他的半张侧脸都隐藏在黑暗中,另外半张脸也是忽明忽暗的。
“时间过去多久了?”秦仇进来良久,终于听到他的父亲同他说了一句话,过问的依旧不是他的身体情况,就像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上一次差点死在秦漠手下一样。
“四十分钟。”秦仇听到自己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没有感情,像机器一样的回答。
秦扬很冷淡的嗯了声:“你猜他们多久能到?”
“一个小时。”秦仇的回答依旧机械冷漠。
“还有二十分钟。”秦扬的嘴角展露出一抹笑,那是真心的在笑。秦仇长到二十六岁,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父亲,露出真心实意的微笑。
秦仇想他应该是高兴的吧,在这里待了三十三年,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去。换作是他,他也会高兴。
“爸爸,您出去后,我能不能见一见她?”秦仇趁着父亲的心情还算不错,大着胆子问道。
秦扬自然知道儿子口中这个“她”指的是谁,也许真是心情好的缘故,他欣然的答应了他:“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