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军绿色被她留在了身后。
二楼的大厅一反往日的脂粉气,也许是因为莱茵夫人远去北方的缘故,只有寥寥几个少年在那里小声低语,希雅被带领着,到了尽头的房间。
斐迪南已经在那里。
希雅进来的时候,他站在窗台,看窗外两队军官的随从,陆续离开,一边怅然地,痛心疾首,
“这么一出好戏,我居然错过了。”
殿下坐到桌前,上面是一张北方地图,她的目光定了定,终究是没有忍住,
“他好得帮你养着孩子,你也不为他出头么?”
她说了这话,又觉得微妙的很,好像兰泽尔才是斐迪南的弃妇。
小公爵耸了耸肩膀,
“他选了这条路,希雅,”斐迪南坐下来,手指掠过地图的某一处,
“他得自己应对这些。“
拥有了皇帝的信任,也必然拥有了贵族的敌对,平民将领和贵族之间的矛盾已经日渐激烈。
希雅出来的时候,莱茵夫人的手下替她准备了马车,毕竟她的黑色斗篷已经被人注意到了,再不能让她一个人在街上纵马。
在她上车之前,突然想到了什么,侍从的手仍旧替她拉着车帘,殿下有些随意地开口,
“对了,欧雁将军的下属是怎么回事?”
侍从放下了车帘,笑了笑,
“那孩子欠了太多钱了,又爱赌,最后一次把他自己给赌上了。”
殿下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算在我账上。”
那侍从刚要点头,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不牢殿下破费。”
将军的目光穿过殿下,落在侍从的身上,兰泽尔礼貌地点头,
“裘洛先生,他欠了多少钱,我来替他偿还。”
裘洛先生报了一个天文数字。
没有去看兰泽尔的脸色,希雅啧了一声,用脚踢了踢地上的尘土,盯着地面嘟囔,
“你要帮他还一辈子吗?”
裘洛先生望了望殿下,行了个礼,消失在马车前。
只剩下车夫正襟危坐,好像一个聋子。
沉默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大概是兰泽尔想要率先离开了,才干脆开口,
“这不关殿下的事。”
希雅下意识握了握自己的裙摆,又松开,她看向一脸冷淡的将军,声音轻佻地很无所谓,
“我就是时不时爱做一些好事,”她扬了扬眉毛,确认他看到了自己的挑衅,
“关你什么事?”
将军很轻地笑了一声。
他望向殿下,军人的刚硬让他看起来冷淡又决绝,
“确实不关我的事,”他的眼睛短暂在她微红的耳朵停留,又离开了,将军紧了紧自己的皮质手套,站的笔直,“是我应激反应了。”
不远处的枝头,寒风卷过几片落叶,又从他们的脚边滚过,兰泽尔的笑容看起来无奈又讽刺,
“我害怕您婚约不顺,又来消遣我。”
他冲她行了个礼,
“旅途愉快,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