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来多长时间了？”
方泉的问题让老者大吃一惊，随即他一愣，叹息道，“已经快一个月了。”
方泉点头，一个月的时间，也不知道沈家和是孙家两大家族究竟将消息散布如何了，华夏泱泱大国，有许多家族都避世不出很少和外面的世界有交集，想要将消息传递进去殊为不易。
“这里不简单。”
“何止是不简单，五千多年过去了，我以为这个家族已然还在呢，没成想五千年的时间已经让这个道统尘归尘土归土了……”
老者怅然说道，他浑浊的老眼缓缓闭上，陷入了回忆。
这些都是上一代人传下来的，前辈所闻的又是从再以前的人那里口口相传而来，五千多年过去了，这里的一切都已经泯灭，连废墟都消散在岁月里，那片土地已然大变模样，风化后成为了一片荒芜。
青山留不住，毕竟东流去。
不是他们超脱了历史，而是历史遗弃了他们。
随即，他伸出手来指了指远处的隆起的一片地方，说道：“当年这片地方便是孔家镇压底蕴的地方，当年的孔家可是一个不世的家族啊……”
他怅然说道，他也是生活在五千多年之前的古人，曾经的孔家乃是他比较熟悉的地方之一，但是一觉醒来，沧海桑田，几乎所有的事情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只不过想要看一下曾经的孔家究竟如何，但是当他来到这里的时候只剩下了是一片荒芜。
他的眼神十分平静，几千年岁月的侵蚀已经让他的内心如同古井一般毫无波澜，“当年孔家所镇压的底蕴可不止一两个，而是上百之多……”
老者所透露出来的消息实在是骇人听闻，即便方泉心头都不禁微微震惊。
大家族所镇压的底蕴可不像是你宁家那么只单纯的金丹期中期，这些大家族所镇压的底蕴犹为恐怖，传闻合道期甚至更为恐怖的高手都存在。
方泉忍不住打量了一番面前的老者，老者谈吐之间虽说带着沧桑和从容，但是终究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此时方泉也忍不住泛起了疑惑，既然在黄泉冰当中几乎能永镇寿元，那么为什么还有许多人不愿意被尘封起来？难道仅仅是不愿意面对无尽的孤寂和醒来之后的物是人非？！
想来不是这样的。
老者微微一笑，似乎看穿了方泉的心事，随即缓缓说道：“不知道你听没听过气运一说。”
气运？！
方泉皱眉，气运一说不正是儒释道三家讲究的东西吗？难道这其中和这些被尘封的人有某种关联不成？
随即老者伸手指了指面前的一片荒芜，“这里曾经是整个孔家气运最盛的地方，故而被用来镇压底蕴，可是如今你看这里成了什么地方？一片荒芜，甚至建筑都避如蛇蝎，难道其中没有任何原因？”
他呵呵一笑，神情泛着苦涩。
方泉随即恍然，道：“你的意思便这里的气运被消耗一空，成为了一片绝地？”
后者微微颔首，不置可否。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被尘封的那些人所要付出的代价便是足够大了……
“其实被尘封起来之后，无尽岁月当中都需要消耗极大的气运，如同世间的一些东西，金絮其外，败絮起里，这样的永生看起来让人羡慕，但是所要付出的代价别人看不到罢了，这并不是我们想要的永生，而是一种漫长时间的折磨。”
“当自身气运消耗完了之后呢？会怎么样？”
方泉好奇的问道。
“死。”
老者无喜无忧的说道，死也有许多死法，有些重于泰山，有些轻于鹅毛，而不再保卫家族的战争中灿烈的流干自己的最后一滴血，反而死在空洞估计的万丈土地之下，这些自身已然无气运的修士死的犹未惨烈痛苦。
“最为恐怖的便是气运尚且未消耗完全，如同我一般，在未来境界停滞不前，更有甚至境界会出现倒推的现象。”
说完这些，老者沉默许久，他的目光好似穿越万古岁月，凝望着以前兴盛纵横一世的孔家，眼角不禁淌下一滴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