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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1 / 2)

她看起来并不很好,似乎胖了点,大约是备孕的缘故,宋知浓注意到她的眼睛,哭得红红的,但眼底并没有悲伤。

说起来也是,不过是相处几个月的老公公而已,能有多少感情呢?

上了车,她把头抵在车窗上,看着窗外似乎要下大起来的雨,突然被人从背后拥抱住。

“怎么了?”背对着人的身子僵硬了一下,她忍不住问道。

周行止把脸埋在她背上,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就是……有点想爷爷了。”

距离周老爷子去世已经一年多,宋知浓还记得那几天海棠园周家兵荒马乱又乌云压顶的样子,所有人似乎都陷入了长久的悲痛和不适,一度想要换个住处。

直到七七过后,生活才慢慢恢复正常,又在一日复一日的自我提醒中习惯少了一个人的生活。

餐桌的主位撤走一张椅子,变成只有老太太一个人,连宋知浓这个最晚加入这个家的媳妇都觉得不适应,更何况其他人。

“要不然,咱们去看看他?”宋知浓拍拍周行止环绕在她腰上的手掌,为他突然显露的脆弱感到心疼。

周行止却摇了摇头,“过年再去。”

她应了声好,转了个身,让他靠在自己肩上,目光从车窗望出去,那雨果然大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宋桐桐:我们家周总今天又是小可怜……

第六十一章

王梓宁借着宁老爷子去世的消息在娱乐版上了一次头条,和宁家的各种权利归属问题一起引发了关注。

很多家族如宋家和周家都有人出席吊唁仪式,媒体和外界的猜测都认为这是宁氏与各大家族交好的证明,本来动荡的宁氏股价很快就稳住了。

但宋知浓很清楚,这是因为宁老爷子交游广泛和各大家族的老太爷交好,所以各家才会派出子弟来参加追悼会,但他走后,各家和宁氏的关系必将转淡。

无他,实在是如今的宁家子弟不大争气,宁西都算好的了。

有网友说好像看到了宋知浓,放了张只有背影的图,但很快就被官方删除了,又引来了一阵猜测,“不会是真的吧,宋知浓和王梓宁不是不合吗?”

“说不定宋的金主和宁家交好呢?金主爸爸说什么她就得做什么,大家懂的[斜眼笑]”

“贵圈真乱……”

“嘴臭就别乱说话,凭什么一个背影就认定是我们浓姐,你妈死了?!”

“某些人的粉丝真是脸大,也不看看自己蒸煮有没有资格能进宁家的大门,哪里来的野鸡在给自己加戏。”

这些评论宋知浓通通看不到,她正和周总坐在一家高级餐厅里,看着窗外午后的江景。

“在家里吃不好么,要不然去纪家菜?”宋知浓托着下巴,有些无聊。

周行止为了这顿饭把餐厅整层楼都包了,一听她这么说,心里就有点不高兴,“我们还从来没有在外面正式吃过一顿饭。”

纪家菜难道就不是自家的了么,这和在家吃饭有什么区别?

他要的,本来就不只是一顿饭。

宋知浓对上他谴责似的目光,脖子一凉,“我这不是、不是怕……么。”

周行止盯着她挑了挑眉,不冷不淡的,宋知浓连忙隔着桌子伸手碰了碰他的手背,“……周总?生气了?”

她叹了口气,“别这样嘛,咱们什么关系,又不差这顿饭。”

看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周行止心一软,又不忍心再继续板着脸对她,到底不是她的错。

“这家的干式熟成牛排不错,试一试,嗯?”他反手捏了捏她的手指,“不喜欢的话下次就不来了。”

宋知浓点点头,见侍应生送来了餐前面包,连忙把自己的手缩了回来。

“这是餐前面包,有碱水包、白面包和黑麦面包三种,都是新鲜出炉的,请两位慢用。”

侍应生说完,弯了弯腰退到一边。他们从眼神到表面都透着一股平淡轻松、见怪不怪的气定神闲,这种恰到好处让宋知浓身在其中非常舒服。

碱水包口感十分扎实又有弹性,上头的粗盐粒恰好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放在舌尖上抿着也觉得咸味恰到好处,淡而温柔,宋知浓接连吃了好几口。

“喜欢这个?”周行止把另一个也递给她,轻声道,“试试这个白面包。”

宋知浓点头,“味道不错,啊这个白面包也不错。”

面包的香气充斥着口腔,不过最后的黑麦面包却不符合她的口味,在这种每一个空气分子都散发着浓郁肉香的空间里,味道寡淡得像是不速之客,只吃了一口就递给了周行止。

周行止也不介意,三两口吃了,又喝一口矿泉水。

龙虾浓汤入口顺滑,丝毫没有海鲜的腥气,反而有股很浓的山核桃的香味,里头有一些紧实的碎虾肉,味道正好,他请服务员撒了点黑胡椒,把汤的香浓和鲜甜给勾勒得更加清晰。

珍宝蟹饼用料很扎实,蟹肉用的是阳澄湖大闸蟹的,一坨坨的写着“贵”和“货真价实”两个关键词,入口散发着淡淡的鲜甜,没有一丝腥味,宋知浓很喜欢,还抢了周行止的半份。

牛排的确不错,周行止仔细替她切好了,“吃不完别勉强。”

宋知浓点点头,幸好干式熟成的牛排风味足够浓郁,她吃了多半才觉得腻了,推到一边,然后看着周行止道:“周总,你说我们会不会上热搜了?”

“我养着那么大一个公关部,总要给他们一点活做。”周行止淡淡的,抿了口佐餐的红酒。

宋知浓笑了起来,有叉了一块薯角蘸了点番茄酱,吃了一口就光拿着不动了,片刻后又去吃那道新奥尔良煎虾,最后上的芝士蛋糕比预想的大,搭配了酸奶倒不觉得腻口,只是外周的威化饼干让宋知浓觉得很鸡肋,“这是糠做的吗?”

周行止显然和她口味差不多,闻言难得接上来补了一刀,“哪里是糠,分明是橡木塞子。”

这顿饭吃得很轻松,宋知浓有了种新鲜的体验,这种感觉和以往她与朋友或别的什么人吃饭完全不同,是一种轻松中掺杂着被包容的自在。

所有的作,都是因为知道对方会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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