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川反身将宋云压在床上,修长的手指轻抚她的眉目,带着些许薄茧,挑起她的下巴,便低首尝舐着那抹朱唇,笑道:“怎么都不会腻呢。”
宋云双眼湿润起来,“可我的琴铺……你是不是让王大娘收回店面了!”
楚川俯身靠在她耳边轻吻,大手便在她腰间轻柔抚摸,“回临城,你要琴坊孤都给你开。”
宋云抬手轻轻搂住他的肩膀,些许哭腔,“这是你说的,欠我的琴坊。”
楚川无奈轻笑,感情他说的这么多,最后用琴坊收卖她的……?
-
由于大沧宁阳公主要赶来北漠,为两国之和睦设庆功宴,本该先行率军回大辽复命的太子楚川不得不留下来。
楚修好在没伤到腿,是能走能动的,不过上半身都难以动弹,夜里翻身都不行,虽然有婢女守着,但仍旧不痛快。
孟婉见他可怜,便给楚修找来个鹅毛软枕,也算是好过一些吧。
过来没两日,宁阳公主便亲临北漠了,此人孟婉曾在京中见过一面,是大沧皇帝义女,只觉得应是她个高傲的女子,少有接触。
宁阳公主常住京中,孟婉自然见得少,也不曾熟悉,倒是景远骐听到她要来,眸色深了些许,低笑了一声。
当天到达将军府时,这位宁阳公主的排场着实大,高乘华丽祥纹辇车,两排的宫女手里端着花篮。
只见她身穿红白相间的襦裙缓缓走下辇来,身旁还有宫女搀着她的手,容色美艳,发上的步摇金饰衬得她刚刚好。
此时宫女们就开始撒粉色花瓣,看得孟婉是一愣一愣的,围着看热闹的百姓,是越发渐多。
宁阳公主神色傲然,莲步轻盈走到景远骐跟前道:“宁阳见过舅舅。”
景远骐看她这副模样,心中几分无奈。
宁阳便将目光转向楚川,微微一笑,道:“这便是大辽太子吧,果然是器宇不凡,此次击退胡人,父皇特派我以表感谢。”
都是些客套话,楚川谦逊有礼,将她的话应付过去。
众人便携着她入了将军府,宁阳是左顾右盼,最终还是道:“为何不见辽军将领纪世子?听闻此人英明神武,文韬武略,令我十分敬佩。”
听了这话,孟婉低眸,哼,把楚修夸得一点都不像样。
“纪世子伤势过重,便在扶桑驿养伤。”景远骐回道。
宁阳颌了首,神色自若。
在京中时,听了此人的名号,剿灭胡军十万,何等气魄,宁阳公主图的就是见此人一面。
所以才弄了这么大的排场,可不能丢面子,结果那人来都没来……
迎接过宁阳公主,孟婉与她不相熟,坐过没多久,便跑到了扶桑驿。
厢房里的楚修还正在午睡,孟婉见了诽腹一句,别人都在外面念叨他呢,他倒好,睡得挺香的。
孟婉便蹲倚在床边,指尖戳楚修的脸。
楚修将她那使坏的手抓住,从方才她进来的开门声,他便醒了,结果婉婉二话没说就戳他脸。
楚修缓缓睁眼,说道:“不是去见那宁阳公主了吗,怎么还往我这跑。”
“见过了,正在将军府呢。”孟婉收回手,见楚修要从床上起来,她伸手去扶他。
楚修从床塌上站起身来,扬唇轻笑,“顺便帮我把外衫披上。”
孟婉抿着唇与他对视,想想便从架子上拿来衣衫掂脚披搭在楚修肩上。
二人刚坐下,就来了个婢女,低首道:“世子,宁阳公主来了。”
听言,楚修微颌首,让婢女退下。
不过一会,那宁阳便神采飞扬地入门来,只见楚修正在掀弄着杯中茶叶。
见着她,孟婉起身行礼,
宁阳朝她轻颌首后,便与楚修交谈起来,眉眼带笑,方才在将军府端的公主架子,这回全放下来。
楚修单手扶额,眼底渐沉,这位公主话有点多,什么都要谈一谈。
孟婉坐在一旁,看着这两人还说起了设宴之事,她是一句话也没插上,心里便有些置气,自顾自的削起苹果,然后又自顾自的吃起来。
待宁阳公主走后,孟婉也把苹果吃完了,把果核放在桌面上,撂下一句:“自己好好养伤。”
然后拂拂衣裙就走了,楚修看着婉婉留下的果核,吃得还挺干净。
……
两日之后,宁阳公主在将军府设宴,将三军将领皆请来,军中都是粗莽壮硕汉子,烈酒满桌,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好不热闹。
为表敬意,宁阳向众人一杯酒,说道:“若非有众将士痛击胡人三十万骑兵,北境疆土辽阔,怕是失于胡人,在宁阳眼中两国将士皆为英雄。”
说罢,一碗烈酒豪爽饮下,神色不佳,众将士劝慰道不必如此。
看得一旁酒桌上的孟婉都对她几分敬意起来,不愧是一国公主,尽显气度。
宁阳将目光转宴席上座的楚修,身形高大,虽负着伤却不失潇洒,她又端了碗烈酒,步伐不稳地走到他身旁来。
“我敬世子一杯酒,愿世子早日恢复,前程似锦。”
宁阳便一饮而下,身子些晃,便轻轻搭在楚修的身旁,咧开笑容后,又拉开了距离。
楚修瞥眼她,回敬了一杯,这宁阳公主说是为表庆功而来,却总盯着他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