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容见她甚是喜爱,便从桌上拿桃酥饼给她,“特意让御膳房做的苏州桃酥饼。”
孟婉眸子微闪,捧着手接过。
燕容笑了笑,抬眸看向宋氏,“听闻因为婉婉,侯爷夫人还和许国公之女打了一架是吗。”
宋氏尴尬一笑,点头,“不过是急了,便动了手。”
“打赢没。”燕容连忙问道。
“额……”宋氏有些不知如何回应。
燕容将手撑在榻高上,托着小脸,倦意再次缓缓袭来,她仍旧缓缓说道:“想当年我可是打遍大沧首城无敌手,武艺超群,可没哪家达官公子敢惹本宫。”
孟婉啃着桃酥饼,圆眸子望着皇后忽眨的睫毛,有句话叫好汉不提当年勇,怕不是在吹牛哟。
“现在不行,武功都废……”话到一半停了下来。
燕容垂眸,胸口微微犯疼起来,她轻蹙起眉头。
宋氏见皇后脸色微变,连忙问道:“皇后娘娘,您没事吧。”
燕容抬首望向她,牵强一笑,“没事……”
忽然胸口猛地阵阵绞疼,燕容脸色一僵,她下意识按住胸口,险些摔下贵妃榻。
宫女翠儿连忙上前扶住她,“娘娘您怎么了?”
孟婉与宋氏皆是一惊,未等二人反应过来。
燕容全身已蜷缩在榻上,额头上起了细汗,手脚冰凉刺骨,如同落入冰窖,胸口绞疼至极,一如十一年前那般疼痛,使她喘不上气来。
“我…我……”
一切都突如其来,让人措不及防。
宋氏见此,连忙站起了身,跑了出去,嘴里喊着,“快!快请御医!”
殿内所有人慌张起来,再回头看时,榻上的人已经昏厥过去。
……
金銮殿那边,皇帝放下手中公务快步赶去延春宫,一时之间,整个皇宫慌忙着。
宋氏拉紧了孟婉的手,床榻之上是昏厥过去的燕容皇后,她气息微弱。
不过片刻,大辽皇朝的盛世明君入门而来,他神色焦急,步伐急促,见着他,宋氏带着孟婉忙后退了一步。
皇帝忙坐在床边,望着燕容苍白如雪的面容,他心头一抖,眸色凌厉地扫了一眼在场所有人,气压低沉着,“怎么回事。”
宋氏颤着身子忙上前福身,皇帝这威严着实吓人,声音微抖:“今日妾身前来与皇后娘娘作伴,话过几句,娘娘便疼痛不已,昏厥过去。”
宫女翠儿哭红了眼,忙对皇帝道:“娘娘怕是…怕是毒发了……”
皇帝面容越发冷峻,“御医呢!”
翠儿抽噎了一下,“还在赶来的路上。”
“还不快去催!若是皇后出了什么事,你们就等着人头落地。”皇帝冷厉道。
在场人吓得身子一抖,翠儿连忙退出房赶去。
孟婉连忙将脑袋买进宋氏衣摆里,紧紧抓住她的衣袖。
此时宋氏也是被吓出一身冷汗,她哪里见过这场面呀,连忙牵着孟婉出了房间。
离了那令人压抑的寝卧,宋氏腿都软了靠在外室的红柱上。
孟婉小脸蛋上也慌乱着,皇后毒发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对于往后的日子可是不好过了。
她小小的身子躲在宋氏的身旁,宋氏见此将她抱起。
孟婉瞧了眼娘亲额上的冷汗,一双眸子都给吓得犯起水气来了,只因皇帝那句皇后若出事,等着人头落地。
握着娘亲的手,都能感觉到她的颤意,孟婉算是知道自己的胆小,是和谁学的了。
正在此时,御医也匆匆赶到,太监宫女拥簇着忙将人领进屋去。
娘俩怂得一批,抱在一起坐在椅上,再也不敢进那屋里去,只敢待在外室,盼着里面传来好消息。
十一年前,皇后本是大沧公主,名为段燕容,出了名的野蛮跋扈,使得一手好鞭子。
因辽沧两国之战,大沧公主和亲赶往大辽,期间遭奸人暗算,身负重伤,也得了这寒毒之症。
落得一身的病,皇上对她宠爱有加,偌大一个后宫,就独独只有一位皇后娘娘,便可见得这是多大恩宠。
再加上孟婉前世可是亲眼见识这位皇帝性情大变后的残暴,说不怕是假的。
寝卧中,御医忙给燕容皇后诊脉,连忙从医箱里找出那玉瓶,倒了两粒药丸出来,喂进皇后的口中,这是当年老御医去逝前给皇后留下的一剂药,兴许能顶上一阵子。
“皇上,娘娘身上的毒拖不得了,再找不到解药……怕是皇后娘娘就要驾西而去……”
说完,只见皇帝眼色一凌,如同淬了毒,冰凉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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