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冰马上扶着墙坐起来,他有一点紧张,也有一点意外,可当他看到我后面的徐冬冬的时候,那双漂亮的眼睛马上就像要飞出尖刀来。我回头看看,也难怪韩冰了,刚才还被我骂得悲愤委屈的徐冬冬一见韩冰头缠绷带的样子,正憋着笑呢… …他这也没个道歉的样子,还怎么祈求受害者的原谅呢?韩冰什么都不答应,就是赶我们快走,徐冬冬一秒钟都没耽搁,马上抬腿出去了,徐太太又是跟我使眼色又是抓我的手,我转过身来,以从没有过的低声下气对韩冰说,咱们还是谈谈吧?啊?
韩冰扭过头去,没说不行,我让徐太太在外面等我,自己从旁边搬了一个小凳子坐在韩冰的床边,他一直都没有看我。
“伤口大吗?”我问。
“十三针。”
“哎… …疼吗?”我实在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韩冰冷冷笑了一下,权充回答。
“那个… …徐冬冬的妈妈想让我跟你说说,能不能谅解,在派出所销案… …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来… …”
韩冰这个时候终于把脸转过来了,看着我,满脸恼怒:“要拿钱私了?江悦,你不认识我吗?我家里缺钱吗?我告诉你,我要告他,我要把他送到少年犯管教所里去!”
说实话,我觉得韩冰这么做一点错都没有,我打心眼里同意他,徐冬冬活该!可是受人所托,我总得尽力帮忙,还想争取一下
,这时韩冰却看着我说:“是你教唆的吧?是你让他打我的吧?”
“你胡说什么?!”我觉得韩冰好像是疯了,“我们好说好散,我让他打你干什么?!”
韩冰没再说话,但是听呼吸都知道他并不相信我。
那一刻我脑筋转得飞快,力图把前前后后的事情连在一起,可是我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怀疑是我教唆了徐冬冬打伤他呢?就因为徐冬冬是我的学生?我在韩冰面前不知道唠叨了多少回我烦死徐冬冬的。
护士进来换吊瓶了,询问他感觉怎么样。我在韩冰回答的时候,打量他四周,有水杯,有毛巾,有脸盆,是有人在照顾他的,是他妈妈吗?等会儿要是她进来我岂不是麻烦更大了?我得怎么说呢?
“让你女朋友去签单子。”护士临走的时候说。
我顿了一下。
韩冰看着我。
“女朋友?”我说,“说的不是我吧?”
像是在回答我的问话,一个人从外面进来,手里还拿着盒饭。
这个人是段晓姝。
大老远来上海投奔我的段晓姝,如今在这里陪伴受伤的韩冰,被叫作他的“女朋友”。
她看到我在这里也愣住了。
我们三个互相看着,房门打开着,徐冬冬就在门口,也在往里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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