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角陈白微已经掐好了,用打上来的井水洗洗就好。就是芋头和白菜,以及一些配菜,需要她来洗干净。
虽然是有了力气,但陈白微也没想说现在就冲到大师傅那冒功,而是准备等一等,因为她总觉得这力气恢复得有些蹊跷,不大稳妥。
“小微啊,这芋头洗干净了没有?里头王师傅说要用了,该切成块。”一个大约三十来岁的大姐从里面探出头,对陈白微喊道。
这是学校一位老师的夫人,也是在食堂里做活的,因为得了陈卫星的嘱咐,对陈白微还算是照顾。
“好了好了,拿进去就可以了。”
陈白微也高声说道,以前她就没做过这种洗菜的活,现在能在食材送过来的时候,进行第一手接触,感觉还挺棒的。
现在的她偶尔也会想,她对食材是不是真的了解,就比如她从来不知道,原来鱼还有腥线。
以前都是助手给她把食材准备好,她只需要拿着锅铲进行烹调就可以了。
她把手擦了擦,下意识的就想把这一筐芋头给端起来。
结果一用力,这手差点没折了。
怎么这么重啊?
但下一秒她反应了过来,不是这筐鱼重,而是她的力气又消失了。
那大姐笑呵呵的从里面出来,“你又没力气,还端什么啊?放着我来。”
她蹲下身,提一口气,这一筐就轻松的端起来了。
陈白微垂眸看着自己因为用力过猛勒出红痕的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那麻烦刘姐了。”
“不麻烦,你把剩下的菜洗了吧,待会我来拿就成。”刘姐毫不在意的说道。
陈教授跟她说过,他这个侄女从小身体就不好,力气也特别小,让她帮忙照顾点呢。
陈白微重新蹲下身,将手伸进大盆里,一边洗着辣椒,一边盯着自己的手。
力气又没了,她反而安了点心。
事出反常即为妖。
这让她怀疑,之前是不是有什么契机,才让那力气突然回来的。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把手抽回来,从口袋里掏出那个清凉油,然后抠了一点,按照中午的样子,抹在太阳穴附近还有鼻子下面。
嗅着那又凉又辣的味道,她眼睛都给熏红了。
是它吗?
今天唯一让她觉得让力气回来的契机,就只有这罐清凉油了。
她把清凉油放好,又重新开始洗菜。
中午她抹完清凉油后,差不多半个小时后,才发现自己突然力气大了的。
那现在就再等半个小时看看。
虽然心里藏着事,但这菜洗得还是认真的,辣椒也都很新鲜,收上来的有些还挂着泥巴。
洗干净后,刘姐又过来分几趟把菜给提进去了。
陈白微的手泡在水里一个多小时,皮都泡皱了。洗完菜她也没闲着,而是进了后厨,开始帮忙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
悄悄的摸到切菜的婶子那,她盯着婶子哐哐的切着辣椒。
“婶子,我帮你切一会吧?”
那婶子人还挺好的,看陈白微眼睛忽闪,一脸恳求的样子,笑着将菜刀递给她,“那你小心点。”
陈白微有点激动的接过菜刀,入手的重量让她心一沉。
她颤巍巍的举着少说也有两斤重的厚实菜刀,艰难的提到砧板上面。
刀刃贴着一个尖瘦的辣椒,往下一按,辣椒一滚,贴着刀刃跑了。
“哈哈哈哈,切菜哪是你这么切的?辣椒皮滑,就得快狠准的下刀,慢悠悠的可切不到。”那婶子笑眯眯的给陈白微说道,一脸你们这些小年轻连菜都不会切的样子。
前世能把土豆切得细如发丝,一手刀工都能拍个连续剧的陈白微。
被贴上了连菜都不会切的标签。
艰难的切了几根辣椒的陈白微被切菜的婶子以耽误事给赶走了。
她看了眼时间,半个小时已经过去了,可这力气还没回来,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要不再等等?
端盘子差点把盘子砸了,提水把水又给泼了的陈白微终于承认,这狗屁清凉油不是契机,它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清凉油,除了辣眼睛提神醒脑,一点用都没有。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陈白微都没想明白是哪里的契机。
晚边的菜陈白微已经洗好了,又帮着几位婶子洗了些碗碗盘盘的,她就晃到了炒菜师傅那一块。
这里面火烧得旺,比外面还要热不少。除了炒菜的师傅,还有负责送切好的菜的人,大家伙都乐意在外面待着。
陈白微一进来就闻到了一股焦味,她目光转到大师傅那块,暗道一声不好。
这是把刀鱼煎了?还煎得发焦?
这刀鱼也都是早上送来的,新鲜得很。红烧刀鱼她就不说什么了,这刀鱼你把它煎成这样再红烧不是浪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