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问就把徐董事问得有点急了,“当然,她是给集团打工的,我是集团股东,怎么可能有交集呢?”
媒体们面色狐疑。“也并不是没交集吧?”如愿以偿见徐董事的眼神变得躲闪后,蒋璃又笑了,看似很无害的模样,“听说季菲曾经为徐董事的夫人调配了一款药香,徐夫人喜欢极了,特意到集团来找季菲请教使用方法,当时还有人说徐董事你一点架子都没有,当众对季菲表示感谢。徐董事,我看你是贵人多忘事了。”
徐董事微微一愣,马上反应过来笑道,“是吗?哦,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人老了,记性就不好了。”蒋璃一切心思敛在心里,浅笑,没再针对徐董事,而是看向媒体记者,“我不知道诸位是从哪得知季菲现状的,至于她在研究什么配方我不是很清楚,所以很抱歉,关于季菲的问题我无法回答你们。”
像是一段小插曲,有的媒体长了心眼,详细记录,有的记者醉心于蒋璃手中的新配方。
“请问陆夫人,既然在神经领域可以做到暂时性压制痛觉,那为什么不能永久性压制?这样的话,对于每天生活在病痛里的人来说不是很有帮助?”“永远失去痛觉,听着像是件不错的事,可一旦我们长久的失去痛觉这才是最大的痛苦,痛觉是人体的一种反馈信号,失去了这个信号,你将会很难察觉潜在的病痛。所以,我们会将配方的临床只用在重大疾病的治疗过程里,不会跨越这个底线。”
“换句话说,让人永远失去痛觉其实对你来说也不难吧?”
“不难。”蒋璃说到这又补上了句,“对我来说,但凡能利用气味做的事都不难。”
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非但不遭人烦,反而让人确信她就是有这本事的。
“陆夫人,方便透露配方情况吗?比如说气味原料配比之类的内容?”蒋璃轻轻一笑,眼里跟融了暖阳,“能说的我已经说了,没说的那就是不方便透露,四个月前我曾经在这里做出承诺要给大家一个交代,如今没有食言,已经拿出了最大的诚意给了大家一个答案,无论是四年前工厂的事还是今后的发展,希望诸位多多关注,多多给与支持。”
被媒体期待四个月的见面会就这么“有惊无险”结束了。对于记者们来说,有些问题注定是从蒋璃嘴里问不出真相的,例如她究竟是去了大漠还是跟阮琦在研究配方,四个月里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事,如果真去大漠,那是如何存活下来的,还有饶尊,真的就是去度假了吗?
但蒋璃的话没错,四年前的真相和四年后的发展才是重中之重,新配方的面世让生物市场上亢奋不已。
至于徐董事在见面会与陆家长子前后不一致的发言,以及蒋璃在会上似有映射徐董事的话,等等这些,似乎就都归于集团内部斗争里了。
对外一团和气,但媒体散了,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徐董事被靳严给拦下,“有些事,我想徐董事需要配合我们部门交代一下了。”
徐董事没怒没恼,只是转头盯着陆东深,良久后说,“声东击西这一招,你用的可真是炉火纯青,比你父亲还要绝!”
陆东深笑了,“不,我最擅长的是请君入瓮。”
徐董事咬牙。
大势已去,当蒋璃出现在会场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
“请吧。”靳严一脸严肃。
等徐董事离开后,蒋璃还没等一个熊抱陆东深享受情爱绵绵时,胳膊就一把被窜上前的阮琦给拽住。
拽了蒋璃一个趔趄,她回头龇牙,“你熊的力量啊?注意点,我是伤残人士!”
阮琦哪有功夫纠正她离伤残人士的级别还差得远,急忙问,“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回来了,那饶尊呢?那段视频压根就不是他最近拍的!”
“的确不是最近拍的。”蒋璃从她手里抽出胳膊,叹了口气,“饶尊他……死了。”
阮琦像是被人闷了一棍子似的,大脑嗡地一声响……
死了?
巨大悲怆还没等涌上来时,她眼尖瞧见蒋璃的眼角浮游过一丝笑谑,猛地反应过来,下一秒抬手照着她胳膊就是一巴掌,打得不轻,疼得蒋璃都叫出声了。
“让你胡说八道!”阮琦说着还要打。
被陆东深赶紧拦住,他也是服了蒋璃了,轻声道,“告诉她吧。”
“既然这么关心他,早干嘛去了?该结婚的时候不抓紧结婚。”蒋璃嘟囔了句,然后从衣袍的兜里拿出张名片递给阮琦。
阮琦接过看了一眼,是家医疗机构院长的名片。
很干净的名片,人名旁边也没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头衔,就是用很小字迹写了“院长”二字,名片反过来是机构的地址和电话,在北京。
“你联系这位院长就能找到饶尊了,他就在这家机构里呢。”蒋璃道。
阮琦惊呼,“他受伤了?严重吗?”都住进医疗机构里了,那伤势肯定不轻啊,这是在……疗养?
“你后悔还来得及。”蒋璃意外说了句,“他是受伤了,伤情怎么说呢,是挺严重的。所以你可想好了,一旦真去找他,那可就要在他身边一辈子了。”
阮琦双腿有点泛软,脚腕一松,杨远在身边及时扶住她,这才没让她瘫软在地。她顾不得回答蒋璃,满脑子都是蒋璃的那句:受伤了,挺严重的……
她喃喃,“我得去找他……得回去找他……”
陆东深看了杨远一眼。杨远明白,点头说,“好,我来安排。”
第660章 老天爷还算仁慈
四个月后陆门长媳的突然现身,让整个见面会的主动权重回陆东深手里,见面会刚结束,各大新闻的专题就都做出来了,网络的速度最快,第一时间报道了见面会上的风云变幻。
各类善后的工作全都交给杨远了。
事实上杨远就是个贤内助,不但第一时间做好了阮琦回国的安排,还能将见面会的后续事宜和媒体打点做得专业到家。杨远给陆东深打电话邀功的时候,陆东深早就带着蒋璃回家了。杨远在手机那头先把自己夸了一番,大抵的意思是:陆东深,你遇上我就是上辈子积德了,你放眼整个上市公司,哪家集团主席能在这种空挡下全身而退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换做其他人今晚那都是要在酒桌上血拼的。
把自己歌功颂德了一番后又言归正传,“蒋璃和饶尊他俩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件事我也有知情权吧?陆东深,你们两口子把人耍得团团转不道德吧?”
这番话陆东深不爱听了,尤其是杨远开头的那句,他皱眉,“什么叫蒋璃和饶尊他俩怎么回事?不会说话就别说。”
“人到中年了,怎么火气那么大呢!”杨远怼了他一句,“我不管啊,这件事如果不给我交代的话你会后悔的,我这个人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容忍别人不把我当成自己人!”
“听故事可以,带上一壶好酒直接登门,但要是信口开河你就给我滚蛋。”
管家其实已经好酒好菜地吩咐下去了。
当陆东深带着蒋璃进家门的时候,家里上上下下的人都不亚于瞧见了鬼,那神情就跟杨远一模一样。
管家惊愕之余就是激动。
激动的手都抖了,一个劲地说,“太好了太好了,回来就好……”仔细看,眼里还泛着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