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深不可一世,我花了两晚上做出来的作品,别人花两年都做不出来。
陆东深向来喜欢南深的自信,当然,源于他的实力。
夏昼的小包静静地扔在副驾上。就是个简单的亚麻袋子,据她自己说是某天瞎逛的时候路过个蛋糕店做活动送的。想他家里的衣帽间里放了数不清的名牌包,今儿出门她可着省事儿,竟就扯了这么个布袋子出来了。手机和钱包放在袋子里,陆东深拿了出来。在一起这么久,他极少碰触她的隐私,如钱包,如手机。钱包里花花绿绿的,贴着各种小玩意,陆东深看了忍不住笑,夹着一张合照,两男两女。
他都认得。
卫薄宗、季菲,夏昼靠着个眉星目朗的男人肩上,是左时。
陆东深不嫉妒是假的。
钱包里的钱不多,用夏昼的话说就是,现在谁还带钱包啊,都手机支付了。但陆东深还是习惯银行卡或现金,掏出自己的钱包,大钞一股脑地装进她的钱包里。
手机没有密码,点开,她设了他的照片做屏保,是张裸着上半身躺在床上睡觉的照片,一看就是偷拍的。陆东深哑然失笑,也只有她这么大的胆子了。
快速地拟了条微信发过去,他微微放低车座,养神休息。
这厢,夏昼在包厢里吹得天花乱坠,给同学们讲述各类有关气味的奇闻轶事,不管是她亲身经历还是道听途说,统统都揽到了自己曾经的光辉岁月里。
听得大家伙都忘了吃火锅了。
王传忍不住问她,“你的意思是,你能为商川招魂?”
夏昼刚要开口,手机在她手旁震了一下,拿起一看是陆东深发来的微信:我在车里等你。
笑了笑,回答了王传的话。“当然,我能驱邪自然也能招魂。”夏昼拍着桌子,十足的大将之风,“《内传》中曾记载这样一种香,能使死者复活,乃灵异之香,非中原香料所能及,当为众草之首。说的就是返魂香。将返魂香可引见先灵,提取精粹便可招魂。返魂香在众多香典里反复被提及,到了汉武帝时期倒是换了个名字,叫做蘅芜香。话说李夫人死后武帝十分思念,一日李夫人来梦中与他相会,身携异香,武帝醒来时香气始终依附衣枕之间,足有月余不散,这一段在《拾遗记》中就有记载。”杨副班笑得有些不屑,“如果你说你能调款让人神魂颠倒的香水我相信,招魂?夏夏,你那么多年的书白念了?这世上哪有鬼魂?另外,你刚刚说的那些事乍一听是挺诡异的,但我认为都有科学可依。”夏昼往后一靠,似笑非笑,“难道你没听过科学的最高境界是神学吗?古往今来多少的科学家最后都归依了宗教?杨副班,你没见过的不代表它不存在,医学上有太多解释不了的难题,不是吗?”“你先别理她。”王传赶忙道。他就是紧追着商川这条线的,谁能挖到更多消息谁就能登头条,现在都是抢消息的时期,总算逮到一个近水楼台的机会,不管夏昼说什么,
对于他来说都是劲爆八卦。“你倒是说说看怎么个招魂法?”
第220章 他是爱江山更爱美人
“招魂仪式繁杂,说了你也不懂。”夏昼四两拨千斤,只捡重点的说,“老祖宗的话说就是,人死之后七天是回魂夜,所以商川的尸体需要停放到第七天,到了头七当晚,我自然有办法召回他的魂魄。当然,现在网上都说吴重是借尸还魂,不管到最后召回来的是谁的魂魄,都有利于问出真相。吴重和商川既然都是枉死,那魂魄不会轻易离开人世的。”照理说这话说的太玄乎,搁在现代人脑袋里是不大相信,但夏昼之前铺垫了好多诡异之事,已经把气氛托到那了,所以在座的女同学们听着这话都在瑟瑟发抖,开始了半信半疑。
王传追问,“可是商川的尸体不是丢了吗?虽说警方出来辟谣……”
夏昼笑着指了指自己。大家恍悟,尤其是王传,震惊地看着她,“在你那?”
“当然。”夏昼不掩藏,“没了尸体我还怎么招魂?那尸体是介质呢。”
“可你怎么保存尸体?”有女同学搓着胳膊问。
“简单啊,存放阴凉之处,然后尸体的嘴里含上我配的古方丸,能避免尸体腐化。”夏昼说到这,故意压低嗓音,“到时候只要守灵第七天,夜深人静,魂魄乍现。”
有女同学已经吓得惊叫了,眼镜王也是一哆嗦,“夏夏,你别说得这么吓人行吗?”
“以前灵媒做的事都是这种,有什么好怕的。”夏昼顿了顿,“当然,万一招来的是吴重的魂魄,怨气肯定重,我得做好万全准备。”
王传听着眼睛都亮了,“我陪你一起守灵吧,万一遇上危险我还能保护你。”
“你保护我?”夏昼笑了,一把抓起他的手腕,一个用力,疼得王传哇哇大叫,她松手,“还是算了吧,生人勿近。你都不是我的对手,更何况那晚来的可是怨灵。”
王传龇牙咧嘴揉着手腕,“不能给我贴点符啥的?”
“男人身上阳气重,会影响回魂。”夏昼一句话驳回。
王传怏怏。
有胆小的女同学问,“夏夏,你不怕吗?万一是恶灵多危险啊?我有个东北的亲戚,他们那边还流行跳大神呢,好像也是能招魂,听说可吓人了。”
夏昼跟她示意了手腕处的刺青,“我这只眼睛可大有来头,是早年入藏的时候特意纹的,转世活佛给开的光,恶灵见了都会避让三分。”
“真的呀?”女同学们惊愕。杨副班要凑前看清楚,夏昼及时收回手腕,她是学医的,离近自然会发现端倪。杨副班没看清,嗤笑一声,“夏夏,你今天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没想到咱们同学之中竟出了个神婆。你倒不如操心一下自己的事,之前媒体把你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却把桩命案扣你头上,有这时间把自己洗白多好。”这话一出,同学们全都噤声了,察言观色。关于三年前的传言他们也是口口相传了,只是在桌上没好意思提,杨副班摆明了是因为会计男遭怼,所以将怨气撒在夏昼身上,直接戳了三年前的事,借此想打击夏昼的盛气。夏昼何等心理素质,想当年在沧陵什么大风大浪没经过,还差这点风言风语?不怒反笑,“如果三年我真杀了人,今天你们也看不见我坐在这。”说着,她身子微微前探,盯着杨副班,“你可千万别小瞧神婆,泰国都能养小鬼术,我怎么就不能招魂?正所谓夜路走多了会见鬼,像是你们做医生的不会次次都手术成功吧?你怎么能保证你值夜班的时候身后没跟着找你偿命的鬼魂?”
她眼睛里有妖异的光,似笑非笑时让杨副班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有男同学忍不住了,问,“你这么折腾陆总乐意吗?他信这些?”
“他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支持我就行。”夏昼故意将话说得气人,“他很疼我的,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不会阻止。”
会计男终于找到泄愤口,冷哼,“都说陆家儿郎不喜女色,看来传闻也不可尽信,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可惜了堂堂个天际总经理,竟相信这些乌七八糟的事。”
“你都恨不得给我扣个祸国殃民的帽子吧?”夏昼笑问。
会计男哼笑,“祸国殃民倒是不至于,但一个男人太痴迷于一个女人,以至于被这个女人牵着鼻子走,势必会影响事业发展,甚至会毁了天际。”
夏昼眼睛一挑,笑看着杨副班,“看来你老公想得挺明白,杨副班你可要小心了。我家老陆不同,他是爱江山更爱美人。”
气得杨副班脸色发青。
吃吃喝喝近十点,终于散了局,有人喝得败兴,有人说得尽兴,前者诸如杨副班,后者是夏昼。
沈班执意要送夏昼回家,被她以司机已经在路上为由婉拒,末了,沈班大着舌头跟她说,夏夏啊,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吱声啊,你知道的,我……
夏昼没让他说完,连连说好。
同学们各自散去,开车来的也叫了代驾。
等确定人都走光了,夏昼这才一路狂奔到地下停车场,思绪也如炸开的万花筒,肆意绚烂。
陆东深的车子停在最角落里,择的是处僻静地方,打远就瞧见车窗开着,陆东深的一条胳膊搭在外面,手上夹着烟。
想到数把小时他就在车上这么等着自己,夏昼心头涌上万般幸福,似暖流在血液中流窜。她快步上前,打开车门钻进车子里。
陆东深在通电话,用她的手机。停车场是声控灯,远远的尽头是昏暗,亮着的灯也不刺眼,透过前挡风玻璃落在他的眉心,是严肃凝重。
见她上了车,他将烟头掐了,换手拿了手机,腾出另只手拉过她的手有意无意把玩。夏昼没出声打扰,这个时间通电话,不用想也是陆门那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