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宝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一开始他偶尔熬夜白天没什么感觉,但最近几天天熬夜,第二天上午就觉得特别没精神,甚至有一两次差点在课堂上睡着了。
赵珍珍说道,“大宝二宝,妈妈工作这么多年,有一个诀窍一个没跟人说过,现在告诉你们好不好?”
王建民和王建国的眼睛都亮了一下,特别是二宝,他好奇地问道,“妈妈你快说吧!”
赵珍珍笑笑,说道,“人的精力和时间都是很有限的,而且必须充分休息好,大脑才能更好地运行,这就好比机器,如果总是二十四小时不停的转,很快发动机就会出问题的,人也是一样,所以,想要有更多的收获,不应该在时间上找平衡,应该做的是提高自己的学习效率,比如二宝你熬夜写作文,并不是灵感只有晚上才有,而是你开始思索的时间太短了,等你想好已经深夜了,如果你从中午吃饭的时候就开始审题,仔细琢磨内容,也许做完作业以后,很顺利的就写出来了,根本不用熬夜!”
二宝点了点头。
王建民其实也有类似的感觉,他虽然不至于在课堂上睡着,但有时候上午和下午相比,脑子的确会转的慢一些!
“你们妈妈说的对!一天之计在于晨,与其熬夜不如早起!大宝二宝,以后十点必须准时睡觉,早上也必须在六点左右起床,你们学校要求是七点半到校,除去洗漱吃饭的时间,你们还可以学习一个小时!”王文广提着行李从外面走进来,听到了妻子和两个儿子的谈话。
赵珍珍笑盈盈的看着他,有些惊喜的说道,“文广,你不是说至少得一个星期吗,提前回来了?”
婚后王文广就不太喜欢出差了,最近两年更是如此,能推的全都推掉了,有些实在推不掉,办完事儿立马就往家赶,根本没有兴趣在外面闲逛,外面的世界再精彩再热闹,和他都没有直接关系,唯有家里让他放心不下,当然了,作为一个爸爸,他也牵挂孩子,特别是小女儿,但最想念的还是自己的妻子。
王文广笑笑,说道,“珍珍,不出去不知道,凤城按说起来和咱们平城的级别差不多,但各方面的发展差远了,城市的设备设施也不行,最基本的道路问题都没有解决,到处都是坑坑洼洼,平常的时候还能凑合,一到下雨简直没法出门!”
赵珍珍也有这方面的体会,她说道,“是啊,还是陈市长高瞻远瞩,当初他修路的时候是力排众议决定的,听说为此差点和财政局的局长吵起来了,就连罗市长,因为资金缺口太大,当时也是不太支持的!”
王文广点点头,说道,“的确是这样,对于一个城市来说,修路的确是至关重要的已换。珍珍,你过来一下!”
此时二宝在烧火,大宝在炒菜,赵珍珍看了一下炉子上炖着的鸭子汤,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将砂锅端下来放到灶台上,擦擦手离开了厨房。
“珍珍,你看这镯子好不好看?”王文广献宝似的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盒子。
凤城虽然各方面都比不上平城,但他们那里的金矿特别多,金子的质量很好,金店自然也比别处要多,王文广的眼光很高,几乎逛遍了大半个城市的金店,终于挑选出一对窄边儿手镯,一条细细的项链,上面挂着的吊坠是简单的心形,简单又大方。
赵珍珍当然也喜欢这些饰品,王文广给她戴上项链她在穿衣镜前面看了看,黄金本来自带俗气,但项链做的十分精致,不但没有一点俗气,还添了一点儿妩媚和贵气。
她笑着说道,“文广,这些东西以后不要买了啊,虽然很好看,但我不方便戴,白白搁着不是浪费吗?”
王文广的目光在妻子身上移不开,他上前紧紧抱住妻子,低声说道,“怎么是浪费呢,而且你上班穿高领毛衣,戴在里头不就行了?”
亏他能想出这样的主意,赵珍珍瞬间失笑,但还是点了点头,她伸出手摸了摸丈夫的下巴,大概是出差疏于管理,胡子茬摸起来有些粗粝,但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问道,“文广,你累不累?要不要歇一会儿?”
王文广坐了一天的火车当然累了,不过他有洁癖,立即说道,“我先洗个澡吧!”
赵珍珍点点头,说道,“好啊,我去看看厨房有没有热水啊!”她一边说,一边要推开丈夫准备往外走,但王文广却不舍得放开,反而抱的更紧了,一连在她额上亲了好几下才松开。
糖糖喝完奶被秦招娣带到二楼四宝的房间里玩儿,现在三宝不在家,一周才回来一次,整个房间只有四宝一个人住,特别的宽敞,在四宝的要求下,赵珍珍去百货商店买了一张很大的地毯,王建明每天做完作业之后,喜欢坐在地毯上玩儿,现在他已经对魔方失去了兴趣,最近比较沉迷于自己做玩具,为此跟妈妈赵珍珍申请了一笔资金,王文广给他搞来一个小型的电动发动机,他整天琢磨如何利用这个机器制造出更有意思的东西。
糖糖很喜欢到跟四哥一起玩儿,因为这里有很多新奇的玩具。
王建明皱着眉头,手里拿着一个用木头和铁片组成的小人,如何让这个小人在电机的带动下走路,是他最近一直思考的问题,可以已经两天过去了,他暂时还没有找到答案。
糖糖趴在地毯上正在玩儿一个魔方,她还太小不懂得如何玩儿,就是用小手乱拧一起,她拧一下,魔方上的色块就会转一下,这让她非常的兴奋,每转一下就会高兴的大叫一声儿。
四宝平时很喜欢妹妹,但现在他有点烦,忍不住瞪了她一眼,说道,“糖糖!哥哥正在想很重要的问题,你能不能安静点?”
糖糖正玩儿的高兴,而且还从来没见过四哥这么凶的样子,她安静不了,嘴一瘪大声哭了起来。
秦招娣赶紧将她抱起来,说道,“糖糖,咱们去楼下好不好,看看你妈妈给你做什么好吃的了!”
糖糖现在能说的话不多,但她能听懂很多话,一听到有好吃的,她眨了眨挂满泪珠的长睫毛,立马不哭了。
此时王文广已经洗完澡了,这个时候终于想起小女儿了,问道,“珍珍,糖糖呢?”
赵珍珍还没有回答,秦招娣已经抱着糖糖下楼了,糖糖看到爸爸,立即张开两只小胳膊,喊道,“爸爸!”
王文广上前抱过女儿。亲了亲她的小脸蛋,说道,“哎呦,爸爸几天没见,糖糖厉害了,会叫爸爸了!”
糖糖听出来是夸她,小脑袋得意的晃了晃。
“玉花,你去买点肉,再整点豆腐皮和花生米,今儿天不好我不出门了,天冷喝两碗热酒!”说着,从兜里掏出五元的票子递给王玉花。
王玉花高兴的接过钱,领着孩子出去了。
赵传河本身是个干啥都没有长性的人,以前赵珍珍好不容易让他进了国棉厂,厂里比家里强多了,住得好吃得好,就是搬卸组的活儿有点累,他很快就烦了,再加上被人挑唆,透了点东西就跑路了,回来后干农活更是如此,三天也不一定出一天工,到了秋收挣得工分还不够分口粮的,但卖酒不一样,首先不算累,其次来钱特别快,这一点是最主要的,每天不到中午就进账二三十块,真是太过瘾了。
而且有了钱之后,很多人看他的目光都不一样了,比如这王玉花,人长得不咋地,还死胖死胖的,以前就仗着娘家富裕点,成天对他态度很不好,而且懒得要命,和他一样不出工,家里活儿也不干。
但现在完全不一样了,一点不敢给他冷脸子不说,基本上让她干啥就干啥。
赵传河打开一坛子酒,哼着小调烫着酒,心里十分的舒坦。
“三叔,爷爷让你过去一趟!”后新从院子里招呼了一声,没进屋子就走了。
赵传河十分不悦的皱了皱眉,却也不得不放下了筷子。
一开始他卖酒,卖的是父母地窖的存货,四十多坛酒全被他卖光以后,他去找了大哥和二哥,要求以一块钱的价格买他们的酒,赵传山和赵传海一开始都答应了,后来觉得一块钱不够成本,他们这粮食酒,三斤粮食出一斤酒,高粱玉米不值钱,但酿酒不但需要技术,还是个体力活儿,赵家的酒,赵老汉和赵传河从来都不肯出力,都是赵传山和赵传海搭伙酿出来的,这么一算账,一块钱太少了,何况还有坛子的本钱,价格从一块钱涨到一块二,今年秋收过后,又把价格提到了一块五。
当时赵传河很生气,要知道他在市场上的卖价就是一块五,如果这样他还挣啥,不但一分钱不挣,还要搭上来回的路费,当场就说了气话,说不买他们的酒了,村里家家户户都酿酒,谁家没有二三十坛子的存货?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别人也都要价一块五。
赵传河原本认为,这是因为他大哥赵传山现在是生产队的大队长,村里人都不敢得罪他,所以才要了高价,没想到他去了邻村收酒,要价也都是一块五左右,甚至还有要两三块的,当他提到供销社的散酒三毛钱一斤,有个很耿直的大哥把他骂了一顿,说那勾兑酒,能跟正宗的粮食酒一个价吗?
此时他才意识到,可能他的定价有问题,为了让自己有个数儿,他特意去县上买了三毛钱一斤的散酒,家里总有喝不完的酒,他这还是第一次喝这种酒,没想到竟然这么难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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