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长歌心里更加慌乱起来,不知道这一次骊家又会对端王做什么?
魏千珩握紧她的手,坚定道:“你不要担心,相信他们很快就会自己寻上门来做交易的。而端王也不会任由他们摆布的!”
长歌看着床上的妹妹,慌乱道:“那如今我们要怎么办?就这样等着端王从骊家拿解药吗?我实在是不放心……”
魏千珩冷声道:“我们当然不能坐以待毙,更不能一直受他们的胁迫——不论是为了青鸾还是端王,我们都要尽快解了青鸾身上的毒,让下毒之人无法得逞!”
如此,长歌不由切切的朝着沈致看去,双手紧张的握紧,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他的身上,希望他能顺利查出毒因,替妹妹解了身上的毒……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沈致诊完了脉,长歌急声道:“沈大哥,我妹妹怎样了……”
沈致抹了额头上的冷汗,无力道:“泰府医说得不错,青姑娘身上的毒很诡异,虽然不凶猛,不会一时间要了青姑娘的性命,但却查不出是何毒……”
长歌心一凉,若是连沈致都诊不出是何毒,只怕京城内都无人能救青鸾了。
她绝望的看着沈致,颤声道:“难道……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
沈致拧眉沉声道:“如今之计,要先查出她中毒的来源,才能想办法弄明白她身上所中之毒,再对诊下药。”
魏千珩听了,立刻招手将值守牢房的燕卫叫来,问他们这两日青鸾都吃了什么。
青鸾出事后,值守的燕卫自知事关重大,将她这两日所食饭菜详细的呈报给了魏千珩,并跪地请罪道:“属下们自知责任重大,不敢有一丝的松懈,青鸾姑娘的饭食,属下们不但拿银针一一试过,更是会亲自试吃,以防有银针也试探不出的毒物掺入在饭菜中。却没想到,还是让姑娘出了事……请殿下责罚!”
听了燕卫的话,长歌的心不由绷得更紧,几乎快要透不过气来——
燕卫这么严密的防守都让青鸾出事了,可想而知,下毒之人有多厉害。
她不禁又想,若是端王最后没有如下毒之人所愿、答应她们的要求,青鸾岂不会要死在大牢里了?
想到这里,长歌再也忍不住,扑嗵一声给魏千珩跪下,颤声道:“殿下,青鸾不能再留在这里了……求殿下想办法让她跟我们回去,如今我只有亲眼守着她,我才放心……”
青鸾出事,魏千珩也早已想到了这点,扶起长歌对身边的燕卫沉声吩咐道:“即刻将青鸾姑娘带回燕王府!”
燕卫得令,立刻拿被褥包裹好青鸾,背起她随着魏千珩往牢房外走。
牢房外,瑟瑟发抖的冯尚书听到魏千珩的话,立刻带着刑部的一众官吏跪在了牢房门口,壮起胆子颤声道:“太子殿下恕罪,此女是皇上亲旨的死囚,下官奉皇上旨意将她关押在此,还请殿下体谅下官的难处……”
魏千珩早已料到他会拦自己,不由冷冷笑道:“如今人已在你们刑部大牢出的事,生死未卜,冯大人是准备让她在这里等死么?”
冯尚书心里默道,本就是一个死囚,那怕病死在牢房里也是寻常,这刑部大牢里每年病死在牢房里的死囚没有一百都有八十,好多被判极刑的囚犯,还巴不得病死才好呢。
但这话他自是不敢当着魏千珩的面说的,只得慌乱的朝着魏千珩嗑头求饶道:“太子殿下息怒,可……可她毕竟是皇上亲旨的死囚,没有皇上的圣旨恩赦,下官不敢放她走啊……”
魏千珩看着他的架势,冷冷一笑,一字一句缓缓道:“本宫今日是必须将她带走的,一切责罚,本宫一人承担。冯大人不如现在就进宫去向父皇禀告。”
冯尚书震惊的看着一脸绝决的魏千珩,胆战道:“要么……要么太子殿下在此稍等片刻,让下官将青姑娘的情况禀明皇上,说不定圣上得知了青姑娘的遭遇法外开恩同意将她放出牢房……到时殿下再将人带走,也免得惹怒圣上……”
冯尚书这番话看着全是为着魏千珩好,实则他不过是担心魏千珩将人带走后,他不但没法向皇上交差,也向骊家和杨家无法交待,所以不敢放魏千珩将人带走。
长歌听了他的话,却不由迟疑了。
她觉得冯尚书说得有道理,若能求得皇上的恩赦,就能免了魏千珩的罪责。
可不等她开口,魏千珩已勾唇对冯尚书嘲讽笑道:“多谢尚书大人一番好意,只是本宫的姨妹已等不了这么久了,若是她真的在大牢里出事,冯大人能赔本宫一个姨妹吗?”
“这……”
冯尚书目瞪口呆,青鸾已中毒出事,他如何敢应下这样的话?
不等他想出应对法子,魏千珩已冷冷叱道:“若是尚书大人承诺不了,保不了本宫姨妹的性命安全,那就乖乖让道罢——”
话音一落,他身后跟随的侍卫燕卫瞬间纷纷拔剑在手,顿时大牢里一片刀光剑影,吓得冯尚书瘫倒在地,连忙往着一边爬去。
他一爬走,其他官吏也纷纷让开道,魏千珩眼也不眨的拉着长歌的手、带着昏迷不醒的青鸾朝外走出,坦然离开了刑部大牢……
魏千珩一行一走,冯尚书颤抖的爬起身,看着空荡荡的牢房头痛不已。
想到方才那一片刀光和太子身上难掩的凛然杀气,纵是刑部见惯了打打杀杀的那些官司吏也是头皮发麻,不由一个个看向冯尚书,皆是头痛的问他如何是好?
大家都不知道要如何向皇上交差。
冯尚书知道此事棘手,片刻也不敢停的即刻进宫向魏帝禀告去了……
另一边,长歌和魏千珩将青鸾带回府后,一颗心也放下了半分,立刻让下人收拾好房间,安排妹妹住下,也留着沈致在府里,继续帮她查探妹妹中毒的原因。
长歌在忙碌的时候,白夜来到林夕院,神情凝重的到魏千珩身边耳语几句。
闻言,魏千珩神情一震,下一刻已是同长歌打了一声招呼,急步往正院去了。
一回书房,魏千珩急切问白夜:“真的查到了吗?”
白夜激动道:“查到了。那苍梧原来竟是前云麾将军武离的嫡子武昶,当年武将军因护送先帝西巡失职致先帝遇难,后来皇上登基后,将云麾将军满门抄斩,无一幸免,可惟独当时外出的嫡子武昶逃过一劫,成了朝廷钦犯。”
“苍梧,武昶,原来如此!”
查找这么久,终于查到了苍梧的真实身份,魏千珩也是激动不已,咬牙恨声道:“难怪他对朝廷这么大的恨意,一直借助无心楼与朝廷为敌,最后不惜将整个无心楼葬送,原来如此……”
“那他与叶家又是何关系?”
想到之前苍梧对叶家的反复态度,魏千珩直觉他与叶家的关系必定非同寻常。
白夜激动得声音直发抖,惊然道:“在武家出事前,那武家不但与叶家是世交好友,那苍梧更是与叶家嫡女,也就是叶贵妃是定有姻亲的。据说,两人都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却没想到在成婚前,武家出事了,苍梧成了朝廷逃犯,亲事自是取消了,后来没多久,叶贵妃就进宫了……”
闻言,魏千珩不禁也怔住了,眸光里一片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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