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镜渊怜爱的看着青鸾,苦笑道:“我找到了一个让你姐姐原谅我的法子,那就是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只有如此,她才不会再恨我,你说对吗?”
青鸾一怔,看着眼底写满悲伤的魏镜渊,却是不知说什么好了。
魏镜渊反过来安慰她道:“你不用担心我,我放下这一切才是对自己的解脱。日后,你若是想跟着长歌一起过日子我也支持你,但端王府永远是你的家,若是遇到委屈困难,记得回来找我。”
青鸾心里涌起暖暖的感动,哽咽道:“公子,这些年你待我极好,事事依顺宠着我,不让我受一丝的委屈,我知道你是为了补偿姐姐……所以你不再感觉再欠着谁,日后,你也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如此,我才能放心……”
魏镜渊会心一笑,像往常一样宠溺的看着她,笑道:“我会的,我先回京城等你们!”
说罢,他又叮嘱了青鸾几句,转身带着远山离开了甘露村……
三日后,长歌终于醒过来,而乐儿身上的病症也在煜炎配制的良药,再加上妹妹的脐带血为药引,药到病除了。
如此,一切的磨难都过去了,大家心中的阴霾尽情散去,一如外面的艳阳天!
魏千珩每日抱着女儿爱不释手,除去给奶娘喂奶的时间,其他的时候都被他宝贝的捧在掌心里,看着女儿一天天的长开眉眼,越来越可爱,也越来越像孩子她娘,他心里比吃蜜还甜,一刻也舍不得放下。
只是在看到乐儿逗弄妹妹时,魏千珩眸光露出不舍。
魏千珩内心自是不舍得将乐儿过继给别人,但这个人是煜炎,是于他有滔天恩情的大恩人,一双腿脚更是因为救长歌而伤,这个恩情,莫说将乐儿过继给他为子,就是要他的性命,魏千珩都觉得理所应当。
所以,那怕心里再不舍,魏千珩还是不再提此事,只是越发的珍惜与乐儿在一起的时间,每天陪着他和女儿,片刻都不想离开,也不顾天气炎热,只要乐儿想吃,他就钻进厨房给他做小酥排……
长歌却并不知道魏千珩的这些心思。
她在月子里,什么事都不能干,女儿也没她的份,她就催促着魏千珩赶紧给女儿取名字。
魏千珩取了上百个名字,却没有一个中意的,觉得那个名字都配不上他的宝贝女儿,只每天唤着她‘心肝儿’,逗得大家都忍俊不禁。
而自长歌与乐儿都无事后,煜炎就再没有出现在长歌的院子里过,每日都将自己关在药庐里,除了百草,谁都不见。
青鸾在连连被拒了好几次后,终是伤心起来,硬闯着要进去见他,最后闹得煜火动了怒火,连长歌在后院都惊动了。
顾不得还在月子里,长歌拿头巾包了头,在小丫鬟的陪同下急冲冲的穿过花墙,往煜炎的药庐而去。
她去时,尚不进药庐,已听到青鸾的哭喊声。
“煜大哥,我从不在乎这些的……我说过今后要好好跟着你的……你既是为了姐姐伤的身子,这笔恩情,我替姐姐还你……”
“住口!”
煜炎一向温文有礼,从未见他发过这么大的怒火,那怕没进门,长歌也能感受到他的气怒。
“我也同你说过,我不需要你的怜悯与照顾,我对长歌所做一切皆是我心甘情愿,那怕成了如今这个样子,我也无怨无悔,更没有怨怪过她一丝一毫,又何需你多此一举,做出补偿?!”
屋内,煜炎截铁斩钉的说着,他每说一句,青鸾的脸色就白一分。
“煜大哥,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的……那怕没有姐姐,我也想跟你在一起,我不在意你成了什么样子,我只想天天看着你……”
青鸾本就是敢爱敢恨的性子,她与煜炎从小结识,后来得知了煜炎这些年对姐姐的照顾后,更是对他感激不已,好感倍增。
等她带着人千里迢迢赶到北地见到煜炎时,更是对他一见钟情。
从北地回来的这一路上,她天天守着他,陪着他,心里莫名的快乐充实,竟是这么多年来从没有过的欢愉。
她因着性子爽朗,也不在意煜炎的身子出现状况,他越是这样,她越是想守着他……
可煜炎自知自己的情况,又岂会再去拖累青鸾。
他冷冷嗤笑道:“我心里一直喜欢的是长歌,我可以为她做任何事,却不想为你动一下手指头,那怕你做她的替代品,我都是不乐意的——”
煜炎此话却是伤人刺骨,青鸾身子一抖,眼泪盈在眼眶里,却被她咬牙忍下,不敢置信的看着煜炎,不敢相信他竟是会对自己说出这般绝情的话来。
煜炎冷冷道:“你出去吧,随长歌他们回京城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青鸾呆呆的怔在当场,进退不得,最后却是咬牙颤声道:“不,我不会走的,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明日再来看你!”
说罢,她再也绷不住眼眶里的泪水,冲出药庐来。
长歌在门口看到她,心痛不已,让丫鬟先送她回去。
等青鸾走后,长歌上前去推开了药庐的门,背着门口坐着的煜炎,以为青鸾又回来了,心里一松,面上却狠声道:“让你走就走,怎么又回来……”
“煜大哥,是我!”
听到长歌的声音,煜炎身子一怔,连忙转过身颇为尴尬的看着她,冷然道:“你不好好的在屋子里呆着,怎么上我这里来了?”
长歌按下心里的难受,淡淡笑道:“自从煜大哥回来,接连发生了太多的事,我都没能好好的跟煜大哥聊聊天……”
煜炎猜到方才她在外面都听到他与青鸾的谈话了,心里一片酸苦。
继而他又想到了那日长歌生产前在屋内与魏千珩说的话,不由嘲讽一笑,缓缓道:“好,我们确实是好久没有好好聊过天了……”
说罢,他让百草泡壶茶过来。
百草前脚刚走,煜炎已沉声冷冷开口道:“那日你与魏千珩在屋子里的谈话我都听到了,我知道你是可怜我,也是补偿我,所以要将乐儿过继给我,但我不同意。乐儿身份尊贵,我无福消受!”
原来,那日长歌对魏千珩叮嘱过继一事、要正式将乐儿过继给煜炎为子时,两人的谈话,却被赶来的煜炎在门外听到了。
煜炎郑重道:“乐儿的父亲是当今太子,他是太子长子,身分尊贵无比,岂能跟着我委屈度日?!长歌,若是你真的感激我,就收回这个心思,带着乐儿回京城去吧……”
说罢,他从一堆药单下面拿出一张纸放到长歌面前,缓缓道:“这是你之前一直向我求要的,如今,我终于可以给你了!”
长歌接过纸笺一看,心口骤然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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