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想,难道神秘女人除了深夜去找他,其他时候都呆在这药庐里,所以才会身染药香。
一想到就要见到鬼医和神秘女人,甚至,神秘女人就是长歌,魏千珩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正要快走几步上前去敲门,身后却传来了另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白夜回头看去,面色一变,忍不住喊:“殿下!”
魏千珩与长歌齐齐回头看去,只见身后跟来一队人,却是许久不见的卫大皇子卫洪烈。
而与他一同结伴来的,还有晋王魏昭风。
眸光一寒,魏千珩警惕的拦住去路,咬牙冷声的看向两人:“你们怎么来了?”
卫洪烈神情同样急切激动,冲魏千珩抱拳道:“燕王莫误会,我们也得知了鬼医的消息,所以来看一看长歌是不是在此?”
晋王却毫不遮掩的讥诮冷笑道:“五皇弟为了寻一个五年前的死人,闹得天下皆知——这样精彩的热闹,本王岂能错过!”
若不是为着早点见到鬼医与神秘女子,魏千珩恨不能好好与晋王打一场,将他踢回京城去。
他眸光狠戾的盯着晋王,咬牙道:“若是今日你敢再坏我的事,我一定将你葬在此处——本王说到做到!”
说罢,他不再理会两人,甩袍继续朝竹庐走去,急不可耐的敲响了竹门。
“谁啊?”
长歌听出正是百草的声音,心咯噔一跳,顿时紧张得都忘记了刺骨的寒意。
魏千珩朝着竹庐深深作辑拜下,按下心里的激动,恭敬道:“在下魏千珩,有要事求见鬼医!”
闻怕,屋内静寂了片刻,下一刻,竹门缓缓打开,一身青灰布袍的身影出现在门前……
第067章 开棺验人
竹门缓缓打开,一身青灰布袍的身影出现在门前,声音清越,缓缓道:“原来是燕王驾到,小医有失远迎!”
长歌随着众人抬头看去,却是易容后的煜炎。
那日铭楼煜炎与魏千珩见过面,所以,他今日自是不会以真面容示人。
而煜炎这些年在江湖上这般神秘,让人难以寻遇,也正是因为他所擅长的容易术。
实则,他行医江湖多年,见过他真容的没有几个。
如此,跟着他身后的百草同样是易容过的,所以,魏千珩与白夜都没有认出面前的主仆二人,就是铭楼见过的小黑奴的‘表哥’……
魏千珩看着面前淡然出尘的公子,隐隐感觉他身上淡雅的气质似曾相识,但因着心里一直激动的挂念着长歌的事,倒没有去细究,而是向他再次抱拳道:“叨拢鬼医,在下有要事求证鬼医,还请见谅!”
煜炎眸光淡淡的扫过门外众人,最后不露痕迹的看了看长歌,侧开身子让开门来,淡然道:“请!”
竹庐幽小,除去魏千珩、卫洪烈与魏昭风进去,其他人都等在门外。
煜炎看了眼冻得嘴唇发白的长歌,知道她定是心焦接下来发生的事,更是舍不得她在外面冻着,不由指着她随意说道:“这位小哥身有陈疾,体弱畏寒,不如随你家主人一起进寒庐喝杯热茶,避避风寒!”
闻言,长歌心口一紧,生怕被人瞧出煜炎对她的优待。
可煜炎此举,看到魏千珩等人眼里,却是坐实了他鬼医的称号。
小黑奴身患旧疾一事,经过之前在行宫沈致的确诊后,不止魏千珩,卫洪烈甚至是魏昭风都是知道的,所以大家都惊愕的看着煜炎,不敢相信,他竟是无须诊脉,光靠看,就能看出小黑奴身上的病症,连陈年旧疾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而长歌畏寒,魏千珩与白夜也是有目共睹的。
所以,煜炎‘露出’的这一手,非但没有引起大家的怀疑,反而让大家对他鬼医的身份不再怀疑。
然而,煜炎也并不全然是故做玄虚,单凭他察看长歌的脸色,就能瞧出她怀孕后的病症,足以看出,他确有单凭‘望’,就能看出一个人身上十之八九病症的本事……
如此,魏千珩招手示意长歌同他一起进去,卫洪烈与魏昭风紧随其后,四人随煜炎一起进到竹庐内,竹门‘吱呀’一声缓缓关上。
竹庐内,百草已沏好香茶,魏千珩三人同煜炎围桌坐下,长歌站在魏千珩身后,百草悄悄将烧旺的炭盆往她脚边挪,还另沏了一杯祛寒暖胃的茶给她。
一进竹庐,魏千珩就忍不住四处搜寻,希望看到长歌的身影。
只可惜,庐内除了堆积的各种草药,还有大小几个药炉,却只有鬼医与药童二人。
而甫一坐下,不等魏千珩等开口,煜炎已开门见山道:“各位前来所求为何,小医大抵已知晓——若是没猜错,各位是为了五年前的旧事而来,如此,今日就敞开天窗,各位想问什么,直接问吧。”
见到煜炎如此形容,魏千珩与卫洪烈不免心有戚戚,一时间竟不知道从何问起。
而魏昭风只坐在一边慵懒的喝着热茶,完全是一副看热闹的形容。
实则,他的内心却同样激动紧张。
在来的路上,他一直暗自揣测,按着魏千珩对那个细作女的深情不死心,若是当年细作女真的被鬼医救下还活着,只怕不单单燕王府要热闹,整个汴京又要翻天了。
想想啊,魏千珩当年娶叶家女本就是心不甘情不愿被逼迫的,这些年来,燕王妃叶玉箐早已成了摆设,听说最近却是直接搬回娘家住,而魏千珩也没有要接她回府的意思。
如今,若是他心心念念的长歌还活着,只怕他又会吵着闹着将长歌迎进府,到时,燕王府与叶家铁定闹翻,而没了叶家与叶贵妃的支持,再加上魏千珩一意孤行的对细作女不死心,也会惹怒父皇,如此,最后的太子之位,他却要拱手相让给自己了……
想到这里,魏昭风忍不住得意的笑了起来,竟是抢在魏千珩与卫洪烈的前面,心急开口道:“听闻五年前鬼医救下了前燕王妃长歌,可有此事?”
此言一出,竹庐内一片沉静,大家都紧张的看向煜炎。
煜炎眸光不露声色的扫过长歌,再定定的看着魏千珩,缓缓道:“当年确实是我从燕王府带走长歌,也正是将她带到此处抢救,只可惜,她所中毒药太过猛烈,到了这里后,已是回天无力……”
‘咔嚓‘一声,随着煜炎的声音落下,魏千珩手中的茶杯应声裂成碎片,碎片扎进他的手掌里鲜血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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