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得一跳,连忙从他怀中弹开,转身,讪笑道,“谢谢,我自己喝就可以了。”
谁知,他却是一声轻笑溢出嘴角,陡然靠近,温热的唇贴在她耳畔,嗓音沙哑地道,“现在这么见外了?许沐,你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
她慌乱错开视线,试图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拒不认账,“我……我昨晚说什么了?”
江彦初见她犹如受惊的兔子般,一连后退了几步,也不逼她,只双手抱臂,目光直直地望着她,缓缓陈述事实,“你昨晚可怜巴巴地看着我,非让我给你喂水喝。怎么?你这一觉起来……就忘了自己干的那些失心疯的事了?”
许沐,“……”
江彦初见她垂眸,脸色红如滴血,仿佛下一秒就能羞愧致死的表情,不禁勾了勾唇,“行吧,你既然已经醒了,那我们就来谈谈接下来的打算吧。”
“什……什么打算?”她下意识反问。
他表情微滞,对于她这怎么看都像是在装傻的样子,升起了一丝薄怒,一字一顿道,“许沐,在这个世上,哪怕是喝醉酒干出的糊涂事,也是要负责的。”
“所……所以呢?”她语气慌乱。
他眉宇微微上挑,回答得干脆利落,“所以,是恋爱还是结婚,选一个吧。”
闻言,她吓得一双眼睛都瞪直了,兀自消化了许久,才挤出了一丝笑容,竟是比哭还难看,“呵……江彦初,你……你开的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他敛去所有多余的情绪,摁住她双肩,攫住她的视线,一字一顿道,“许沐,我没有开玩笑。”
许沐被他眼底里的这份认真,给惊得心头一跳。
她意识太过混乱,脑子太乱,一时半刻根本就消化不了这么多颠覆她想象的东西,心头也不免漫过一丝烦躁,猛地推开他,跳下了床,跌跌撞撞地穿好衣服,“我……我上班快迟到了,就先走了。有……有什么事,我们以……以后再说。”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跑出了江彦初的家。
她走后,江彦初仍旧怔怔地坐在大床上,看着她这副见了鬼的恐慌模样,仿佛只要他再靠近一步,她就会立刻逃得远远的,让他再也找不着,他烦躁地扒拉了下头发,低咒一声,缓缓起身,并没有急着去追许沐,而是径自去了浴室。
伴随着花洒淋下的热水,他闭眼叹息,只觉心中满是挫败。
良久后,他扯了扯唇,笑容里既是无奈又是纵容。
罢了,就多给她一点时间吧。
反正来日方长,她迟早还是他的,也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
许沐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从江彦初的家里走出来,坐上公交的。
她只觉自己整个人都和游魂一般,脑海里不断回荡着江彦初刚刚对她所说的那番话。
所以说,这男人是被人魂穿了还是怎么?
居然要她在恋爱和结婚里选一个?
他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恋爱,什么又叫做婚姻?
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想来想去,许沐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那便是:江彦初被她给睡傻了。
这么自我安慰了一番,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太过滑稽可笑。
闭了闭眼,她只能逼迫自己不再去想。
于是乎,工作便成了她最好的逃避借口。
一连五天,不论她带的艺人有什么通告,她都会亲力亲为,又是随行,又是制造热度话题,就连苏怡也看出了她这段时间的不对劲,忍不住好奇道,“许姐,你最近很缺钱吗?”
许沐:???
“要不你怎么工作表现这么积极,难道不是为了升职加薪吗?”
许沐,“……”
她真是服了苏怡的想象力了。
不过,也不怪苏怡会多想,她最近的确是忙昏了头。总不能一直为了逃避感情,把自己给累到猝死吧?
思虑再三,她还是决定放慢工作脚步,给予自己充分休息的时间,没再陪着旗下艺人满世界跑。
当然,也就是这样一个放松的工作状态,给了江彦初频繁接触她的“可乘之机”。
说来也巧,她前几个月忙着全世界满地跑,他倒也没来招惹她,只每晚在微信里和她道一声晚安,或是日常提醒她当天有雨,出门记得带伞等一系列很简单,但又不适合他俩现在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关系的对话。
直到昨天,江彦初仿佛是长了双透视眼,知道她从快节奏的工作模式切换了回来,这个男人又开启了他一日三餐的“外卖小哥优质服务”,雷打不动地给她送了整整一个星期的“爱心餐”。
起初许沐十分抗拒,甚至再三推辞,就是不愿下楼接受他的“一日三餐”。
可架不住对方各种理由轮番上演,最后索性连演都懒得演了,一句话干脆利落——“你不下来也行,那我就直接上去了”。
许沐不得已,只能接受他的“好意”。
但每次都在他的威逼利诱之下“取餐”,她的脸色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这天,又是相同的情景,许沐苦着一张脸下了楼——
“怎么?心情不好?”他挑眉,语气中带着丝明知故问的意味。
她深吸口气,尽量平复,冷不丁反问,“你们江氏集团是不是快要倒闭了?”
江彦初:???
许沐冷哼,“不然你这个大集团的总裁,怎么可能这么闲,还一日三餐跑来我这里贡献你的‘爱心’?”
江彦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