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抚道:“凉州霍氏满门荣耀,都是儿郎真刀真枪在战场上拼出来的。外人看着荣光无限,唯有在里面的人知道个中辛酸。”她想,幸好霍起这么多仗都挺过来了。
“荣耀……”男人忽然低声道:“我倒觉得,靠杀人攒起来的功绩,算不得什么荣耀。不过是身负责任而必须承担的罪孽罢了。”
宁兰闻言愣住了。霍起手中沾染了敌人血光的剑,正是大梁万人敬仰他的支柱。在他心中,这竟算不得荣耀,而是一种负罪吗?
门外传来太子的声音:“我就进去看一看我小舅舅,你们拦着我做什么?我还能对我舅舅不敬不成?”
话音未落,传来人被推开的声音,接着大门猛地被一踹。
霍起手臂一揽,宁兰顿时面朝面贴在了他身上,解开的长发缠在他发丝上,遮住大半脸颊。
“叫。”男人轻声道。
宁兰捏着嗓子,像只快被宰了的鸡一样突然打鸣道:“哎呀!哎呦!殿下太猛了!奴要受不住了!”
霍起:“……”
太子:“……”
贺兰玺愣在原地,给他古往今来千百年的想象力,也想象不出宁兰能趴在男人身上发出这么矫揉造作的声音。他肯定是被贺兰筹耍了。
霍起拉住床幔的手腕微一使力,鸦青色的幔帐从房顶簌簌落在了两人身上。
他从逶迤连绵的幔布里直起身子,腰往前又挺了一下,似在纾解。片刻后侧过头有些惊讶地看向太子:“阿玺,你怎么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在不同朝代,长公主可以是皇帝的妹妹,也可以是皇帝的女儿。我就私设是女儿啦。
第34章
贺兰玺:“……”
霍起在这种时候被打断,倒也没有责怪他,只是有些不解地望着。
贺兰玺深感羞愧,他怎么能在千年老树开花的这么重要时刻,打断他的小舅舅呢!
他连忙作了一揖,竟是行大礼:“听说小舅舅寻到了心上人,我本来是想来拜访。没想到却是打扰了。请小舅妈不要责怪,晚辈明日备大礼来赔罪。”
牛鞭,鹿茸,老参,一定要让他小舅舅好好补补,千万别今晚被吓坏了。凉州王一脉单传,那他哪吃罪得起?
太后母后都要扒了他的皮了。
贺兰玺卷着袖子倒退着到门口,出了门连忙拔腿就跑。沈厉让青药来关门,他守在院子门口。
小舅妈?占了太子口头便宜,宁兰听到这个称谓笑得眼睛都弯了,两捧月牙似的眼亮晶晶地裹在床幔里,像璀璨发光的宝石,看得人心头一动,挪不动眼。
她偷偷看着太子被他们吓出去的背影,松了口气正要分享喜悦,一扭头,就看到霍起神色不明地望着她。
“诶,殿下?”
霍起没说话,只深深看着她。
她看了看两人的姿势,因为要演得像,他们都脱了外衫,里衫轻薄,有肉肉相贴的错觉。何况她……
霍起亦察觉到了,她那处好软。
她从他身上灰溜溜往下爬,一点一点磨蹭着男人流畅的胸膛。霍起双臂一揽,止住了她的厮磨,直接将她凌空放到了旁边。
“侯女太猛了,臣刚才倒是差点要受不住了。”男人在她耳旁吐着热气说了一句,便支起身子,披上外衫准备下榻。
男人腰身窄健,身形挺拔,一身月白中衣蕴藉风流,眼里光华如春初桃夭,是个道道地地的贵公子,怎么能给她打地铺?
宁兰面红耳赤,小指勾住了他的衣角:“你如果没有别的地方睡……”
她的声音慢慢小下去:“你不要强迫我,我……我可以和你一同睡在这里……”
霍起一愣,顿了半晌,转头看她道:“宁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宁兰羞得眼睛都快要滴出水来,湿漉漉地看着他:“你没有别的地方睡……”
“便可以睡你么?”
宁兰急得摇头,被男人骤然倾身过来,侵略似的将她红艳艳的小嘴捏开:“曼曼?”
宁兰怯生生地含糊不清道:“唔……阿蛮哥哥……”
她脸上竟然没有出现排斥反感自己的情绪。
霍起深呼一口气,忽然捏着她的小嘴递了甘冽的松柏气息过去,狠狠绞她柔软怯懦的小舌头。
宁兰被他放在自己床榻上,扯落的床幔层层叠叠拥着她白嫩的身子。少女一头长发散落在他鸦青色的床帐间,脸颊白皙,眼含媚意,像吸食男人精|血的妖女。
霍起看了一眼,愈发血气上涌,少女敌不过他,被按在床上直亲得快要哭出来。
“讨厌么?”男人擦了她的唇角,垂头轻声问。
宁兰被他亲得恍惚了,小口喘着气,懵懂地看着他。长进是这次没有给他耳光。
等她回过神来,本能抬起手掌,男人警告地淡淡地瞥了一眼。
宁兰连忙举起手来给自己把头发捋顺。
霍起看着她无奈又自嘲地一笑,嘱咐道:“以后不要和男人说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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