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她突然意识到,这可是一个她要攀附的男人,如今这么好的机会一定要抓住。
宁兰垂下眼,额发拂过眉心清兰的花钿。再抬起时,她的眼神从男人的胸膛、喉结、嘴唇一路描到他的眼睛,眼里带着少女特有的魅惑道:“我……我起不来。”
霍起微微一怔。猜到了她要做什么,但是有些不可置信。
她道:“我明白殿下繁忙,只是碰巧路过,不敢耽误您的事。能否劳您遣人帮我将行竹唤来?就是我的侍女,她有武功,可以带我回营帐。”
他装作不知道她的目的,避开了她的眼神,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掌慢慢握成拳。
下一刻,在宁兰的惊呼中弯腰将她抱了起来放到自己马上,他道:“无妨,我送你回去。”
沈厉表情还能自制,其他凉州兵将一脸见鬼地看着高高在上的凉州战神牵着马,让少女一人坐在马上,慢慢往橡树林外走。
他们少主老树开花了?
对象还是他外甥喜欢的女人?天地啊,他们少主被夺舍了吗。
宁兰知道男女不该共骑,但她恰恰别有用心。
看着男人如松柏挺立的背影,她小心翼翼地道:“世子殿下,我刚刚被狮子黑颠了下来,现在一个人骑马害怕……你能陪陪我吗?”
霍起萧朗的步伐一顿,眸子暗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虞安安:你可以下来自己走回去。
魏瑛:世子也救过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没道谢转身就走了。
曼曼:瑛姐,你是不是忘了撒娇?
魏瑛:什么娇?他一救我,我立刻站起来拔腿就追,一定要逮住他道谢。
第15章
作者有话要说:第2章 、第10章、第11章修改加了一句话,说曼曼两年前就和霍起认识了,没改别的噜~
他自认没有得罪过她。
霍起虽是武将,心思却很细腻。看她在寿安宫和沧浪梦回周旋在太子和六皇子之间,早知她不怀好意。
但他对她的情绪,却很复杂。他不明白,经历了当初那样的事,少女两年后在寿安宫与自己重逢时,怎么还敢露出期盼自己能帮助她的表情。
他也是人,不是圣人,也会耿耿于怀。现在居然还想用这种玩弄小男孩的伎俩勾引他?
看到她皱眉忍痛却不喊出的模样,男人顿了顿,别开话题轻声问道:“哪里伤到?”
他刚揽她上马不得不碰到她的腰,虽然没有故意体会,但霍起战场经验丰富,一触即知骨骼没有任何问题,但仍然忍不住担心是自己不知道的情况。
曼曼与他不同。他不了解女人,但也知道她这样的要格外娇弱些。
听他这话是不打算和她共骑了。
宁兰尚不知自己意图已被看清。她垂眸飞速思考着,要是说自己没受伤,只是害怕,他会不会把自己从马上赶下去,冷冰冰地让她自己走回营地呀?
于是她没有答他的话,只是将腿上他的袍子往上拉,露出湛蓝麒麟瑞兽的绣花下,少女嫩白相连处微微肿起的脚踝。
霍起没想到,隔着衣服握到那么纤细的脚踝,竟然已经是肿着的了。
而宁兰则是因为男人刚刚帮她穿鞋时动作太轻柔,都没有机会喊疼。
此时,明明眼里蕴着泪,宁兰轻声道:“谢殿下相救,我……无事。”
霍起:“……”
看起来更可怜了。
男人抿了抿唇,单手放拢缰绳,立刻翻身上马,十分可靠地骑在了她身后,双腿一夹,狮子黑飞奔而去。
他将她骑马的姿势微微调整,避免脚踝被马毛擦到。然而侧坐终究不稳,宁兰抬起手,忽然搂住了他脖颈,霍起一僵。
宁兰仰头看着他,下颌弧线流畅,睫毛很长,却俊逸清贵而不女相。他的身体和她的不同,肩膀比她宽,肌肤在军人中偏白,但也比她的看起来健康很多。
他一手牵缰绳,另一手垂在身侧,几乎将她整个人嵌了进去。身上……很好闻,但是宁兰不知道是什么香。她家里和凉州王府比是穷的,用度没有这位清贵的嫡长子精致。
男人目光落在远处起伏的山峦与近处飞快掠过视野的树木上,金黄浅黄层层叠叠。
宁兰忽然问道:“听说殿下曾于镇北侯府救下武安伯长女魏瑛?”
霍起在来的路上已经想过这个问题,直接道:“你怀疑首饰被人动了手脚?”
宁兰摇摇头,兜着圈子:“我的发饰在马匹狂奔时大半被树木挂落遗失,现在已无证据。镇北侯府何等门第,没有确凿证据,我不敢怀疑。”
兰花一般的呼吸扑在他的脖颈上,男人沉默片刻:“和我不必如此。围场应该没有其他贵女进入,刚才我已留人去寻。你回去将首饰的数量、形制写单子给沈厉。若是虞安安做的,我和老二会给你一个交代。”
大皇子未成年而夭,贺兰玺正是南梁帝的第二子。虞安安若是针对宁兰,也是因为太子妃之位的缘故,他不可能袖手旁观。
宁兰这样想着,并不觉得他这样做有什么特别。
树丛中一团毛绒绒的白影闪过,宁兰猛地扭头,看到男人箭袋里的弓箭,鹰羽紫杉,鸣镝泛寒,是把劲炼好弓。难怪在他手里能三箭射虎,真是宝器。
说起来,他还是她的救命恩人呢,这点一定要好好利用。
宁兰道:“我虽远不如殿下神勇,但是可以射只兔子给你打件曳撒或披领,也算勉强报恩。”说着伸手摸着他的袖角,抬头弯着眼睛问道:“殿下,弓箭可以借我一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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