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物理学界的顶尖人物都是有数的,如果李京辉身在其中,浸淫圈内几十年的邢季礼就算没见过,也不可能连听都没听过,因此他肯定是出圈了,至于刚才主持人说的赞助商什么的,他直接忽略,以李京辉的才华,就不该和“商人”这庸俗的称号扯上关系!
林肯眼看着对面这个根本看出不年龄的男人,风采翩然,笑得光华内蕴,却又抢眼到令人不可逼视,实在没忍住,开口问自己头发已成地中海,剩下的还白了一半了老师:“李伯父是您师兄?”
邢季礼从激动中回神,看看李京辉一身风华英俊堪比当红影帝,再回忆起自己在镜子里的尊荣,也有些卡壳,眨巴眨巴眼,回头照林肯的后背(其实想拍后脑勺的,奈何够不着)拍了一下,色厉内荏地挽尊:“闻道有先后,哪能在乎年龄,李师兄拜在钱老名下比我进a大还早,当然是师兄。”
李京辉是有名的神童,但就算如此,他女儿都这么大了,也不可能太年轻,林肯过了最初的吃惊阶段,也成功拉到了关注,便不再去埋汰本来长得就歪老来不注意形象管理愈发往残了整的老师,在李京辉看过来的时候,彬彬有礼地向他行了个礼,一副十分正派的大好青年模样。
“你是?”李京辉微微眯起一双深邃的欧式眼,眼角泛起丝丝鱼尾纹,但这纹路非但没有让他显得老气,反而中和了他过于英俊的五官,让他看起来十分有亲和力,他没有邢季礼那般激动,自然没有忽略林肯与众不同的称呼,初次见面,“伯父”这个词并不是随便就能叫出口的。
如果他只是邢季礼的学生,一声“李先生”便足矣,而且看这男孩的举止教养,也不像是唐突的人,不合时宜的称呼加上反常的抢镜,必有其原因,这男孩气质清爽干净,并且让他有熟悉的感觉,他愿意听他解释。
林肯笑了,这次是发自内心的笑,那人的某些基因显然并不是来自父系,这位李伯父是个明白人,他立刻郑重再鞠了个躬:“没想到会在这里和李伯父偶遇,我是林肯,家父林晟,家祖林东,我代他二位向您问好。”
说完之后,在李京辉怔楞了片刻尚未回神的时候,飞快地向旁边的黎小麦瞥了一眼又收回,依然微微笑道:“巧得很,就像您和家父一样,我和小麦现在也是同学。”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菌:吃好喝好就是婚宴吗?林同学,你这脑子里天天都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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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李京辉似乎对林肯的身份有些意外, 但并没有愣神太久,重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少年,点了点头,便把目光调转到自己女儿的身上。
黎小麦笑嘻嘻地看着他:“他长得有些像林伯伯,我以为爸爸能认出来呢。”
居然连林晟都见过了,李京辉眉梢一挑,却没有多说什么,面对林肯的时候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淡定从容,且语气十分温和:“阿肯是吗?我和你爸爸也很多年不见了,没想到会在在这里遇见你, 晚上一起吃饭?”
林肯自然是愿意的,但他现在不是自由身, 闻言便看向自己的老师, 眼睛里传达的意思很明确——咱俩这师生情谊,到底是不是塑料的, 就看你态度了!
对此李京辉显然也意识到了,有些歉意地对邢季礼道:“邢教授今晚是脱不开身的,有机会咱们再聚, 只是如果我把阿肯带走, 你那里会不会不方便?”
今晚是主办方设宴招待, 吃吃喝喝的事情,并不用助手如何打理,李京辉自然是知道的,原本也邀请了他, 但他不耐烦应酬,已经推脱掉。
林肯既然是林晟的儿子,也算他晚辈,这点主意李京辉可以帮着拿,但他和邢季礼已经多年未见,并不如何熟悉,还是要礼貌询问表达歉意。
邢季礼是一心搞学术的人,对林肯的印象也只停留在这学生家里条件不错,有钱有背景,至于是什么背景却没有去详细询问,或者说问了他也不在意,但此刻学生和旧友显然交情颇深,他不是不近人情的人,自然不会刻意为难。
邢季礼也不喜欢应酬,但他是主办方邀请的重头戏,国内是人情社会,他既然身在其中,便不能免俗。
不过想到了老婆的叮嘱,他倒是灵机一动:“我晚上不能喝酒,就过去露个脸,到时候小林子你过去找我,就说有急事,然后我就跟你们走。”
林肯:......
你这么处心积虑的真没必要,我们并不是很想带你玩儿啊!
然而向来不懂看人脸色,即使懂也不会看自己学生脸色的邢院士,根本管不了那么多,晚上主办方的宴会,他以身体不适不能喝酒为理由,到场讲了几句话就跟着自己的学生离席,去奔赴“他乡遇故知”小团体聚会。
从宴会厅出来,师生二人便叫了个车,往李京辉所在的饭店赶,邢季礼路上还不忘向自己的学生打听情况:“这么说李师兄的女儿也是咱们物院的?哪个班的?成绩怎么样啊?”
林肯:......
今天晚上面对老邢,他无语的次数有些超标,对自己的表达能力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好在邢季礼也没指望他回答,当下拨了个电话给老伙计舒贵生,先咋咋呼呼说自己碰上李京辉了,又表示李师兄的女儿现在就是他的学生,说了黎小麦的姓名,问他有没有印象。
聊过以后挂了电话,邢季礼难得沉默了一会儿,兴奋和激动的心情都平复了不少。
直到下了车,快要走到目的地的时候,邢季礼才长叹一口气:“李京辉天纵奇才,却生了个资质平平的女儿,肯定是娶的老婆不对,所以说从生物遗传学上来说,找配偶不能随心所欲,你小子以后可得吸取点儿教训。”
林肯这次都不是无语了,面对这么个整天胡说八道的糟老头儿,他都有欺师灭祖的冲动,正组织词汇准备杀人不见血地怼回去,邢季礼却忽然被什么东西砸中后脑勺,“哎呦”一声,捂着头转过身。
却见身后是一个娇媚动人的女郎,女郎一身劲装,手里拿着个头盔,身后跟着两名黑衣青年,看着像保镖,又像助理,一左一右簇拥在女郎身后,将她衬托的极有派头。
那头盔显然就是女郎刚刚用来敲邢季礼的凶器,此刻被受害者抓包,女郎的神色不仅不慌乱,反而气定神闲地将头盔收回来,递给左边的青年,青年态度恭谨,立刻便接过来抱在怀里。
邢季礼在业内地位尊崇,别说挨打了,多少年来连重话都没有听过一句,除了他老婆,也就是林肯这个逆徒才会偶尔怼他,但也不敢太过分,此刻当场被揍,一时惊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林肯见他的样子些担心:“老师你没事吧?”
邢季礼身上最值钱的也就是这颗脑袋了,说句不好听的,作为一个院士,一个科学家,邢季礼即使缺胳膊断腿高位截瘫,都没有太大关系,只有脑袋不能出事。
如果邢季礼要给自己身体部位买保险,这颗脑袋的估值会很吓人,本着保护国家财产的目的,他最好也不要出事。
然而邢季礼还没来得回答,那打人的女郎先开了口:“放心吧,我有分寸,就是给这老家伙一点儿教训,谁让你背对我呢,不然打嘴巴多方便。”
邢季礼终于回过神,一下子气得脸红脖子粗,但他向来不擅长和女人打交道,这女子言行举止又如此诡异,此刻定下神来近距离观察一番,确定是不认识的,他一个搞科研的也不可能有什么仇家,就算有,也不应该是这种简单粗暴上来就打的作风。
邢季礼指着那女子,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干脆喊了一句:“林肯!”有事弟子服其劳,这么麻烦的事,你来搞定,——你不是对付女人最拿手吗?
那女子听了他的话,便笑吟吟地看向林肯:“怎么你要帮你老师报仇吗?”
报仇!必须要报仇!邢季礼一边捂着后脑勺一边给自己徒弟打气,你小子平时不是挺横的吗?现在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欺负你老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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