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黎鼓起腮帮,小心翼翼看他,“多少?”
陆商朝她勾勾手指,示意她附耳过来,时黎半跪着,慢慢倾斜身体,撑着手臂昂起脖子,努力向着陆商身边蹭,他就坐在沙发中间,时黎甚至能看清他的睫毛。
陆商凑过脸,呼吸洒在时黎的脸颊上,他并没有立刻告诉她价格,而是很好笑地对她的耳朵吹了口气,气得时黎忍住胃部的饱胀感,伸手去掐他的腰。
“你干嘛——”
话卡在喉咙里,陆商突然低下头,叼住她的耳垂,用牙惩罚性咬了一下,有悠长的呼吸划过耳廓,时黎一瞬心脏狂跳。
“很贵,不过现在付清了。”
时黎先是一愣,随即脸颊窜红,她张牙舞爪想要揪陆商的头发,却被他抱个满怀,时黎没想到他会突然抱住自己,瞪圆眼睛,像一只被人踩住尾巴的猫,难以置信地抓紧真皮沙发,结结巴巴憋着话,“你……放手,那么……多人。”
陆商看着她,直到她脸上烫得更红,才慢悠悠道:“这里只有我们,没多少人会大晚上来看肛肠科。”
时黎:“……我想上厕所了!我要上厕所!”
。
与此同时,另一所医院。
时琴没想过再见到杨莉会是这样的场景。
杨莉躺在病床上,头上、脖颈上都缠着纱布,双眼紧闭,手指却死死攥着床单。
“怎么会这样!”
杨文君搂住已经快要崩溃的时琴,默默看向床上的女儿。
“宝贝,我的宝贝啊,是谁害了你!你醒醒,告诉妈咪!”
杨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频频打嗝,神态举止状若疯婆,瘫软在地上,想去摸杨莉的手,却又不敢,怕再伤了她。
嚎得真带劲。
江柔动动已经包扎好的手指,饶有兴趣地看着,苏晴晴不动声色,默默向前一步,更仔细观察里面的动静。
她想敲门,江柔却摇了摇头,“嘘。”还有好戏。
嚎了半天、哭天抢地的时琴突然哑了火,苏晴晴凑过去一看,原来杨莉扯住了她的衣袖。
“妈咪,我没事。”
杨莉虚弱地扯住时琴的衣角,对着杨文君道:“都是时黎,是她让我掉下楼的,妈!爸!我不甘心!”
时琴接到电话时,并不知道发什么事,电话那头只告诉她自己女儿从楼上摔了下去,现在送到医院治疗,希望她快点赶过来,她问清地址,二话不说直接开车载着老公一起赶到医院。
这期间,时琴既没有时间看新闻,也没有时间询问具体情况。
听到杨莉说是时黎害了她,时琴火“蹭蹭蹭”冒上头顶,咬牙切齿骂:“她人在哪里!”这个扫把星,若是被她看到,一定要结结实实打她一顿。
杨莉口干舌燥,大腿完全失去知觉,恨恨道:“妈咪,先别说这个,你先看看他们报警没有?”
江柔对她说的话,现在还回荡在脑子里,她也知道江柔的家世背景,如果江柔真的说到做到,她可能病好就要去坐牢,然后真的在牢里蹲到死。
不行,绝对不行!她要想想办法!
对了!对了……精神病!
“妈咪,你过来点,我有话要告诉你。”
江柔转动手指,听着房内杨莉避重就轻向时琴解释,母女二人眼对眼恨得咬牙切齿。江柔来了兴致,让苏晴晴开了手机屏幕让她观赏一下金钱带来的冲击效果,苏晴晴找的那朋友确实很厉害,连江柔的朋友圈里都转到一条“疯子杀人”的危险提示信息。
江柔又去看微博、头条评论,当即满意地给苏晴晴转了五万块,让她转交给那朋友,算请他吃夜宵。
“妈咪!你要救救我!”
能说的,杨莉全都说了,现在一脸恨意地看向时琴,要求时琴给她想办法。
等她调养好身体,她要杀了时黎!反正疯子杀人不会被判死刑。
“你说的主意也不是不行,刚好我与孙主任是老同学。这样,我去帮你找找关系,看能不能走后门开张精神异常的证明,我的宝贝女儿怎么能去坐牢,我的心肝!”
听到她们终于走到这一步,江柔似笑非笑,伸出手拍了拍苏晴晴的肩膀,“走。”
有个成语,江柔很喜欢,
心想事成。
。
时兴集团。
时黎整了整身上的黑西装,换上深紫的口红,又给自己画了细且长的眉。
镜子里的自己多了几分强势,时黎满意跺跺脚,让笔挺的长裤更加服帖,涂着透明指甲油的手搁在腰间,她扭了扭脖子。
很好,气势√
出了卫生间,时黎随手将提包递给等候在外的黑衣保镖,踩着七厘米的黑色高跟,风风火火向公司所在的楼层杀去。所到之处,懒散团聚在一起聊八卦的员工,一个个缩着脖子,雀似的闭上嘴。
等时黎带着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离开,员工才敢继续说话——
“时总今天怎么了?带了那么多保镖?”
“你没看新闻啊?”
“我昨儿睡得早。”
“哎呀妈,那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都上了头条了!快快快,我给你发一条链接,你迅速看。对了,你知道吗?咱们时总现在是陆氏集团陆董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