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冉握住顾清璃苍白的手,心疼的看着躺在床上毫无力气的女儿,眼泪噗苏噗苏的往下掉。
“母亲,是我生孩子又不是你生,哪有哭成这样的啊!”
顾清璃强打精神,抬手想要擦去云冉的眼泪,几次挣扎无果,最后便放弃了。
“傻孩子,我生你和瑶儿的时候可顺利了,疼了两个时辰就结束了,你呢,从昨夜子时就开始阵痛,一直到刚刚才把那肉团子卸了下来,别提有多遭罪了。”
顾清璃笑了笑,这孩子,以后会不会老折磨自己
希望孩子的性格能多像自己一些,要是像王爷那般,可真不知道以后该如何了。
“夫人,王妃的药熬好了,我来喂王妃吧。”
小绺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云冉接药,让小绺去多加一些碳火,自己喂顾清璃喝药。
喝了药的顾清璃很快便睡了过去,云冉和小绺在床边守了她整整一夜。
门口也有个人,守了她一夜。
于是第二天的中午,王府就多了一个病号。
楚子阳哑着嗓子想去见顾清璃,被夜白玄生生给拦了下来。
“王爷,你现在染了风寒,要是去见王妃,很有可能将这病传给王妃,小郡主现在也在王妃身边,小孩子容易被传染,要是出了事,微臣难辞其咎啊!”
“那你不辞不就好了?”
两个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点什么,只想着这个点来个人,打破一下这有些沉默的尴尬。
“王爷,微臣有要事与你商议,你且先让夜太医去给王妃和你开方子吧,一如夜太医所言,孩子若是染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刘文洲适时出现,解了二人莫名的尴尬。
夜白玄立马溜开,楚子阳转身等着刘文洲过来。
“找我什么事?”
刘文洲假装不知道楚子阳什么意思,这太明显了,明明就是“我刚刚喜得一女,还没来得及高兴你就来扫我兴是想干什么?”
“是关于开春科考的事情,武试最高考官已经决定是请霍不樊和洛清阳来担任,协官有静影来做,但是文试的主考官,只有我一个人,还得找两个人来帮我啊!”
楚子阳鄙夷的看着刘文洲,不相信这点事情还需要自己出手帮他。
“就这点事你也要来找本王帮你解决?别忘了本王本质上不过是一个武将,帮不了你。”
“那还请王爷将静影借我一用,我好让他去帮我找人啊!”
见楚子阳抬脚就准备离开,刘文洲立马跟了上去,外头天气寒冷,还是坐炭火边上舒服些。
“静影?他最近不是一直都在帮你吗?怎的今儿个才来向本王借人?”
刘文洲跟着楚子阳来到书房,就着炭火旁坐下。
一个因为不能靠近媳妇而感到烦躁,一个因为要如何让静影去把秦沛绑回来而感到无比的头疼。
谁知道那个大爷此时身在何处?
“是这样,那秦沛我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肯定是要静影花些时间和精力去找的嘛?这一出去就是十几天的,我总得跟你说声吧?”
楚子阳转念一想好像的确如此。
“那你叫静影去做就是了,最好有个度,这些读书人脾气都奇怪得很,他要是不开心了,不来怎么办?本王还指望着找他给书空做先生呢!”
刘文洲一听楚子阳想将秦沛拿来给楚念做先生,顿时有些不好了。要知道这秦沛比秦楠还要难搞,脾气还特怪,先不说会不会答应教导楚念,能不能将他请来长安还是个问题。
但是就静影的做事风格,只要知道秦沛身在何处,将人带回来倒是简单。
“那我先走了啊!王爷记得保重身体,免得王妃身体恢复了,反而你自己不行了,这可是大忌,王妃会变心的!”
刘文洲在楚子阳接话前一刻立马脚底抹油开溜,乐颠颠的走上雪路上,雪花还在零星的飘,街上的行人跟看傻子似的看着伞也不撑的刘文洲,却谁也不敢出声气。
走着走着这雪突然就停了。
原本沐浴在雪里的刘文洲狐疑的停下脚步,回头,就看见了披着狐裘的晚拂衣撑着一把素净的伞满面笑容的站在他的身后。
“丞相累了吧?要不去我那坐坐?”
看着面前眸球乌灵粉腮红润纤纤素手的晚拂衣,他摇了摇头。
晚拂衣眼中闪过一抹几近绝望的神色,随即换上一抹清苦勉强的笑,“既然丞相不接受奴家的邀约,那奴家先走一步。”
手被人牵住,晚拂衣回过头,看着刘文洲,眼底升起一抹希冀来。
“谁说一定要去你那里了?今夜去我那,给他们瞧瞧我的夫人究竟有多美!”
说罢不去看晚拂衣的神情,将人手中的伞拿过,牵着那人的手,就往丞相府的方向走了去。
楚子阳一个人呆在书房出神的时候,顾正潇大咧咧的走了进来,仿佛昨晚上那个骂人的人不是他一般。
“贤婿啊,这孙女儿的名字可曾想好了?”
“未曾,昨夜之后岳母和母亲都不让我去见璃儿,所以还未曾去思考该给她起个什么名字。”
楚子阳如实回答,顾正潇却觉得楚子阳对自己的孙女不上心,原本想吼两句,但是瞧着楚子阳嗓子已经哑到说话都不利索了,要是被璃儿知道自己骂她丈夫,怕是会生气,于是就止住了。
“也罢,待你去见了璃儿,再商议也不迟!”
两个老爷们一边坐着一个烤着炭火,一时之间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