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傅明灼很赞同,“我也觉得倪名决变开朗了,他在学校都交新朋友了。”
倪名决不想跟她们两个讨论自己开不开朗的无聊话题,他回归正题,看着傅明灼到处没抹匀的粉底、晕得乱七八糟的眼影、猴子屁股似的腮红、蜡笔小新似的眉毛,他扯了扯嘴角,把笑忍住了:“你怎么又一时兴起要化妆了?”
“她要用御姐的形象示人。”林朝说。
“对。”傅明灼点头如捣蒜,“我要让别人一看到我就知道,我可不是好欺负的傻白甜。”
“但是显然,你失败了。”林朝满脸都写着朽木不不可雕也地摇了摇头,“我隔着屏幕都觉得你的妆惨不忍睹,想必匿名现实看到,冲击力很大。”
傅明灼看着倪名决,征求他的意见。
倪名决言简意赅:“洗了吧。”
傅明灼:“……”
“化个口红,最好换掉你的背带裤。”林朝真情建议,“然后别说话,别乱动,你就是方圆十里没人敢惹的御姐。”
其实傅明灼并没有被说服,只是时间确实不允许她继续在自己脸上搞实验,所以她听他们两个的话,去卫生间把脸洗了,至于背带裤,她没换,因为她几乎没有除背带裤以外的下装,从很小开始,哥哥就是这么给她买衣服的,她除了穿校服,就是穿背带裤,穿了这么多年,习惯了被两根背带挂着。
等她出来,林朝已经把电话挂了,倪名决递给她一支口红:“林朝让你涂这支。”
阿玛尼红管201。
气场强大的姨妈色,一涂上气质都不一样了。
一路上,傅明灼爱不释手地举着手机当镜子左看右看,问直男的意见:“倪名决,好看吗?”
倪名决眼神停在她殷红的唇上,考虑了一下上课时间,终是理智打败邪//欲,忍住一亲芳泽的冲动。
两人的课不同,走到教学楼分开的楼道口,倪名决有些不放心:“真不用我陪?”
他的课不好翘,老师对点到管得很严格,傅明灼坚定婉拒了:“你放心吧,我没问题的。”
冤家路窄,傅明灼在教室门口与任晓和杜若雨狭路相逢。
杜若雨眼神略有些闪躲,尴尬地和傅明灼打了个招呼:“hi。”
傅明灼撇过头,没有搭理,正要迈步进教室,背后任晓说风凉话:“跟你打招呼,怎么还不理人呢?”
傅明灼终究是不见黄河不死心,刨根问底道:“你们是故意的吗?”
“你可能是千金大小姐当惯了,但是希望你知道,其实别人没有义务通知你。”任晓笑了笑,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
“说得对,所以她也没有义务回应你们的招呼。”教室门口传来一声很冷淡的声音,贝含之探出头来。
气氛一下子绷得紧紧的。
贝含之镇定自若地看着两人,许久,微笑着开了口:“有什么问题吗?”
任晓被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拉着杜若雨走进了教室,擦肩而过的时候还撞了贝含之的肩一下。
贝含之毫不介意,来到她万年不变的第一排中间位置坐下。
傅明灼特别讨厌坐第一排,在老师的眼皮子底下干什么都不自由,而且她曾经坐了太久的第一排,阴影颇深。她犹豫一小会,还是磨蹭到了贝含之旁边坐下。
贝含之已经打开了书本,自己预习。
傅明灼把留着准备当早饭的牛奶从书包里拿出来给贝含之套近乎:“含之,谢谢你,我坐你旁边好吗?”
“不用客气,你随意。”贝含之头也不抬,“牛奶你自己喝吧,我不喜欢喝牛奶。”
傅明灼就自己喝了。
一节课下来,贝含之一直在认真听讲,眼镜后面的眼镜紧紧盯着老师的方向,一刻也不松懈。
傅明灼没打扰她。
待到小课间,傅明灼仍是闭紧了嘴巴,始终谨记着不能过度热情以免吓跑贝含之的忠告。
贝含之真的很安静,昨天晚上她们一起吃饭,除了见面的招呼、点菜的询问以及分开时候的告别,贝含之几乎没有说过话。
傅明灼又从书包里拿出一盒牛奶来,撕开习惯包装,插进牛奶盒里,正要喝,旁边贝含之突然开口了:“你怎么还有一瓶牛奶?”她伸手,“那给我吧,正好我没吃早饭,我以为你只有一瓶呢。”
傅明灼眨巴着眼睛,叼住了吸管。
贝含之:“……”
与此同时,傅明灼伸手在书包里掏了一下,又变出一瓶牛奶来:“给。”
贝含之匪夷所思地接过:“你带三瓶牛奶来上课?”
“不是,”傅明灼说,“一般我带两瓶,这瓶是给倪名决的,忘记给他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
到这个份上了,傅明灼哪里还会看不出来,她没有自作多情,贝含之是真的不排斥她,她马上趁胜追击:“含之,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好吗?”
“你不是都和你男朋友一起吃饭吗?”贝含之问。
“他三四节没课,我让他自己回寝室去好了。”
贝含之在一双大眼睛的殷殷期盼下,答应了:“那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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