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傅明灼回我救的又不是你的王中王,他已经把下一条发来了:
我是代替所有丢了王中王的人谢的。
傅明灼觉得倪名决这人不算坏,而且关键时刻很识时务,所以晚上袁一概又来问她要答案的时候,她还特意关心了一句:那今天倪名决的作业怎么办?
袁一概回复:我给他抄啊,他的作业都在我这呢。
傅明灼:他为什么不直接跟老师说他的手受伤了啊?
袁一概:可能不想老师大惊小怪关心他的伤势吧。
傅明灼没法理解这种心理,要是她受伤了,她肯定会好好卖惨,让哥哥姐姐心疼,让七大姑八大姨还有老师都心疼,以牟取特权。
另一方面,傅明灼觉得自己挺挫败的,虽然表面看来,她有很多朋友,身边总是热热闹闹的,而倪名决的朋友少的可怜,但他的一个抵她十个,起码她没有任何一个朋友好到可以全权负责她的回家作业。
第二天午饭时间,袁一概看到傅明灼还是穿着前一天穿的鞋子,奇道:“明灼,你的鞋居然没湿。”
“没有。”傅明灼伸出一只脚去,展示给他看。
“教学楼出口那边那么大一滩水,你怎么过去的?”
傅明灼洋洋得意,胡说八道:“我有秘密武器。”
倪名决在她背后发出一声嗤笑,合着都是她自己厉害,他别说功劳,就是连苦劳都没有。他昨晚上洗澡发现小腿上三个淤青,都是拎她那会让她给踢的。
傅明灼已经和袁一概一块吃了整整一个月的中饭了,她从来没有那么自由地吃过饭,但奇怪的是,没有了大人的监督和强迫,她的胃口反而好了不少,对吃饭也不再那么抗拒。
饭后,傅明灼照常要去小卖部买冰淇淋吃,每天饭后一个冰淇淋是她雷打不动的习惯。
两个男生站在超室外面等她。
“她怎么每天都能吃冰淇淋?”袁一概有点好奇,不过毕竟是女生的隐私问题,他没问过傅明灼,这会趁她不在,就近从同班的倪名决那儿打听,“她没有那什么吗?”
“哪什么?”倪名决心不在焉地问。
袁一概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
“噢。”倪名决反应过来了,“没有吧。”
他也不确定,只是猜的,不止一次听班里女同学在痛经的时候说过羡慕傅明灼。
“我第一次见识这么晚还没发育的人,她都过了15周岁了,比我小两个月都不到。”袁一概有点替傅明灼着急,“她该不会是不会发育吧?你知道吧,有一部分人就是一辈子都不会发育,就没有生育功能。”
倪名决看着小卖部里,傅明灼站在冰柜前拿着两个冰淇淋难以割舍,最后把两个都给要了,他挪开视线,淡淡说道:“瞎操心什么。”
就算是出于关心,总归是背后议论人的隐私,袁一概意识到了不妥,没再继续说下去。
又等一会,袁一概叫道:“匿名。”
“啊?”
“后天你生日。”
倪名决停顿一下,才说:“嗯。”
“还过吗?”
倪名决又是好一会的沉默,直到看到傅明灼付完钱出来,他才回了一句:“过个j//b过。”
袁一概原想再说点什么,不过他也看到了傅明灼过来了,就把嘴给闭上了。
傅明灼眼尖,注意到他们两个是看到她了才不说话的,她带着怀疑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转了一圈,刨根问底:“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袁一概立马否认。
“你们肯定在说我坏话!”傅明灼更怀疑了,“要么你们在搞小团体排斥我。”
袁一概心虚,开始支支吾吾。
“男人的话题,你一小屁孩,听来干什么?”倪名决淡定接过话茬。
瞧瞧,瞧瞧,这临危不乱的临场反应,这让人无法辩驳的答题方式,果然是名冠嘉蓝的状元郎,袁一概想给他鼓掌。
傅明灼大大咧咧,根本没当回事:“男人的话题我也懂,我什么都懂。”
初中上过生理课,而且现在网络这么发达,就算不刻意去搜索,总有大量的信息在不经意间提点一二。
“你懂个头。”倪名决说。
“我本来就懂。”
你名决还是那句话:“你懂个头。”
傅明灼也还是那句话:“我本来就懂。”
一来一去几个回合,倪名决屈起手指拿指关节在她头上敲了一下。
“小孩子不许懂。”
午休之前,徐忠亮让傅明灼统计吃饭的人数,他好提前跟餐厅预定留位置,傅明灼举着印有全班名字的表格在班里吆喝了一圈:“今天晚上有谁不去聚餐的吗?”
傅明灼就近借用了一个同学的桌子,在不去的人名字后面画上小“x”。倪名决不在教室,她直接最先在他名字后面画了个“x”。
被借用了桌子的女生叫夏芝芝,看似很随意地小声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他不去啊?”
“他肯定不去。”傅明灼说着,正好倪名决从教室外面进来,她冲他问了一句,“倪名决,你去聚餐吗?”
倪名决走到她身后撇了一眼名单,看到自己名字后面的“x”,手绕到她身前在纸上点了两下,什么也没说,走开了。
一个模棱两可的动作而已,旁人理解不了,傅明灼却很笃定地说:“看吧,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