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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1 / 2)

第53章 祈福

戚念从未遇到这么尴尬的事,这杯茶或许没事,毕竟容凝刚醒,她没有时间下毒,而且自己喝下去,目标太明显,容凝不会这么愚蠢。

电光火石之间,戚念想了很多,想到最后,她还是放下了,直接略显担忧道:“容姑娘有什么可说的?”

容凝也没固执,直接面色带忧道:“我父亲身为礼部尚书,提前知道很多东西,我见戚小姐心思纯净,实在不忍心隐瞒,就想说出真相。”

她顿了顿,看了看戚念,容凝看到戚念一脸茫然的神色,她望向了外面,而后嗫嚅道:“温大人曾惹怒皇帝,监察官这个职位并非是温大人一人能做,可皇帝却硬要他前去塞北,就算温大人回来,他怕也是不好过。”

戚念并不震惊,从温岭要娶自己那一刻,皇帝就没开始厌烦他了,试问谁可以继续相信的臣子娶了足以威胁自己的外戚之女呢。

温岭受到冷落那是必然,只是他如今不在意所谓的皇宫,而是更在意塞北一事,塞北当初为难虞国已久,否则不会久久攻打不下。

温岭能去塞北,一部分是皇帝的缘故,另一部分就是源自塞北的威胁。

而且,这段时间离开京城也未必不是什么错事,皇帝喜怒无常,残忍嗜杀,近日因触怒皇帝死去的官员已不知凡几。

朝堂之上,百官战战兢兢,就连太傅,每日从朝堂上回来脸色都是黑的。

像是提前走了前世的路。

皇帝原本就不是嫡长子,能坐上这个位置全靠熬死或害死了前面的兄弟,可才坐安稳两年,就身中奇毒,再加上真正的太子始终没有出现,他更是暴虐。

唯有皇帝,戚念无法改变,毕竟,那个人除了他自己,谁都没法改变他,就连她姐姐,都差点死在他手中。

戚念面色一凛,正色道:“感谢容姑娘美意,只是你我都不该妄议朝政,容姑娘好好休息吧,我要离去了。”

她起身离去,可容凝却道:“温大人能为姑娘远去塞北,姑娘却不为温大人考虑么?”

戚念目色复杂:“容姑娘说错了,无论娶不娶我,夫君都要去塞北,只是我和他不想留下遗憾,所以才提前成了亲,我在京中为我夫君祈福就是对他最大的考虑了。”

戚念话说得凉薄,但这并不是因为她生性的缘故,而是她不愿意在容凝面前多说了,她留在京中,可以看好温岭军队的供给,要真是京中有什么事,戚念也会用最合适的方式告诉温岭,这些都是戚念现在做的,可容凝句句话都在挑拨,而她自己却没有被别人看透的意识,戚念索然无味,想要远离容凝。

容凝摇了摇头:“戚姑娘难道能做的仅仅是祈福么,戚姑娘皇帝难道不想用更快的方式来帮助温大人。”

今日的容凝和往常不同,她格外的尖锐,甚至有种死缠烂打的味道。

戚念实在不想和容凝说下去,她刚要离去,忽然听到陌生的声响。

一人突然出现在戚念面前,戚念倒吸了口气。是皇帝,他站在这里多久了!

第54章 皇帝

戚念完全没有想过,这个皇帝会出现在这里,他目光残冷阴鸷 ,藏在珠帘的阴影之后,明明灭灭,仿佛拢来一阵阴风,戚念心一下揪起来了。

她反应很快,立刻道:“妾身参见陛下。”

皇帝他随意地笑了,缓缓走了过来,坐在八仙桌旁,不慌不忙地倒了杯茶。

戚念想提醒那杯茶是冷的,但好似没有必要,皇帝只是倒完之后就放在那里,并不打算喝下去。

他没有直接说话,而是似笑非笑地坐在那里,瞧着戚念和容凝。

容凝从床上下来,她是不可置信等我,甚至还是恍惚,她身子不稳地下来,勉强压住自己等我心惊,颤颤巍巍地拜见皇帝,“臣女容凝参见陛下。”

皇帝似乎并没有叫她们起来的意思,戚念和容凝跪了好长一会,皇帝始终没有说话,戚念压力骤增,她不知道皇帝会说什么,也不知他会做什么。

她唯一知道的,就是皇帝现在就是个疯子,丝毫不在意皇位,残忍嗜杀。

纵然她是皇后的妹妹,要是皇帝疯起来,她也难逃一死。

她肩上的压力更重了,冷汗从额头流了下来,皇帝从桌子上起身,走到了戚念面前,他手指很凉,抬起了戚念的脸,戚念脸色很苍白,可目光却是坚定的,她就这样定定地望着皇帝。

皇帝嘴角勾着笑,道:“你不害怕朕。”

这些日子皇帝所作所为,颇为疯狂,没人堵着戚念的耳朵,戚念肯定会听到。

皇帝心里啧了一声。

他曾经很好奇,温岭喜欢的女人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但这个想法也不过在他脑海里存留一瞬,接着就消失了,若不是容凝这个蠢女人出现在自己面前,皇帝恐怕要等着温岭回来才会想起来戚念。

这些日子皇帝很忙,他自从能起身后心里就十分地不舒服,周边的人,好像谁都能伤害他,不知道何时就能再置他于死地,每一个人,都带着恶意。

而杀人恰好能缓解他的恐慌,从身旁的婢女,到侍奉的太监,他身边死得人多如牛毛,他身边渐渐清静,所有人都恐慌地看着他。

一瞬之间,他舒服多了。

是啊,他是万人之主,所有人都该敬他,畏他,不该有想要害他的念头,于是令他不舒服的,他又开始动了手,从七品官员开始,他想动命官,可是他这个皇位才坐稳一年,或者说,他还没想到要动哪个命官,这群人曾经扶了他一把,助他称帝,而今他不需要这群人了,他要更服从他的人,可帝王要会制衡,先动哪一个都需要考虑。

他还没考虑好,但他已经想好第一个人的刑罚了,那必定血腥味弥漫在整个刑场。

留在他皮肉里的鲜血都在沸腾,他迫不及待了。

这种话激烈的想法一直盘旋在他脑海中,他为了庆祝,换了龙袍,去了京内最大的酒馆饮酒,老板搬出来他店内百年的藏酒,他大碗饮下,丝毫不在意老板心疼的表情,喝到最后,他忍不住道:“既然老板这般心疼,不如让我看看你心有多疼。”

下一刻他就闻到一股熟悉的腥气,他近日天天都能嗅到,而桌子角上,是一个渐渐失去跳动的心脏。

他毫不在意地起身,拿着酒樽,去了楼下,一个房间之内,啜泣的女声簌簌地传了出来。

“若不是那戚念太过分,何郎何至于如此,凝儿一定要为何郎报仇,让戚念悔不当初。”

原来是痴男怨女情爱之事,嗜血的皇帝并不感兴趣。没想到女子口中的何郎下一句话勾起他的残暴:“戚念所嫁之人是温岭,况且她还是郡主的女儿,皇后的妹妹,凝儿勿要为我伤及自身。”

郡主和皇后这两个称号刺激到了皇帝,他猛地推开门,脚步不稳地走了进去:“男子汉大丈夫,还要女人替你报仇,不如你们说说,让我听听。”

何晔和容凝一脸惊慌,他们是私下见面,但完全没想到一个陌生的年轻的男人会推开这里的门,她仓皇着斥道:“你是谁,谁允许你进来的,还有没有国法了。”

皇帝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这段笑渐渐缓了,他归于沉寂,恍惚想起了温岭,戚念好像还是他离京前非要娶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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