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扇一愣,诧异的抬头看她,身体立时不那么僵硬了。
同桌仁兄也有点诧异,茫然道:“啊?可是我刚才看小牡丹弹琵琶的时候,你听得很是投入啊,还赞她弹得好呢。”
姜凉蝉:……
看来导演不给龙套们台词是对的。
你一个龙套瞎说什么台词?
会影响剧情的你知道吗?
眼瞅着画扇的身体又僵硬了起来,脸也臊红了。
前头弹琵琶和古筝的那个姑娘脸色也有些僵硬。
姜凉蝉气不打一处来,又怕越描越黑,只能硬着头皮道:“此一时彼一时,这会儿我看这画扇姑娘挺入眼,有什么拿手的,你尽管使出来,若是投了小爷的缘,自有重赏。”
画扇将信将疑,毕竟沈公子昨日提醒了她,今日这人肯定来势汹汹,不会善了。
但是看她神色,又似乎不像那些凶神恶煞的。
不论心里作何想,她也没有别的选择,画扇只得咬了咬牙,跳了一曲时下流行的拈花舞。
姜凉蝉托着腮,手指敲打着桌子,目不转睛的看着。
平心而论,画扇的舞姿确实美,身姿动起来,仿佛穿花拂柳,眼底一点春色,指尖一点柔情,魅惑又不媚俗。
不愧是男主的白月光,确实有两把刷子。
姜凉蝉松了一口气,总算找到了安全区。
待她跳完,自然是要铆足了劲捧场。
她碍于自家身份,不好狂吹彩虹屁,只得端着面子,有模有样又尽力高声的大赞一番。
让画扇觉得面子足了之后,姜凉蝉又伸手掏赏钱。
话本里很少写过这个世界物价几何,姜凉蝉伸手掏赏钱的时候,犹豫了一下。
她不怕掏多了,就怕掏少了。
姜凉蝉感觉自己今日机智过人,不远处一个雅座上,正好也有人跳完了舞,客人正在打赏。
打赏的看着像是一个五十两的银锭。
那个客人白白胖胖的,穿着华丽,身后还跟着小厮,应该是个有钱人,再看看那个舞者的表情,都要笑开了花。
嗯,五十两应该就不少。
姜凉蝉瞅一眼有点忐忑的画扇,嘴角一挑,做出一副风流公子的模样来,大刺刺从袖口里拍出来一方五十两的银锭放在桌子上,然后不动声色的观察着画扇。
画扇眼中闪过微讶,还有一点喜悦,却又用高傲压住了。
唔。
姜凉蝉再笑一笑,又摸出一百两的银锭,拍在桌子上。
画扇眼睛猛然睁大了。珲春楼不是没有人得过这么大的赏,但那得赏的可都是有名的花魁了,且也都是赏花会的时候,是相熟的客人为替心仪的花魁做面子,才会给这么大,平时哪有这样赏的?
难得有人这么大的手笔,周边的人也都看过来。
“你的舞,值这个价。”姜凉蝉挑了挑眉,适时补了一句,更是给画扇做足了面子。
画扇心下得意,尤其是发现刚才还在嘲讽她的那些姑娘们,现下又嫉妒又羡慕的。虽然想控制,但还是没有按捺住,嘴角流露出明显的得意之色。
姜凉蝉看似坐姿松散,却心口一直吊着大石头,仔仔细细的观察画扇的微表情。
看到她那明显的满意的时候,总算松了一口气。
今日份的送命份额总算挽救过来了。
姜凉蝉也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画扇相处,看她的样子,好像也不是容易相处的人。男主的女人,她是无福消受了,还是离远点好。
想到这点,姜凉蝉站起身,道:“今日且还有事,先走了。改日再来欣赏画扇姑娘的绝美舞姿。”
画扇脸色不再像之前那样戒备警惕又排斥了,这会强行端出从容镇定的模样,和鸨母一起,把她送到门口。
快要踏出门槛的时候,姜凉蝉忽然想到一件事,转身情深意切的对鸨母道:“这画扇姑娘舞姿一绝,是个珍宝,你可要保护好她,别让人欺侮了她去。”
鸨母连连点头:“自然自然,公子放心。”
姜凉蝉看向画扇,画扇明显一愣。
鸨母看向画扇,笑意更深了。
能得出手这么大方的客人青睐,看来这个丫头确实颇有潜质,得好好培养着才是。
姜凉蝉说完这个,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
她忧愁的其实是:按照剧情,原身应该是来三番五次找茬,要么就想哗花画扇那张脸,要么就要把她赶出去,或者弄死她,总之这个剧情得持续个十天半个月的。
今天她化解了第一天的危机,而且她是确定自己绝对不会找画扇的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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