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也不是嚼舌根的人,接着姜家给的红糖水,便喜笑颜开。
东屋。
姜母悄悄推开门栓,就那样蹑手蹑脚地进了屋内,没发出任何响动。
她没坐炕边,坐在一个小墩子上,离炕有一米的距离,刚好一抬头就能看闺女睡得香甜。
炕烧得有些热,姜舒兰瓷白的脸颊绯红,细眉微蹙,极为乖巧,看得人心头发软。
不知道怎么的,跟看不够一样,看着看着。
姜母眼泪就跟着下来了,她想到舒兰刚出生的样子,跟红彤彤的小猴子一样,抱在怀里都怕动作重了,把孩子惊着了。
她和当家的小心翼翼地护着,就怕这孩子出来得晚,身子骨弱,不好活儿。
这一转眼,要出嫁啦!
姜母就擦了泪,缓了下情绪,这才走到炕边,粗糙的大手摸了摸舒兰的脸,“舒兰,醒醒。”
脾气泼辣了一辈子的姜母,唯独在闺女面前,将所有的柔软都给了舒兰,连带着声音都温柔得不像话。
姜舒兰迷迷糊糊,她睁开眼,“娘!”
开口就喊娘,声音糯糯地带着几分甜意和依赖。
姜母心头发软,她嗯了一声,拍了拍炕,“起来,六点了,全福姥姥来了,咱们先绞面。”
在晚点,女方这边的亲戚就上门了,看新娘子了。
全福姥姥?
姜舒兰的瞌睡,一下子没了,瞬间惊醒,“我知道了娘,我这就起来。”
姜母出去带上门,还不忘叮嘱,“红棉袄子我给你放在炕上捂着了,你今儿的大喜的日子,就穿这件。”
这红棉袄是年前做的,年前姜父挣了点小钱,姜母便提前把姜舒兰的嫁衣给赶了出来。
正红色的棉衣,上面印着大朵的花开富贵,寓意极好。
随着姜母出去,姜舒兰的瞌睡彻底清醒了,她拿起炕上捂着的棉衣,炕上的余温把棉衣也染热乎了。
穿在身上一点都不冰。
姜舒兰没穿过这么鲜艳的衣服,有几分不好意思,扯了扯衣角。
等换好了以后,她刚要出去给姜母他们看。
弹幕却突然出现了。
[卧槽,东北大红花棉袄不是土到掉渣吗?怎么在舒舒身上这么好看,感觉像是年画里面走出来的美人儿一样。]
[+1,漂亮的人穿啥都好看,所以,土的不是衣服,是我们自己这一张大饼脸。]
[我已经去下单同款了,我要跟舒舒穿一样的衣服!!]
姜舒兰一怔,这些弹幕发的很多话,她都是一知半解,但是却能猜明白。
他们说她好看!
姜舒兰没忍住笑了笑,这才大大方方的打开门,一开门。
堂屋坐着的一二十号的人,齐刷刷地望了过来,都是下意识地一呆。
无他,舒兰样貌生得太好了,她皮肤白玉似的,眉眼盈盈笑,贝齿轻咬,清艳到极致。
她身上的红棉袄,大小合适,腰间姜母做了个收腰,就显得小腰盈盈一握。
饶是天天和姜舒兰见面姜家人,也张大了嘴巴。
更别说来给姜舒兰绞面的全福姥姥了。
她也跟着倒吸一口气,上前拉着姜舒兰的手,惊呼,“我滴个乖乖啊,这生得跟仙女一样,难怪你们姜家舍不得嫁,要是我闺女,我也舍不得啊!”
姜舒兰有些不好意思,她抿着唇笑。
旁边的姜母喜欢听别人夸她闺女,她跟着道,“那麻烦老姐姐了,帮我们家舒兰绞个漂亮点的面。”
全福姥姥哎呦了一声,手里拿着的两根细白线都跟着颤了下,她想了想,“老姜家的,你给我找两一根新线出来。”
她怕手里旧线,唐突了仙女儿一样的舒兰。
姜母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很快找了一根新线出来。
全福姥姥让姜舒兰躺在炕上,姜舒兰有些紧张,下意识地绷紧了几分。
全福姥姥安慰她,“不疼的,姥姥把手放轻一些。”
姜舒兰嗯了一声,便见到全福姥姥,将麻线挽成八字形的活套,套在右手的食指和拇指上,左手牵着,嘴里咬着线。
麻线灵活地翻动,一收一放间,细小绒毛便被带了下来,越发显得脖颈光滑如玉,纤细修长。
接着,在到了下巴,最后到了额头,一路从下绞到上。
姜舒兰有些痛,她轻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