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就说圆宝那几间房子租出去,就足够她的腰包鼓起不用顾这一大家子死活了好吗?
陈婆子铁了心的要在今天解决这件事情,固执的让人把在外头浪的两个儿子找回来,大家开会讨论。
何军心里不乐意,可他哪里是她的对手?几句话下来,又被挑起怒火却无处发泄,一时间只能生闷气还只能干看着,都快气死了。
何家两个儿子闻讯赶来,都一脸着急询问:“娘,这大过年的,又怎么了?”
陈婆子和何军两人坐在主位上,面色一个比一个沉,两人之间的气氛无比沉重,一看就不是啥好事。
何军又吧嗒抽了口水烟,说:“没啥事,就是你们娘和我闹,开玩笑呢。”
“我呸!你不要脸!谁跟你闹?”陈婆子恨他这和稀泥的态度,气不打一处来,“今天得把话说清楚了。这个店,我不开了。今天就把账分一分,以后该咋样咋样,爱种地种地,我也不管了。一大把年纪了,我也要享福,免得某些人说我闹腾。”
说着,还有意无意的瞥了何军一眼。
何军心里堵了一口气,冷冷的瞪着她,却只是冷哼一声,别开眼。
他气也虚啊。
老婆子气性越来越大,他要是再敢说啥,一会儿肯定得把全村人都给罩过来。
他可丢不起这个人。
何建平何建喜听了之后,面色大变,“娘,这生意好不容易才步上正轨,之前你还说要开分店。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说要关门了?”
何建平和建喜两人也轮着去店里帮忙,两房的利润一样,挣得一样多,同样出的力也是一样。
虽然只有两成的利润,但是积年累月下来,也足够他们的腰包丰厚起来。给孩子媳妇买点什么东西,也都有钱,日子不知道比以前过得好多少。
他们两个摩拳擦掌,还寻思要在哪里盘下店铺好开分店呢,怎么一转脸就变卦了?
两兄弟心都凉了。
陈婆子冷笑道:“我也是没办法的呀。这店说好的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你们出力,我给你们两成利润?这没错吧?我偏心了吗?我亏待你们了吗?”
“没,没。”
陈婆子是偏心圆宝,但在大事上,也没亏待过任何一房啊。
除了分家出去的老二,家里的人可都是各个受了好处,他们哪能说偏心啊?
就算是老二没份,分不到钱,一旦家里的地粮食不够用了,也会去老二那里收,价格给的比市场价高呢。
这也是照顾。
就没人能说一句不是的话。
两人齐齐表态,陈婆子的心才好受了些。
何建喜性子急,他好不容易才有了儿子,还想努力赚钱,存钱,以后也让儿子上大学,跟圆宝一样那么聪明呢。
这个时候不开店了。他以后上哪存钱去啊?
一心急,当下道:“娘,你可千万别犯浑啊。这是多好的机会啊,上次还有小报来采访我们了呢。好不容易口碑打出去了,咱们好端端的不能自砸招牌啊。”
说着,一双眼睛还在陈婆子和何军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陈婆子是个拎得清的,当然不会放着钱不赚。这一回来就突然改了主意,肯定是跟何军有关系了。
可当儿子的又不能明着跟老子叫板,只好含蓄的道:“爹,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非得要吵架啊?这是断人家的财路啊。”
何建喜自以为说得含蓄,但还是伤到何军了。
他本来就自卑,现在又变得敏感,感觉自己不受重视,说话不管用,家里都是老婆子一手操办,他的地位岌岌可危。
现在儿子又说他,他一颗心瞬间碎个稀巴烂。
何军一拍桌子,脸红脖子粗道:“好哇!你们才出去多久呢,心就野了!见过世面了,瞧不起我了?我告诉你们!老子我吃过的盐比你们吃过的米还多! 别以为出去几天就飘了,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我告诉你们,只要我一天没死,我就还是你们爹!这个家还是我说了算!”
何军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何建喜傻住,支吾:“爹……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你什么意思?你俩都偏心,偏到心眼里去了。她要把咱们家掏空,你们就干看着呀?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谁?不都是为了咱们何家好?现在可倒好,反过来怪我?”
何军唾沫横飞,火气一上头来,面目狰狞得完全没有平时那老实木讷的模样。
何建喜一张脸胀得通红,又想给跪下,陈婆子突然冷笑一声,说道:“知道我为啥要散伙了吧?就这个店哪还能开得下去?心都不齐了,就算今天能把这件事情接过去,以后还得闹。还不如现在就不做了,省得日后闹心。”
“娘,这要三思啊!”
何建平也着急。
何军简直恨铁不成钢,怒道:“让你们娘看看,你们两个也是有手有脚有本事的大爷们,你们能立得住,靠的是自己的本事!不是靠的圆宝!他说要上火了,你们不会自己重新开个店啊?有手有脚想赚钱,没人不让你们赚!”
何军快气死了。
陈婆子同样也是快气死了。
好啊,都打算到这个地步了,她要是还受这个窝囊气,她就不是人!
何家两个儿子,同时沉默下去。
转念一想,好像这个法子也是不错。
如果娘铁了心的要关门,他们舍不得放弃这门生意,还是可以自己独立门户去开店的。
反正经验也做出来了嘛。
财路还是没有被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