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澜搂着她:“没事的,很健康,没有什么问题,营养跟上了就可以出来了。”
钟妍点头,依依不舍的回病房。
生完后让钟妍难忍的除了撕裂的痛,还有恶露。她本来就不怎么能动,恶露又弄的浑身不舒服,她本来就是特别爱干净的人,沈听澜便每天热毛巾帮她擦身子,钟妍觉得自己就不像是个人,就是块毡板上的肉。
两天后,由于宝宝在照温箱,她只能用开奶器,不然涨的痛。她觉得生后比生前还要让她受不了。沈听澜在细心照顾,钟妍也免不了心里难受,主要都来源身体的折磨。
第三天晚上,三天没有洗头洗澡的钟妍,看着肚子上面松松的皮肉,关灯后躲在被子里哭,沈听澜自从钟妍怀孕后神经绷的比做医生时候还紧张,他听见了声音,立刻就从休息的沙发坐起来,想开灯,钟妍哑声轻喊。
“不要开灯。”
沈听澜收回手,坐在病床边:
“怎么了?伤口痛?”
钟妍轻轻嗯了一声,沈听澜手从被子角伸了进去,去摸她的手。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肚子,钟妍立刻往后退了一下,扯到了伤口疼的到抽一口凉气。
沈听澜紧张的想去碰她,钟妍紧张的喊了一声:“别碰。”
他收回了手,钟妍看着他的方向,借着月光找到了他的眼睛:“听澜,我是不是变丑了?”
沈听澜笑了笑。在黑夜里找准了她的唇轻吻:“没有,更美了。”
他是发自内心的觉得他的妍妍更美了。
钟妍哭了起来:“我的肚子都皱了,要恢复多久啊,伤口还要多久才能好?我想洗澡。”
沈听澜知道她一向爱干净,有些愧疚自己一点都不能分担,
“幸苦了,妍妍,我爱你。”
他好像除了幸苦了,没有什么能再说下去的了。但钟妍便只需要这六个字,女人,有时候真的会为爱付出一切,她可能受了这么多的苦,只需要你回报一句话。
“我也爱你。”
孩子和她一同出的院,钟妍时隔五天,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孩子并抱在怀里,一直在睡觉,不吵不闹的,比怀着他的时候要安分很多,抱着他,她觉得自己慢慢的变了些什么。
回去后,钟妍迎来了她生孩子后的第二大难题,取名。
她买了一堆字词典和诗经楚辞,各种先秦著作,毕竟那个时候的人真的会取名,什么扶苏啊,什么子房啊,什么颜渊啊。
钟妍看遍了,挑了个名字叫沈南时,
南风之时兮。
可以阜吾民之财兮。
想发财是钟妍以前最大的愿望,虽然现在已经实现了。再加上沈南时这个小家伙早产,虽说贱名好养活,但你要真的给他取个沈狗蛋,沈金银,只怕他长大了会打自己。所以钟妍就取了个意思‘贱’的名。
让钟妍崩溃的第三件事,是不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喂孩子,刚生的时候,来看她的人很多,孩子哭她想上楼喂奶,她们都让她就在客厅喂,说孩子要吃,很正常,她不愿意,为这事还发了脾气,沈听澜就把人都赶走了。
钟妍一个人上楼躲在房间里,沈听澜上来的时候发现她果然在哭。
他赶紧上前,自己的老婆自己疼。
“以后有什么事都跟我说,不要生气。”
“我就是不喜欢,像猴子样的被看着,况且不管爷爷奶奶年纪多大,那些亲戚年纪多大,总归是个男的,难道给他看我不成。”
“是,我都赶走了,乖,别生气。”
要说这喂奶,不光别人看着令人崩溃,就连次数也令人崩溃,平均两个小时就要吃。
沈凌霄请了一个价格一听就让钟妍觉得崩溃的月嫂,沈听澜还准备再联系一个,钟妍心里想家里还有一个刘阿姨,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事实上她也是对的,因为照顾的人再多,晚上沈南时就是要哭,非要钟妍。钟妍实在太想睡一个好觉了,她原先躁郁症期间神经衰弱容易头疼,现在睡不好,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头疼的要犯病了。
尝试了几次吸奶器吸出来让阿姨去带孩子,不行。
晚上哭,哭到钟妍头痛,她一边是心疼孩子,一边自己又难受。沈听澜轻手轻脚的爬起来出去,抱着哄了半天,但他就是不喝奶瓶里的奶。
钟妍虽然累但也没办法,对沈听澜喊了一声让他抱进来。
钟妍做好了喂奶的准备了,心想自己现在就是个工具,但沈南时被她抱过去,还没开始喂就动动嘴已经不哭了,沈听澜试着拿奶瓶喂,他也喝。
钟妍心下叹气,完了,以后晚上吃喝拉撒,要命了。
他要钟妍抱,她就只能靠在床头,闭着眼睛抱着,沈听澜心疼钟妍眼下发青的黑眼圈,也怕她坐着不舒服会压到伤口,上床去将她搂着让她侧一点靠着自己的肩膀睡。
大的抱小的,他抱着她,吃完了怀里的两个都睡了。
沈听澜一手抱过小家伙,悄声说:“南时乖,让妈妈睡一会不要哭。”
沈南时不知道听没听见,沈听澜抱开的时候没有哭,他将孩子放在一边,让钟妍躺下来,钟妍半梦半醒皱了皱眉,睡的有些不安稳。
嘟囔了两声:
“听澜,宝宝又哭了吗?”
沈听澜低头在她额间轻轻一吻,钟妍眉头舒展开:“没有,他睡的很香。”
钟妍头点了一下,就没有声音了。沈听澜让宝宝睡在她身侧,他抱着她,睡了没有两个小时,小家伙又要吃,吃完了还是有些不安分,果然,又拉了。沈听澜起来给儿子洗屁屁换尿片。
钟妍睡到早上六点涨奶涨的难受醒了,就又一轮新的投喂。
沈听澜开始补觉,钟妍喂完也开始补觉,早饭做了很久的月嫂连人都没见到又不敢敲门把她们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