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倾城。
郁庭川又说:“别人身边都有家属,你就让我单独一个人?”
“那你以前难道没带女伴?”
听出她话里的试探,郁庭川解释:“以前是拉人凑数,现在有了正经的太太,总不能再故技重施。”
宋倾城想到自己挺着个大肚子,比起其她在宴会上衣香人影的女伴,不说谈吐气度,就是身材也差了一大截,女人都有攀比心理,尤其在怀孕以后,当自己的男人足够优秀,更不愿意被人指着说他们不般配。
与其抛头露面,她更想每天窝在家里。
但想到自己不参加,郁庭川可能带其她女伴过去,又或者,自己不在旁边看着,有别的女人在晚宴上勾搭他怎么办?
“画展的票,要188一张呢。”
“回头让许东帮你们重新买两张。”
“那也亏了376块。”
宋倾城感叹,语气可惜:“我还是不去慈善晚宴了。”
郁庭川再度问她:“真的不去?”
“……”宋倾城没有斩钉截铁的说‘不去’,只含糊其辞的道:“我都答应沈彻了,再说,我也不太懂这些应酬。”
“不懂没关系,这种场合以后接触得多就会适应。”
宋倾城没有作声。
郁庭川看着她言不由衷的模样,笑了:“要是真的不想去,也不勉强。”
“我考虑一下。”宋倾城接的很快。
从他手掌里抽出自己小手,宋倾城站起身,拿着手机走到边上捣弄了会儿,然后慢悠悠的晃回来,告诉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我问过了沈彻,他让我去参加慈善晚宴,至于画展,他和他女朋友会去。”
郁庭川不免失笑,乐得配合她:“既然沈彻让你去,那就去吧。”
收拾完,躺在床上的时候,宋倾城特意‘解释’:“我不是想去盯梢,就是觉得沈彻说的挺有道理,别人都成双成对,到时候只有你是一个人,很尴尬。”
所以,她是为了维护老公面子才勉为其难过去的。
郁庭川把人搂在怀里,倒也从善如流,温厚的嗓音响起在她耳畔,“你去了,自然就不尴尬。”
宋倾城听着,心头被丝丝情意缠绕。
……
九月初,距离预产期还有个把月,宋倾城感觉身子愈发的重,她不再轻易外出,南城大学的新生报到是在9月13日,因为郁庭川的一通电话,她不必参加九月下旬的军训,入学手续也会由专人替她去办。
考虑到生产完的坐月子,宋倾城心里仍然有顾虑。
到时候,她去上学就是十一月。
郁庭川好像知道她的心事,在她翻看入取通知书的时候,告诉她,已经和学校那边打过招呼,大一上学期都是基础课程,等11月入学,如果怕跟不上高数,到时候就请家教给她补习。
宋倾城坐在餐桌边,看着他说:“干嘛请家教,你帮我补习不就好了。”
早晨,郁庭川从报纸抬头,微微笑:“倒是省了一笔钱。”
从八月下旬开始,郁庭川就越来越忙碌。
他不再像先前那样日日在家,经常要过去公司看看,但很少晚归,有的时候去一上午,回来能赶上午饭,有时候是下午出门,虽说公司的规模不比恒远,宋倾城却很满足现状,在她看来,这样的生活已经很好。
怀孕快八个月,宋倾城的双腿浮肿更厉害,伴随着其它孕后期症状。
9月4日,她睡午觉流了鼻血。
宋倾城迷迷糊糊醒过来,感觉口鼻和手上湿漉漉的,待她看清满手的鲜血,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房间里大声喊人,郁庭川刚好不在家,巩阿姨听见她慌张的声音,以为她上厕所跌倒了,上楼的时候已经吓得不轻。
这天下午,郁庭川接到电话就从公司赶回来。
看到宋倾城躺在藤椅上,虽然郁庭川嘴上没有迫不及待的询问,但当她的手被握住,男人手上的力道和温暖,让她知道他不比自己要放松多少。
宋倾城没去医院,是江迟带着刚好下班的产科医生来云溪路八号园。
医生给她做了简单的检查,得出结论,会流鼻血,是因为内分泌系统分泌的多种激素刺激鼻黏膜,使鼻黏膜血管充血肿胀引起的,20%的孕妇会出现这种情况,不是感冒,让他们不必太过担心。
做检查的时候,男人不好待在卧室里。
等医生收起听诊器,宋倾城也撂下家居服坐起来,下了床,经过落地玻璃,她看到郁庭川和江迟在别墅前的草坪边说话,他的手里有支香烟,似乎在借抽烟缓解着情绪。
宋倾城反思,可能是自己先前表现得太惊慌,把其他人都吓得不轻。
也因为这出意外,郁庭川不打算让她去参加慈善晚宴。
想到自己让巩阿姨买了黄瓜打算敷面膜,还打算弄碗鸡蛋清的,现在又不让她去,宋倾城感觉自己的热情被瞬间浇灭。
郁庭川看着她笑:“不高兴了?”
怀孕后,她越来越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情绪。
“没有啊。”宋倾城低头又抬头,坐在沙发上用脚尖踮地毯,有一下没一下,显得百无聊赖:“那你去吧,我明天晚上就在家看电视。”
郁庭川给她倒了杯开水,随后开腔:“临近预产期,身体健康放在首位,无关紧要的事先搁在一旁。”
直到入睡前,宋倾城的情绪依旧没好转。
郁庭川见她如此,想着医生离开时确实说没大碍,选择让步:“要是明天下午没有出现不适,晚上就去慈善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