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那里,宋莞再次遇到了那个毁她清白的男人。
陆家早年做的就是服装生意,南城本地的人工费太高,于是就在余饶寻找合作的厂家,陆锡明是个二世祖,尽管如此,家里还是希望他成才,陆父不想他在南城胡来,打发他来余饶这边督工。
宋莞在车间里瞧见陆锡明,吓得心跳如擂,刚跑出服装厂就被人从后抱住不管她怎么拳打脚踢,还是被拖进旁边的巷子里。
陆锡明把宋莞拖进去,一声声宝贝叫的她想吐,她让他滚开,陆锡明真的放开了她,然后从裤袋里拿出钱包,打开来,把夹层里的照片给宋莞看:“认出这是谁没有?”
照片里的女人,正是宋莞。
只不过,那是没穿衣服的宋莞。
宋莞的脸色蓦地白了,自然猜到这照片是那晚拍的,恐惧在她心底蔓延,她看向陆锡明的眼神有惶恐也有哀求:“你想怎么样?”
“你觉得呢。”陆锡明挨近,低声说:“我给你拍了整整一套,全洗出来挂在我房间里。”说着,他就要往外走:“你妈在这里干活?咱们好歹做过一夜夫妻,要不我上门拜访拜访。”
宋莞紧紧拉住他,哭着求饶,明知他是在恐吓自己,她还是当了真,因为不敢赌,如果她被奸污的事传出去,邻里会怎么看待她,父母要怎么在学校里立足,她已经让父母失望,不能再成为他们的羞耻。
在巷子里,她忍着泪水被陆锡明要了一次。
陆锡明好像是真的喜欢她,准备离开余饶的时候,逼着她跟他走,要不然就把那些照片公布出去,她害怕成为人尽可夫的荡、妇,于是,不顾父母的反对,甚至没带行李,辍学跟着陆锡明回了南城。
“他把我带回家,说是要跟我结婚,其实我们没有做登记,当时他的新鲜劲还在,人又会装,甜言蜜语张嘴就来,我父母渐渐的开始接受他。”
2017年的五月,宋倾城站在路边,听着宋莞提及的往事,哪怕是傍晚,依旧热得出了汗。
------题外话------
有读者无法理解我写宋莞跟慕席南的这一段,不是为了洗白,只是想让人物更深刻一些,就像有读者说的,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宋莞自己遭遇过不幸,她就把这些不幸的部分归咎在倾城身上,现在又为了儿子这样奔走,只能说,可恨也可悲,也是为了小说的后续发展更有说服力,不然大家会无法理解宋莞这个人物做的事,明天就能放老郁出来~
第363章 你有个同母异父的弟弟(改错字)
正因为宋莞没和陆锡明登记,后来她嫁给慕席南,婚姻登记档案上显示‘未婚’,而不是‘离异’。
宋莞住进陆家,她小小年纪跟了陆锡明,在陆母的眼里,就是个品行不好的女人,自然不怎么待见她,包括陆锡山的妻子葛文娟,眼神里的轻视不加掩饰,平日里也拿话刺她,时常在外宣扬她这个‘大嫂’怎么来路不正,好像这样做就能愉悦自己。
慢慢地,连家里保姆都看她不起。
陆锡明和她‘恩爱’了几个月,终于耐不住性子,重新过回以前的日子,三天两头找不到人。
陆母原以为儿子改过自新了,没想到还是烂泥扶不上墙,越发的看不惯宋莞,认为这个儿媳妇抓不住儿子的心,纯粹是家里白吃饭的,开始还教育宋莞几句,让她看好陆锡明,到后来对着宋莞也直接板起脸。
宋莞不爱陆锡明,甚至厌恶这个男人,恨不得他天天不着家,回到陆家以后,陆锡明就把那些底片给了她,她却没办法再回余饶,年纪小走投无路,只好继续留在陆家。
直到有一天,警察上门告知陆锡明意外逝世的消息。
陆锡明死得很不光彩。
——和一个夜、总会的小姐窒息死在轿车内。
被晨跑的人发现的时候,两个人身无寸缕,窒息的理由不言而喻。
陆母得知儿子的死讯,当场昏厥过去。
作为妻子,宋莞不悲不喜,甚至没在陆锡明的葬礼上掉一滴泪,她没有和陆锡明登记,对陆家人来说,她就是路边的野花,名不正言不顺,但陆母却没赶她走,哪怕不喜欢这个大儿媳妇,也希望有个女人帮她儿子守着。
宋莞也意识到这点,言行上愈发随意,饭桌上,听到葛文娟的冷嘲暗讽,不再像以前隐忍,勾起嘴角回道:“与其整天说别人的事,不如先关心关心自己那张脸,再这么下去,咱们家又得多个黄脸婆!”
“你说谁黄脸婆!”葛文娟气的直接摔筷子。
宋莞自顾自夹菜吃饭,话说得漫不经意:“谁对号入座谁就是咯。”说着,抬起头看向保姆:“明天买瓶敌敌畏回来,最近家里的苍蝇吵死了,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
最后是陆母掷下碗筷平息这场舌战。
就这样,宋莞又在陆家度过了一整个夏天。
接下来就是宋莞说的露营。
也是这次露营,让她和陆锡山的人生纠缠在了一起。
陆锡明去世以后,陆父陆母的头发白了不少,葛文娟为哄公婆高兴,提议一家人外出秋游,宋莞也同去,却在山上滑倒崴了脚,比起哥哥,陆锡山的性格偏软,不会花言巧语,心肠也不坏。
看到宋莞受伤,陆锡山不顾葛文娟的黑脸摔杯,坚持开车送这位‘大嫂’去医院。
那天是9月18日,宋莞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她的脚踝包着纱布,被陆锡山搀着下楼,拐过某层楼的转弯处,看见了半年未见的慕席南。
那一眼对宋莞来说,恍若隔世。
然后,她看见了吴秀秀。
慕席南和从就诊室出来的医生握手,吴秀秀拎包站他旁边,很般配的一对,两人身上都有着书香之气,宋莞注意到那里是心外科,南城是省会城市,最不缺的就是专家。
宋莞整个人怔忡,越是看着慕席南和吴秀秀,越是衬出她如今的狼狈不堪,坐进车里的时候,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掉下来。
陆锡山以为她脚疼难耐,拿了纸巾给她,她没接,只顾着自己流泪,后来陆锡山把车停在一家小店门口,推开车下去,再回来,他手里拿着瓶娃哈哈,十八岁的宋莞,第一次被人当五岁小孩对待。
这次以后,陆锡山成了宋莞在陆家唯一给好脸色的人。
那时候,陆锡山经常去广东出差,葛文娟每回都让他从香港带化妆品跟名牌包包,不知是从哪次开始的,陆锡山出差回来,帮葛文娟买来这些奢侈品,也会给宋莞带一份。
这样带了两回,还是被葛文娟发现。
葛文娟闯进宋莞的房间,扫落梳妆台上的所有东西,连衣柜里的衣物都被她扔在地上狠踩,尔后指着宋莞大骂:“不要脸的婊子,小小年纪就跟着男人回家,现在老公死了,耐不住寂寞又想勾引小叔子?”
宋莞冷冷道:“我要想勾引你老公,他早就已经在我床上!”
“你!”葛文娟怒不可遏。
宋莞站在门口,只说了一句:“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