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的银发,精神非常的好,一双鹰眼不怒自威。
叶寒并没有倨傲,而是和单东阳一起行军礼,喊了一声老首长。这个举动让吴文忠脸色稍缓,他也是怕叶寒太傲慢,来了连个礼数都没有。那会让他下不来台。
“东阳,你先下去,我有些话要单独跟叶寒谈谈。”吴文忠吩咐道。“是,老首长!”单东阳又行了一军礼,恭敬退出。
待单东阳离开,门关上后。吴文忠却不请叶寒坐下,而是目光严肃的直视叶寒。这样的直视非常的有压迫感,一般人若做了亏心事,一定不敢面对吴文忠的眼神。吴文忠是军方里数一数二的大佬,就是一号首长见了,也要尊敬的喊声老首长。由此也可见吴文忠的威势有多么的恐怖。叶寒迎上吴文忠的目光,他眼神淡然,如平静的湖水,古井不波。既不显跋扈,也不显懦弱。
吴文忠微微意外,随后淡声道:“坐!”
“是,老首长!”叶寒安静的入座,并不是坐半个屁股的拘谨,而是四四方方。
这些小细节,吴文忠都看在眼里。便也知道了叶寒此番来的态度。
说起来也是命运机遇,若没有这两年叶寒的大飞跃。吴文忠绝对不会知道叶寒这号人物,但现在因为特殊的关系,两人却几乎要平起平坐的交流。
“小叶!”吴文忠酝酿一瞬,开口,道:“你是一名军人,你觉得军人的职责应该是什么?”
“保家卫国,不动如山,侵略如火!”叶寒言简意赅的回答。
“那么你觉得你身为一名军人,做到了这些吗?”吴文忠淡淡的看着叶寒,似乎要将他的内心看穿。
叶寒坦然道:“我没有做到。在我是一名军人的前提下,我还是一名武者。”
吴文忠眼睛眯成一条缝,道:“文以儒乱法,侠以武犯禁。所以你是一名武者,便可以为所欲为,笑公卿,傲王侯,眼中没有丝毫国法,对吗?”
叶寒看向吴文忠审视的眼神,他深吸一口气,道:“叶寒不敢!我从没有想过傲王侯,笑公卿。我更想我是一名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吴文忠冷声道:“笑话,难道还有人用枪逼着你不成。治大国如烹小鲜,我们国家十三亿人口。这么大的人口基数,不可能水至清。但是我们有法律存在,法律就是来约束的。若人人如你,这个国家岂不要乱套。”顿了顿,道:“小叶,我要听听你的解释。”
叶寒闻言沉默一瞬,随即微微一叹,道:“其实老首长,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您不去盯着那些所谓的人民公仆来治罪,却将所有的责难留给了我。您要我的解释,我的解释就是,感同身受!您现在身居高位,永远不可能体会到底层者的难处。您若是一个普通的老人,您有可爱的孙女,但您的孙女被罗飞扬这种人糟蹋了,您怎么办?您要去伸冤,结果被罗毅把您儿媳妇轮奸逼成神经病。把您儿子关进班房里,找人杀死。如果这一切一切都发生在您身上,您是否还能站在这儿跟我侃侃而谈。您跟我谈国法,这件事若不是我站出来,谁敢治罗飞扬的罪。即便是我站出来了,也是如此的难。还有,我知道您对我昨天杀三名城管很愤怒,认为我目无法纪。但我还是要说这四个字,感同身受。如果您没有今天的身份,是一个卖瓜的摊贩。三名城管砸您的西瓜,这且不说。当时的情况您没看见,这三名城管根本没把人当人看,我这儿有一些照片,您可以看看。”说到这儿,拿出手机递给吴文忠。
这些照片是李红泪找拍下的人弄来的,叶寒提前储存好,就是为了拿给吴文忠看的。
吴文忠调出手机里,那三个城管砸西瓜,跳起来踩人,抓头发膝顶的照片历历在目。这些照片看得吴文忠血液翻涌,脸色铁青。
啪!的一声,吴文忠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去听一件事情,远远没有真实看到时的震撼。吴文忠似乎有些懂叶寒的冲冠一怒了。
“老首长,我是一名武者!”叶寒一字字道:“然后,我才是一名军人。在您指责我的时候,我希望您能感同身受。社会虽然分工不同,有贵族草民之分,但我认为,每一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灵魂。都应该尊重其人格!”
吴文忠深吸一口气,看向叶寒,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道:“扪心自问,小叶,你心里当真就没有一丝的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