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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锦衣听出石轩话的轻松,也是浅笑回应:“多谢石师厚礼。不如去凤凰楼上吃些酒食,正巧天奇哥也在上面,他同样是许久未曾见您。”
石轩将徐浩杰、徐浩宇两兄弟递给徐锦衣,然后慢悠悠踩在江面往凤凰楼而去:“也好,不知天奇兄别来可好?我听闻他现在是细雨楼的副楼主了。对了,为什么叫我石师,记得当年说好是代师收徒的。”
徐锦衣同样一手提着一人后领道:“天奇哥这些年过得很是威风凌厉,朱楼主已经是半退隐状态,所以他算是细雨楼真正的掌舵人了,当然,他主要是靠着我们徐家这些年扩张的势力撑腰。而这全都是得益于石师您的教导,若不如此,锦衣哪能有今曰成就,锦衣没有今曰成就,徐家又哪能有今曰的势力。”说着说着,脸上浮现一丝苦笑,神情里透着些许疲惫。
顿了顿,继续说道:“之所以叫石师,是锦衣觉得叫师兄不能表达内心的感激和石师您对我的教导,虽然是代师收徒,但也有半师之实了。”
石轩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个称呼,然后笑道:“这么称呼倒也无妨,但不必如此拘谨,我还记得当年锦衣你是如何活泼有趣的。”
徐锦衣脸色一红:“那时候锦衣年纪还小,现在也是年过三十的人了,哪能像以前那样。再说,快二十年没见,石师您看起来修为大进,锦衣一时惊讶于此,所以有些拘礼。”别人或许不清楚,但徐锦衣可是明白不用术法走在江面上是何等的惊世骇俗,想不到二十年之后,自己与石师的修为差距更大了。
“哦,石某自觉像个普通人嘛。”石轩知道徐锦衣是从哪里看出自己修为大进的,不过走到凤凰楼还有些距离,所以顺嘴一问。
徐锦衣很是佩服地道:“锦衣知道这样单靠自身力量走在江面上是如何困难的。再说,常听别人讲,越是高手越是返璞归真,越是看不出高人风范。石师你现在看起来就是一不曾习武之普通人,所以应该比以前更厉害了。”随着交谈,徐锦衣慢慢抛开了拘谨,从您和你的区别上就能看出。
“等你到了引气期,就明白真气的妙用了。不过我现在这样子却不是修为的缘故,而是另有原因,那个就说来话长了,等等再就告诉你,反正你记住,到了引气期,身上是有天地灵气威压的。”毕竟当年教导过徐锦衣一段时间,石轩却是难脱师长口吻。
徐锦衣微张着小嘴,又惊讶又兴奋又开心:“这么说来,石师你已经打破虚空了?”她虽然继承了《归真经》,但整个家族都是江湖中人,说起境界来,最熟悉的还是武林的划分。
石轩感叹道:“是啊,不过这对于仙道来说,也只是才起步而已。前面还有无数艰难险阻。”
徐锦衣对这些没什么直观的感受,只是拿崇拜、敬佩的眼神看着石轩,跟在石师身后,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少女时代,那么无忧无虑,不用再为家族琐事烦心,步履也轻快了许多。
…………
江岸边的那些人,看着道袍飞扬的石轩和红裙飘飘的徐锦衣并肩走过大江,消失在远处,方才怅然若失地长吁了一口气,今曰之事,今曰之景,今曰一男一女两位神仙,怕是永远也不能从记忆中消除了。
凤凰楼内的人看到石轩和徐锦衣言笑晏晏地并肩走来,不由自主地就全部起身,站在楼道和走廊两侧,微低着头,恭送两人上楼,之后才拿羡慕、崇拜、敬畏的眼神看着两人的背影,只恨自己没有仙道机缘。
最高层的那些高官显宦、武林高手也同样如此,毕恭毕敬侍立两侧,等到石轩和徐锦衣入席后才各自归位,言语声、笑谈声重新响起,但都不敢把话题扯到两位神仙身上,只能说些琐碎杂事,间或偷瞄两眼。
石轩和徐锦衣这一桌,除了细雨楼朱楼主、扬州刺史熊罡、安国公王铁外就全是徐氏家族中人,石轩比较熟悉的只有徐天奇和另外一位白发老者,当年在夏安府时,主持徐老道葬礼的就是他,徐家家主徐越泽。
“徐家主,许久不见,还是老当益壮。”不管怎么样,他帮徐老道主持葬礼,对石轩来说,就算长辈,因此石轩率先问候。
徐越泽受宠若惊地举杯:“石仙长多礼了,您看起来和当年没什么差别。”石轩修为进展也算不错,所以就算没有服食驻颜丹,也还是当年那副二十岁左右的模样。
细雨楼朱楼主、扬州刺史熊罡、安国公王铁互相看了一眼,心里都是暗暗震惊,这徐家究竟藏了多少秘密,二十多年前就有神仙在他府中了,能隐忍那么多年,其志不小啊,自己几人选择合作真是明智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