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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2 / 2)

魏安轻咳两声,也便一本正经的到廊下望风,心道陛下竟也有这作风粗豪的时候,林美人还带着伤呢,也不多加怜惜……每常都是静悄悄的,如今却闹到白昼宣淫起来,也不知该说林美人太有本事呢,该是该说陛下终于展露本性呢?

男人啊男人。

那厢楚镇抹完了药,重新将杭绸制的薄薄裤管放下,抬头看时,却见林若秋楚楚含泪,以一副梨花带雨的柔弱姿态仰面看着他——这人手劲太大,她疼得都说不出话来了,唯有用眼神表示抗议。

无奈男人领会到的意思跟她想表达的根本不是同一回事,看见这副“教君恣意怜”的模样,楚镇脑中一震,忽觉身下那物竟悄然抬头。

第10章 太医

不过是刹那间的情思萌动,转瞬那感觉便再度沉寂下去。楚镇清晰地感知到它的变化,不觉微微涨红了脸,一时间竟不知该羞还是该恼。

林若秋并无发现这位仁君的异样,她毕竟不是建昭帝肚里的蛔虫,不能对他的每种情绪感同身受。

林若秋只飞快的抹了把泪,轻轻嗔道:“陛下您弄疼我了。”

这种话还要她明说,当真是不懂怜香惜玉。

楚镇此时才发觉自己那只手掌还落在她小腿上,少女足踝纤细,浅浅不盈一握,他忙别开眼。

这屋子简直处处都是诱惑,虽然屋子的主人也未必是存心。

楚镇直起身,耳后的红云已渐渐消退,他沉声道:“你跪了半天,又伤了腿脚,这几天就别往外走动了,安心静养为上。”

林若秋略一思忖便明白过来,想必是怕别的嫔妃再寻她麻烦:对于拿她当靶子这一点,楚镇到底有些过意不去,今日虽处置了一个高思容,难保日后不会有李思容、赵思容跳出来,他日理万机,未必都能顾得上。

这是个富有责任心的男人。林若秋既明了对方的好意,也就笑得眉眼弯弯,“妾遵命。”

见她这般听话懂事,楚镇反而略感无奈,在她鼻梁上轻轻刮了下,“你呀。”

林若秋忽然想起那个落在额头上的吻,加上这等亲昵的举动,皇帝这是动心了,还是仅仅向她表示安抚?

正沉吟间,楚镇已悄然起身,他今日本就是顺便路过,并不打算留下用膳,已经解决麻烦,自然该回太和殿批折子。

林若秋拉着他的衣襟小声问道:“陛下会怎么处置高美人?听说她已被禁足,那些宫人不会苛待她吧?”

楚镇斜睨着她,“你真心为高氏求情?”

见瞒不过这老狐狸,林若秋只得干脆撒手,“假的。”

本来想表示一番宽宏大量,结果又被楚镇给看穿了,果然做皇帝的都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大约也是林若秋表演得不太像——她生来就不够圣母,只是懒得去与人争高低。

楚镇点点她的额头,颇有深意的道:“朕就喜欢你坦诚。”

林若秋想她要是真坦诚,就该将皇帝的隐疾四处嚷嚷了——那无疑是在找死。所以说皇帝喜欢的也是有条件的诚实,在旁人面前可以尽管撒谎,对着他知无不言就行了。

虽然双标,可谁叫他是万人之上的皇帝呢?林若秋决定就照这个宗旨做去,反正她是没有秘密的。

有秘密的是这位后嗣难继的天子。

魏安在朱红的立柱旁等得直冒瞌睡,好容易见到皇帝从帘中出来,忙迎上前问好,一面悄悄打量着,心道陛下的手段倒老练,连衣裳都是齐齐整整的并未换过,两人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不过他一个太监也不可能懂得就是了。

楚镇在台阶下站了片刻,冷不丁开口吩咐:“等会儿让太医院黄松年过来一趟。”

魏安自作聪明地提问,“可是林美人身子不妥,要请黄大人细瞧?”

楚镇不悦的瞅他一眼,魏安登时后悔不迭:光顾着邀功竟说错话了:就算林美人真是被弄伤了,床笫间的事陛下也定不愿外人知道,何况那黄松年人老心不老。

魏安忙陪笑道:“小的忘了,今日原该是黄大人请平安脉的日子,这便去叫他来。”

当然是故意编造的,魏安心道莫非陛下掏空了身子,想开些进补的药?

误打误撞还算被他摸着了边。不过他要是知道其中实情,大约会吓一跳的。

楚镇想了想,又道:“请完了脉,让他顺便也来琼华殿看看。”

那便是两人都伤着了,青天白日的,这是做得有多狠呀……魏安满脑子胡思乱想,只得含糊应下。

黄松年正在太医院的库房里教徒弟辨识药材——他都一把年纪了,自然无法再以济世救人为己任,只寄望于将一身技艺传下去,免得死了也无法安心。

魏安尖细的嗓子在门外响起时,黄松年便一哆嗦,手心里捏着的一撮干姜险些滚落地上。

徒弟笑道:“魏公公久不来咱们这儿,连师傅都高兴得失态了。”

要往常,黄松年定得好好骂他一顿轻狂不知事,连长辈都敢取笑起来。可今日他却没有训斥弟子的心情——魏安来找他定不为别的,只能为皇帝的事。

殊不知他最怕的就是这个,满宫里的人都对他敬服有加,皆因陛下对他的爱重,可谁知他这颗脑袋是终日悬着的?

虽说他已活了六七十年,可人都是越老越怕死的,能安享富贵多活一天,谁又愿意早早踏进棺材?

黄松年怏怏不乐的走出门口,“公公,可是陛下有请?”

“可不是?”魏安一手夹着拂尘,另一手则谄媚的搀起他的胳膊,“您也晓得陛下小半年总要见您一回,放眼望去,太医院还有何人有此荣幸?”

黄松年不禁暗暗叫苦,他当然晓得皇帝找他为了什么,可这桩事换了华佗在世也没法子呀!这些年他翻遍了医术古籍,甚至老着脸皮去向江湖术士求房中丹,到底也没能解决建昭帝的疑难——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毕竟关系国本,哪日皇帝动怒起来,或许便该要他以死谢罪了。

偏偏知道这秘密的,如今也只有他一人在世。皇帝当初由昭宪太后代为抚养长大,昭宪太后命他们严守此事,谁也不许告知,就连陛下的生母、当今魏太后亦蒙在鼓里,如今昭宪太后早就过世,可陛下却顺顺当当登了基,今后要是本朝江山后继无人,是不是也该算在他头上?

他成了千古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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