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奥,好。”
手忙脚乱的接过来,结果太厚实了,老是围不住,掉下来。
李铮铮就直着上半身,他给她掖进去,板板正正的。
围上就走了,你说她心里感动不?
肯定是感动的。
你说这一大家子,她操持里外跟个女强人一样的,惦记女儿,惦记丈夫,惦记老人的。
就是慢慢也不能这么仔细的,给她围围巾什么的。
去了人家那家里很穷了,刚起床。
就一个孤寡老头子,儿子儿媳妇车祸没了,老婆也没有了,孙子都没有一个留下来。
据说是早年的时候,看的太多了,看命的人看不清自己,人家问他,他就只说这是命。
给人家看一次,钱不多,二十块,或者是两盒子烟。
马永红家里有好烟,张向东抽烟,但是贵的舍不得,家里二姐夫有钱,每回带来的都是好烟,家里都留着了,按照规矩,两盒,多了人家都不要。
“您看看,家里我姑娘。”
但凡是这边参透这些命理天理的,都是人手一本老黄历的。
慢慢就总觉得,这里面就跟一个浩瀚大海一样的,要看明白多少,吸收多少,摸到多少鱼,要看自己的本事了。
不然为什么同一本书,有的看的准,有的不准呢?
很神奇。
他把烟盒子拆开了,里面有一张纸,防潮的,抽完烟他都留着,手上抓着一个圆珠笔。
家里就是一个写字台,一个方桌,地上都是砖头铺的老房子,不是地面砖的。
对着老黄历,念念叨叨的,来回问年份月份跟时辰,一边问一边找,找出来八字。
“属猪的是吧?”
“是。”
马永红就听着他说,两个人来回说不少,她很信这个人。
回家的时候,顺便去了一趟慢慢姥姥家里,进门不见不高兴,只是跟她姥姥说,“慢慢结婚了,没办婚礼,我接你去看看。”
姥姥养了不少年,应该给孩子姥姥看看的。
姥姥就很高兴了,“这孩子,不言语呢?”
去里间找她的白手帕,压在床底的席子里面,找出来,“我没取钱,在存折里面,你跟我去供销社一趟。”
她老年头的人了,供销社,信用社都还是笼统着喊,分不清。
“不用,你的钱自己留着花,他们哪个都比你有钱,都能比你赚钱。”
姥姥不肯,不然就不去了,笑眯眯的商量,“不行,事儿就是个事,人家第一次来,我当姥姥的,给钱。”
马永红就是不肯,“你现在给了,年后不还得给,等着年后来给你拜年了,你给岂不是体面。”
姥姥答应了,她这是高兴的,自己围上围巾,“我去了不住下,吃顿饭你再送我回来。”
年根子底下了,没有在女儿家里住下来的道理。
慢慢结婚,她是准备拿一千的。
心里面盘算着,去年的时候她生病,两个儿子没法弄,都是马永红给照顾的,是乳腺癌,做手术的时候是大家一起去的,可是后面的化疗,都是马永红。
因为她没工作,其余的人都上班,想都不想的,都是她,不然能怎么办呢?
大舅跟二舅就说了,不让她出钱。
可是好意思不出钱吗?
自己的妈妈,她不管别人,她没空去的时候,就是家里老二去的,老二才十几岁,就陪着一起去。
马永红从家里安排好车,给送到医院去,然后老二陪着化疗,买饭收拾之类的,晚上陪床,睡得就是走廊。
一次化疗就是五六天,就老二跟马永红轮着陪着的。
慢慢不知道,等着知道的时候,她就生气,“为什么老是你去,老二去干什么,那么大的孩子,你让她一个人去干什么?”
不是她对着舅舅有意见,姥姥带孩子,大舅家里的一对儿双胞胎表哥,二舅家里的两个儿子,都是姥姥带大的,包括她,也是断奶之后姥姥带着的。
可是生病了,唯独老二她这个没有被姥姥带过的孩子去,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去陪床,去医院里面化疗。
马永红一些地方,不能说做的很好,但是她总是说,“我跟你爸爸结婚了受穷,这么多年了,日子就没有好过,每次去你姥姥家里,你姥姥什么也不要,这好在条件好点了,我就孝顺孝顺你姥姥。”
她恨不得家里有什么,就给什么。
慢慢理解。
可是她还是说,“你下次别喊老二去,舅舅不去,你喊孙子孙女去,喊我去都行。”
要论起来疼老二,慢慢绝对是对老二很好的,小时候就是这样,即使姐妹感情生疏,可是这不影响。
该做的不该做的,她都给老二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