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凤栖心口一紧,想要去拽那嬷嬷,但怎拽得住。一时之间殿上便只剩下那嬷嬷的声音,哭泣中夹杂着呐喊,一点点远去。
“娘娘保重,老奴不能再伺候娘娘了,来世老奴还甘愿为娘娘做牛做马!”
“皇上!”
萧凤栖眼圈猩红,朦胧,唇瓣颤动,但还没说出一句话,只见男人阴冷地盯着她。
“传太后懿旨,太后追思先帝,心系大燕,一心向佛,明日起赴奉国寺,守佛三年,为大燕千秋万载,黎明百姓祈福!”
萧凤栖脚步一颤,若非身旁夏竹相扶,眼下便难以站稳了。
“皇上说什么?”
魏昭冷冷地道:“朕说了什么,太后还要再听一遍?”
“皇上怎么可以……?”
“朕何意不可以?”
“皇上亲信小人谗言,皇上……”
“来人,送太后回宫歇息,明日辰时起驾奉国寺。”
魏昭这话说完,人便淡然地负手转过了身去。
“……!!”
空余萧凤栖喘息,暴怒不已!
在这皇宫之中,萧凤栖没输过!她不知道那苏婉婉是怎么发现了自己中了软骨散,又是怎么断出的了那梳子有问题!
被查到的宫女身上的是有毒的梳子,苏婉婉那梳妆台上的就应该是无毒的!两个都有毒,显然是那苏婉婉提前参透了这一切,把那梳妆台上的那把也涂了毒。是那苏婉婉,是她放上去的!
所以,什么突然吐血,全是假的!那女人就是特意如此,让皇上再度查她寝宫,进而查出那梳子!
绊倒她!
原区区一个宫女,就算是咬出了齐嬷嬷,也绝不足以绊倒她萧凤栖。一旦事情除了以外,后续抵罪之人,萧凤栖已然安排的明明白白,但是魏昭!魏昭拒绝查下去,他直接杀了她宫中的嬷嬷,等同于发配了她!
萧凤栖狠狠地攥住了掌心!
夜色朦胧,钟粹宫中已然安静了下来。太医早已退去,魏昭也“不知何时”走了。
许久许久,但听脚步声传来,不时芸香掀开账纱,躬身伏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闭着眼睛的婉婉,缓缓地嘴角一动。这时睁开了眼,也由着那芸香扶着起了身。
不错,一切都是婉婉设的局。
她没真的咳血,手帕是回来时芸香悄无声息地塞进她手中的,那帕子上本来就有血。
吐血,不过是夸大事情,想让魏昭亲自再查一遍她的寝居罢了。
待查到那含有软骨散的梳子,婉婉不信魏昭能忍,当下,有人想害她和她腹中的孩子,便是对魏昭明晃晃地挑衅。
事情成了能杀了她,露馅了就是引火自焚,凶手好不了!
早在大殷王府中,婉婉就知道,只要她和魏昭是一伙的,便什么也不用怕。区区一个她未见可以,但魏昭的威严是不容人侵犯的!
婉婉唇角一扬,小心地捋了捋头发,与芸香对视了那一眼,主仆皆是微微一笑。
第二日,那萧凤栖便被送走了。
盛夏八月,一场凉爽的小雨淅沥沥地下了一天,雨过天晴,空中升起道道璀璨的彩虹。
蝉鸣声声,流萤飞舞,在一个安宁的夜里,婉婉动了产。
初为人母,那瞬时破水的滋味,婉婉已然不会动了。
“唤皇上!”
那是她第一的反应。
太医产婆很快都到了钟粹宫,魏昭从御书房匆匆赶了过来。
一时之间,宫女太监忙成一片,婉婉折腾了整整一夜,终是在天明,太阳露出天际的刹那,钟粹宫中传出了一声婴孩的啼哭。
“生了生了,皇上,是位小公主……”
魏昭在房外守了小半夜,这时终是露了笑。
“来,给朕抱抱。”
“是是是!”产婆连忙把襁褓中的婴孩儿送到了魏昭的怀中。
魏昭抱住了那小东西,听她“啊啊”地哭着,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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