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活着,谁都不想死。
犬风最终还是放不下族人的性命,选择听沈浓的话,并告诉沈浓,“木七每天在太阳升到最高的时候,就会把自己藏在山洞里,不准任何人靠近。他的山洞离我们有些远,只要我们动静小一些,他不会察觉。”
沈浓了然,“越早动手越好,时间拖的越久,变故越多。所以,明天就动手。天亮后,你有一天的时间做准备。等明天木七进山洞后,你们一定要快点离开。我们明天也会提前藏在附近,等你们走远,就动手。”
..
几人又商量一些细节,敲定之后,沈浓三人赶在天亮之前离开。
犬风站在山洞门口,神情恍惚,他还没有从三人突然变小的震惊中回神。
「砰」。
重物摔倒在地的声音让犬风回头,这才想起来,羊乌好像还在他的山洞里。
犬风往山洞里面走去,正见着羊乌费劲的从地上爬起,然后一个翻身,跌坐在地上。整个人无力的倚靠在石壁上,满头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大口的喘着气,像一条脱水的鱼。
羊乌此时的样子,犬风可太熟悉了。
从开始到现在,羊乌都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和响动,就连他都在知道乌青被杀的事后忘记了羊乌还在山洞里。
那个兽人对自己力量的控制,竟然到了如此令人恐怖的程度。
羊乌适应了一会后,恢复的差不多。
他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也不在意。他在意的是鹰溪还有他带来的人,说的那些话,那些事。
羊乌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明天要留下。”
犬风不同意,严厉的拒绝,“在这会给他们添麻烦。”
羊乌噤声,低下了头,随后又抬起头来,红着眼睛,声音嘶哑,“我知道,可是,我真的很想替乌青祭司杀了那个人!”
犬风看着羊乌眼中的戾气,心里有些庆幸那个兽人一直压制着羊乌。不然以羊乌的性子,肯定早就冲出去了。
现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冷却,他至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犬风叹了一口气,劝道:“我知道,乌青之前救过你,所以你很想替他..”
“你不知道!你知道什么!”
犬风的话被羊乌哭着打断,他似乎是怕声音太大会被人听见,一直在极力的压抑自己的声音。
“大洞的孩子和老人,都是乌青祭司救回来的。我们快要饿死的时候,是乌青祭司给我们他的肉吃,我们快要冻死的时候,也是乌青祭司将他自己的兽皮给我们。
他的手因为没有兽皮都冻烂了,他把肉给我们自己吃不饱,每天都饿的没力气,还要笑着让我们不要担心在意,甚至帮着我们一起出去找食物..”
羊乌抽泣呜咽,“他是祭司啊!他明明不用受冻挨饿!我觉醒就是为了保护他的!”
犬风一言不发的盯着羊乌看,心里也很难受。他知道羊乌这些从大洞里走出来的兽人尤其在意乌青,也因为这样,他们在乌青死后,更一心一意的想让部落变好。
因为这是乌青在意的部落。
他有时候都会因为受不了木七的所作所为而气愤,羊乌却会很冷静的让他多考虑一下族人。
多考虑一下,乌青在意的族人。
犬风抬起手,按在了羊乌的脑袋上,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酸楚,“别冲动,你也是乌青祭司在意的族人,别让他担心。”
羊乌再也忍不住,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嘴,发泄一般任由泪水夺目而出。
犬风听着呜呜的哭泣声,一直站在羊乌身边。
“羊乌,你之前问我,部落会不会变好。”
犬风这次终于有了答案,他说:“部落会变好的。只要没有木七,就会变好。”
乌山部落一定会变好的。
..
沈浓三人回到羽部落,忙活了大半夜,这会天都要亮了。
他们刚回来不久,羽部落上空就盘旋着几只兽人战士。
狼雨在上面朝着沈浓挥手,“祭司!”
昨天白天确定要去乌山部落的时候,羽寂就派人去将狼雨他们从别的部落叫了回来。
在海边的鹿春距离比较远,回到羽部落估计要中午。
狼雨从羽部落兽人背上一跃而下,目光落在沈浓和择牵着的手上。
沈浓见他看的出神,没忍住笑着打趣道:“好看吗?”
狼雨移开目光,挠挠头,“祭司,我听说你叫我们回来,是要去找乌山部落决斗?”
沈浓摇摇头,纠正狼雨,“不是决斗,是多对一。”
兽世对于所谓的兽人之间的战斗,有一堆奇奇怪怪的规矩。
真要是决斗,会有很多限制。他可不想让跟着他去乌山部落的兽人误会,真以为是决斗,说什么都要一对一的打。
“记住了,是多对一。”沈浓不放心的强调,“一群人和一个人打的那种。”
狼雨应道:“知道了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