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住口!这等大逆天道之法,你也敢公之于众?”
那雷音震荡,夹含着浩瀚魂压,宛如雷霆般,一波波震荡而来。
这满山仙修,本都是眼含着狐疑之色,听着下方处这位,修为似乎都才止太乙真仙的安天玄圣大殿开讲。而那些个大罗金仙,更是眼含戏谑之色。
这时闻言,不由都是神情惊异无比地,纷纷看向了燃灯。
岳羽动作也蓦地一停,面上却是似笑非笑。那意念冲击虽是强横,却只至他身前十丈,便被镇元子一声冷哼,化解开来。
一霎那间,这整个万寿山的气氛,是诡异之至。
直到数息之后,燃灯似是也知自己失态。深吸了一口气,淡淡道:“大帝的道法精深,竟在这三千大道八百旁门之外,别开一门道途,我燃灯佩服!只是你这等修行之法,太过极端,有违天道!我看还是莫要再讲的为好!诸位以为如何?此子这剑修之道,若是今日公之于世,我等只怕都要承担大因果——”
他面上虽是平淡,语气里却是透着几分焦灼恳切之言。
岳羽心中暗笑,不发一言。心中却也是对这燃灯的道法造诣,暗暗敬佩。此刻他只是起了一个开头,而这燃灯,却已立时洞彻之后的大概。
再看这左右两侧上席端坐着的几人,羲皇神农轩辕,皆是神情默默,不置一语。西王母也是敛目静思,陷入沉吟之中。
那玄都与赵公明,亦是神情怔怔,似乎是在推算着什么。
而药师王佛,则是面露苦笑之色,口中不断诵念着经文。
那数百万仙修,见状顿时是气息一窒,再次看向岳羽之时,都是惊疑不定。
莫非这位崛起才不到三十载时光的北方安天玄圣大帝,真是自研出一门旁门问道之法?
又到底是何法门,令一方准圣,惊恐至此。甚至如三皇这般人物,西王母这样的太古大能,亦是如此为难?
“剑修之法?这洪荒之内,亦有十几门传承,数百剑修宗门。号称是专修御剑之法,其实多半只是修行金系的道法神通。威能却也不过寻常而已——”
“我等修真,只为长生。那道法阵符,都是末流。而御剑之术,更是等而次之!却不知这北方大帝的剑修之术,到底是有何异处?”
最中央处,那几十位金仙,却莫不神情凝然无比。多数人,都仍是不解其中玄奥。却能感觉这万寿山巅的气氛,是剑拔弩张。
其中只有寥寥十几位,能从岳羽虚空凝就的符文中,窥知一二奥妙,面色更是复杂之至!
特别那方才出言,挤兑岳羽上台的几人,都已是面透悔色。
许久之后,那药师王佛,才一声叹息道:“若以我之意,也是赞同燃灯道友!这般逆天修法,还是莫要见世的为好!此剑修之道大兴之时,应在三万载之后!”
“却乃大逆天道之法!”
赵公明亦是微一凝眉,露出几分忌惮之色。只是当扫视了燃灯与药师王佛一眼之后,语气却又一变道:“不过此法公之于世,依我看来,却也无不妥!”
话落之后,又看向了玄都。只见后者,是笑笑不言,一副无关己事的姿态。
众人的目光,又转望向西王母与三皇,再还有那静静坐于镇元子侧旁的那明黄衫道人。却未等多久,便只见西王母神情慨然,目透着伤感之色道:“陛下的剑修之法,倒令本宫想起十万载前,一位道友。同样是修剑,只是那一位,从不屑将自己所悟的法门整理,以传后人。本宫能感觉陛下这门修行之法,虽略逊于他,却是天下修士,都尽可习得。若能公之于众,必定能使我道门昌盛!”
燃灯与药师王佛的面色,立时再次一变,略显阴沉。而紧随西王母之后,羲皇也是一笑道:“如药师道友所言,剑修之道大兴之时,应在三万载之后。只是我方才推演了一番,感觉这天机,似乎又有变化——”
这上席处的几人,神情不由再次怔然。正欲再做推算之时,天空中,却蓦地一声炸响。
赫然只见是无数云层,汇拢而来。也不知何时,将这整个万寿山,都牢牢遮蔽。一道庞大的紫色雷蛇,在那云层之中穿梭,然后蓦地往岳羽所坐之处,贯空击落!
只是下一刻,天空中,又是一道红色雷蛇升起,与那紫雷交击纠缠。
紫雷势弱,却更是灵动。红雷势强,略显呆板。二者盘旋于半空之中,发出无数炸雷般的巨响,震彻三界。
羲皇神情微动看向了上空,接着是神情意味深长低声呢喃:“势已至此,已不可逆!那剑修大兴,已在百年之内。鸿钧代天,却非天道。总之你我,今日无论如何,都已然是获罪于天。我知尔等,是在担忧什么。只是今日却是注定了,这位玄元大帝,当为这天下剑仙之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