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
岳羽心中立时微微一沉,听出那燃灯口中,那浓厚的冷意。而整个镇元古殿,也是随着燃灯的语音,一片死寂。
旁边的李长庚,一声苦笑。正要开口,燃灯却已是再次一声冷哼。
“这镇元古殿是何等神圣之地。你不过一个撮尔小仙。有何资格立于此间,与诸位道友并列?”
袍袖一拂,赫然一股不可抗拒的浩瀚之力,直接贯空而来。竟是将岳羽盘坐于地的身躯生生摄起,挥向了那观门之外。
所有满殿金仙,顿时纷纷望来,却都是神色各异,或是幸灾乐祸,或是隐透讥嘲之色。
之前与岳羽有过短暂交锋的几位大罗金仙,则是微微叹息,虽是可惜,却都未有丝毫出手相助之念。
而那慈航真人,则是唇角一挑,微露笑意。赵公明身后的罗宣。亦是嘿地一笑,定定望着,默然不语。
只有远处的覆海大圣,却是冷眼看了看燃灯道人,不满地一声冷哼。
岳羽面色微冷,抬起头目光锐利如刃般,直望了那燃灯一眼,竟使后者微一皱眉。
而下一刻,岳羽袖内的水云剑,是再次破空而出,执在了手中。十七层水蓝色的符文光轮,隐现身后。整个人的气势,也霎时攀升到了极致!
接着是毫不犹豫,一道璀璨无比的黑蓝剑光,蓦地闪耀这小小殿堂之内!
以鸿蒙剑意为骨,引动着那气运之力,信愿之力,融雨化云剑气、三十六天罡胎藏虚空剑阵、周天星斗大阵、以及那总共一百零八颗的玄水天灵珠,纷纷加持。
几乎所有力量,全数汇于这一剑中。
真正是毫无保留,只攻不守!带着不破不还,斩破一切的意念,裂空而去!
而后那殿堂之中,竟是‘撕拉’一声轻响。气劲爆裂,往周边席卷。
那诸多列坐金仙,俱都是容颜一凝,各自施展开法力。才将身前席案以及其上的仙果仙酿,全数定住。
下一刻,当那风暴逐渐停息之时,所有的人神情。却又都是一错愕,满眼都是不可自信之色。整个殿内,都是倒抽了一口寒气的声响。
只见那燃灯道人的右手袍袖,竟赫然撕开了一道剑痕。
而那位北方安天玄圣大帝,依旧是坐于原地。那口水蓝色仙兵,浮于一旁。仍旧是自顾自斟酒自酌。虽是面色苍白,唇角一丝隐隐约约的血迹,面色却是从容淡定。不见半分狼狈之色。
一身气势,竟隐隐间,有与殿内这诸多金仙抗衡之势!
而虽是明知这渊明,必定已是受创匪浅。众人神情里,却都再无半点轻视之意。
这燃灯道人,虽是比不得镇元子与西王母这等太古大能,却也是远超金仙的人物、
在场之人,即便是能够与之抗衡片刻,亦是虽败忧荣。更何况,是将这位准圣金仙的袍袖,一剑洞穿?
——若非亲见,几乎以为是天方夜谭!哪怕明知后者,只怕方才都未曾出一层法力。
只凭这一剑,这五庄观内,便有这渊明的一席之地!
那燃灯道人的面上,亦是现出了几分错愕之色。面上先是是阴沉之至,看了看身旁的赵公明,还有那正苦笑之中的李长庚。
这二人,虽是满脸的无辜之色,方才却都是各自出手,各展神通稍稍阻了一阻。若非这二人有意无意的插手,又何至于此?
接着是杀机闪烁,往岳羽方向注目过去。目内光泽闪动,明灭不定。便在那股杀意,渐渐炽烈之时,这殿堂之内,却又有一股意念磅礴更在其上的意念,降临而来。
燃灯不由是再次微一皱眉,接着自失一笑道:“好一个后辈!却是我燃灯小觑了你。虽是真仙之境,不过这等剑术,也确有资格,与我等并列。我看这洪荒破碎之后以降,所有洪荒小辈人物,当以你为首!”
说话间,那袍袖已是复原如初。也再不理会岳羽,视线有些尴尬的,转向了别处。
而这镇元殿之内,在一阵死寂之后,接着却是一连串的叹息声响,多是带着赞叹之意。
“这水剑仙之名,果然是名副其实!盛名之下绝无虚士——”
“说他以三剑迫退那云麟妖圣独孤遮天,我原是不信。如今看来,却也足有与金仙一战之力!这等剑术,实是一绝!”
“难得是那身道力,竟仿佛是未受巫力侵染,似乎还再进数步。这般人物,竟还只是一介太乙真仙——”
“确然是天资绝代!至少此人陨落之前,是得罪不得。谁知他日后,会有何成就?”
“还有这剑意,我倒是想起一人。太古之时,那位以剑闻名的西方大帝。这般绝世剑术,莫非是真得了这位西方大帝的传承——”
“嘿!这阐教欲逼那紫云出手,却不意最终,却是迫出这般雄杰。实在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