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懊恼的咬唇,下一次再找这么好的机会就有些不方便了。
康熙早已离去,她就算失望也是没法子的事,索性将这一茬放下。
早膳很有特点,有湖北的热干面、豆皮、牛杂面等,还有广东的水晶虾饺、糯米鸡。
原本就比较饿,这下更是吃了个肚圆,将桌子上的东西,快要一扫而尽。
“老贵人身子可好了?”姜染姝漫不经心的问。纵然是一手闲棋,也总得把它下齐全了不是。
锦心闻言点了点头,轻笑着回:“昨日还派人来西安呢,说是已经大好。”
“唔,知道了。”姜染姝点头,转而吩咐:“那便传唤她来。”
锦心应了,转身下去吩咐。
传话自然有传话的小宫人,再像是一个贵人,已经不需要锦心这样的贴身大宫女亲自去。
老贵人来的很快,姜染姝正端着花洒,慢悠悠的给花木浇水呢。
冬日凄清,花木凋谢的不成样子,自打她管此类事务,经人工便,再也没有缺过绿树花红。
她闲来无事的时候,总爱亲自侍弄。
过罢年天气总是要暖一些,冬阳照射在她身上,带来一种温润如玉的微透感,老贵人脚步微顿,在那一瞬间,好像明白了她为何独得恩宠。
她身上穿着艳丽的茜纱长袄,宽松的直筒型穿在她身上,也显得玲珑有致,好看极了。
微微躬身浇花的时候,那细细的腰肢便显露出来。
似是听到她的脚步声,对方含笑回眸,笑盈盈的开口:“你来了,快进去坐。”
那笑容似是春花初绽,粉桃欲开,就这般看着便觉得有浓浓暖意扑面而来。
“给禧嫔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她虔诚跪地。
姜染姝赶紧扶起她,连忙道:“你也是个实诚心眼子,何必如此客气。”
这般说着,索性直接执起她的手,牵着往内室走去,一边含笑道:“都是一家子姐妹,不必拘礼,千万莫作茧才是。”
老贵人轻轻的嗯了一声,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本来也不是能言善辩的人,在她温煦的表情下更是无从开口。
呆呆的被对方牵着,就听对方柔柔开口:“可好多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尽管说出来。”
“劳娘娘惦记,太医也说,嫔妾如今好全了。”老贵人在愣怔过后,终于找到自己的语言。
姜染姝含笑望着她,犹记得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唇瓣干裂面色苍白,却仍旧美的惊人。
如今气色养回来,瞧着倒是模样标致,有几分腼腆和顺的感觉。
两人到底初见,看着老贵人贞静和顺的脸庞,她便有些聊不下去,只含笑提议:“左右今日天气好,不如我们去御花园走走?”
老贵人无有不允,点头应下,两人便带着队伍往御花园去,在夹道上随意行进,瞧着外头的新鲜事物,话题倒是多了起来。
等走进御花园,两人也终于熟稔了些,话题宽泛些不说,老贵人面上表情也跟着松散许多。
那种炽热红玫瑰的隐形高傲渐渐显露,嫣红的薄唇棱角分明,线条凌厉,好看极了。
两人漫步在冬日的羊肠小道上,暖暖的阳光照耀在身上,特别舒服。
老贵人神色彻底放松下来,和姜染姝一起依在桥的望柱上,看着底下的锦鲤游来游去,悠闲自在的晃动着尾巴。
“游鱼哪知人间苦……”老贵人垂眸,神色间满是落寞。
跟禧嫔聊的越多,她越是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她心中便越是空茫。
这么好的人,合该有一个疼爱她的相公,而不是在深宫中缭乱此生。
姜染姝觉得老贵人挺和眼缘的,所以才亲近了些,如今瞧着她和外表的艳丽不同,反倒有几分多愁善感,不由得笑了。
“日子都是一天天的过,何必想那么多呢?”她话说得特别洒脱,让老贵人面色和缓许多。
两人又一起闲闲地聊了很多,日头升高略有些晒,这才两两分开。
等回到景仁宫之后,双胞胎正在寻她,明明还没有什么意识,偏偏认得她,若是醒了寻不到她,能委屈的跟什么似得。
姜染姝刚走到两个孩子面前,就见他们咧开嘴笑的开心,小手小脚挥舞的特别欢快。
“嗨呀,宝宝这么开心呀。”看到他们的笑容,她便觉得什么都值了。
只是没几日过去,她便笑不出来了。
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掉头发能掉的这么绝望,随手一摸就是一大把,每日起来,枕头上被子上,都是零散的发丝,若是绾发髻,那敢成把成把的掉。
康熙原本就爱她这满头青丝,时不时就要抚摸两下,当再次下手,却薅下来大把头发的时候,他神色间略有惊慌。
“怎么了这是?”他什么都想到了,常人哪里能这么过分的掉头发,别人得了什么大症候。
当下疾言厉色道:“都是怎么伺候的?”
锦心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想要辩解的话堵在喉咙出不来,皇上不喜欢人唧唧叨叨的辩驳,逢上罪加一等。
没伺候好就是没伺候好,容不得星点狡辩。
姜染姝拦住他,无言道:“请太医便是,不关她们的事。”
康熙怒气冲冲,看见禧嫔掉头发,他心里就是一惊,止不住的升起担忧。
“狗奴才,还不快去!”他气势磅礴,心里却忐忑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