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阿善戳了戳他,见容羡还是没反应,她气鼓鼓道:“你别装听不到,快去帮我把衣服拿过来。”
“在睡会儿。”容羡总算有了回应,却还想勾搭着阿善继续睡。
相处这么久,容羡向来雷厉风行,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阿善还从未见过他恋榻。其实容羡不是恋榻,是恋阿善香香软软的身体,想拥着人多缠绵会儿。
阿善不解风情,她用手指继续戳容羡硬硬的胸膛,催促着:“快去帮我拿衣服啊。”
“不拿。”抓住阿善不安分的小手,容羡展开她的手指一根根拢入掌中。
清醒后,容羡的声线中自带一股子清凉,他微眯着眼睛笑,“善善胆子大了,都敢指使夫君了。”
阿善抽不回自己的手有些恼,“我怎么就不能指使你了。”
“我的衣服是被你甩屏风上的!”
容羡养尊处优毛病不少,自从和阿善在一起后更加的难伺候。但凡他在,他就不准妙灵等一干人入寝房,所以阿善起身为了方便,都将衣物放置在榻旁。
昨晚两人一回房,容羡就将她按在屏风上亲,霸道的男人将她的衣裙甩了满地,除了屏风上的,地上还落了一件。
“以后再也不让你亲了!”眼看着时辰不早了,阿善见容羡不动,只能咬牙自己起床。人才刚坐起来就又被按了回去,见阿善真要恼了,容羡倾身扣住她的肩膀,轻咬她的唇瓣哄道:“好了,夫君去给你拿。”
容羡体温低也不怕冷,穿着寝衣就掀被下了榻,帮阿善拿了衣裙后,他也不准备睡了,就站在榻旁看阿善穿衣服。
阿善怕冷怕到都不愿意出被窝穿衣服,眼看着她在被窝中动来动去困难得穿着衣裙,容羡低笑着调侃:“要不要夫君帮你穿?”
“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
阿善穿好衣服终于从被窝中爬出,她洗漱过后匆匆要去看慈孝,容羡拉住她的手不太想放人,“就这么走了?”
阿善胡乱往他脸上盖了个章:“晚上见。”
他今日不上朝事情也不多,明明能陪她一整天,这姑娘竟说晚上见?
伸手轻触阿善刚刚亲过的地方,容羡扭头看向跑向的阿善,心想他家小娇妻对他可真够敷衍。
这天一直阴着,到了下午阴的越发沉闷。
阿善忙碌了一上午,下午被容羡逮着睡了会儿午觉,她睡着再次被佛岐山梦魇缠身,醒来时她见外面下了雪,不知是不是天气的原因,她心慌的厉害。
“姑娘,晚上您准备穿哪件去侯府?”妙灵帮阿善找出几身衣裙,“晚上冷,您穿这身暖和些,但奴婢又觉得姑娘穿这身海棠花最显气色,侯爷也喜欢看姑娘穿亮色,啊对了,姑娘也可搭着世子的衣色配。”
“他除了黑就穿白,和他有什么好搭的。”阿善口中这么说着,最终却选了件月白长裙。那裙子和容羡的衣服出自同块布料,不是纯白,衣料泛着隐约的幽蓝。
眼看着天色渐晚,阿善换好衣服准备同容羡出宫。容羡下午出去了会,这会儿直接在贤禧宫外等她。
行至宫院,阿善远远就看到了容羡,马车下男人墨发白袍清冷俊美,长身直立等在那处,背景是朱红色的宫墙和落雪。
听到脚步声,容羡扭头朝阿善看去,在看清阿善身上的衣裙后微微挑眉,阿善感觉自己的小心思被他看穿,快步跑到他身边。
“快走吧。”自从醒来,阿善心口发闷有些头疼,被容羡扶上马车后,就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雪落不停,马车缓缓向着宫外驶去,于此同时宫外的某处街角,灰袍道长看着天色掐指一算,脸色瞬变:“不好!”
“……”
自从嫁给容辰,顾惜双已经很少操劳下厨,今日她在侯府亲自下厨做了满满一桌菜,笑着对顾候道:“一想到善善他们要回来吃饭,女儿就闲不下,大家好不容易聚一次,菜多些也热闹。”
说着她眼眶一红去摸肚子,低喃道:“可惜殿下受冤还在天牢。”
顾惜双明知自己那好夫君都做了什么,但她一口一句全是在为容辰洗白。
顾侯爷对张皇后一事了解不多,听顾惜双这样说的多了,他还以为容辰是真的被人陷害,于是安慰着大女儿道:“莫伤心,爹爹定想法子救出二殿下。”
他就一被削权夺势、无兵权无靠山的侯爷,能想出什么法子救人?!
顾惜双在心里冷笑,表面上却连连点头,“女儿相信爹爹。”
看时辰阿善他们也该到了,顾惜双找借口支走顾侯,转身在机关酒壶中下了毒。
“拿来了吗?”
贴身丫鬟绿棠鬼鬼祟祟推开后厨的门,她走到顾惜双面前掏出怀中的纸包,“奴婢刚试过了,这香闻久了的确会四肢发软。”
“不止。”
顾惜双冷哼一声,“你若是闻的再久一些,怎么晕的都不知道。”
查看过盘香后,顾惜双又将东西交到绿棠手中,“这香点燃没有气味,一会儿你找个没人注意的地方点燃,好生看着,别让它灭了。”
绿棠双手接过应下。
顾惜双还是不放心,她拿帕子擦干净手,端着最后一道菜边走边吩咐:“到时候机灵着些,别被容羡的人发现问题。若是此事成功,少不了你的好处。”
“奴婢定不负皇妃的期望!”
吱——
绿棠先顾惜双一步走,帮她推开后厨的大门。嬉笑的面容忽然僵住,绿棠在看清外面站的人时吓得睁大眼睛。
“侯、侯爷。”绿棠被吓得话都说不利落了。
顾惜双脸色一白,她没想到顾侯爷竟会去而复返,勉强撑起笑容,她刚想若无其事同顾候说话,顾候就冷着脸质问:“你再谋划什么!”
“爹……”顾惜双想要解释。
还不等她想好怎么说,顾侯爷又厉声呵斥绿棠:“把你主子给你东西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