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毛。”
谢听雨怏怏不乐道,“师兄,你不要这样叫我。”
“为什么?”
谢听雨眼帘掀起,漆黑的双眼直勾勾地穿过屏幕看向他,他那里正是清晨阳光初盛的静好时分,屏幕里的人被阳光照的仿佛多了层滤镜般温柔又明媚。
她喃喃道:“你这样叫我,我会忍不住想你的。”
徐修其挑眉一笑:“我不叫你,你就不想我吗?”
“不是,”谢听雨把头埋在手里,声音闷闷地,说,“忍不住想去找你。”
徐修其沉寂多年的心脏不可遏制地跳动起来,他的周身蔓延起一股异样的情绪来。他自小不在父母身边,独立自主惯了,所以申请出国读书的时候也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
就连父母都没有担忧过他,身旁近亲在得知他出国的时候也不过一句夸赞。
没有人惦记他,没有人想念他,没有人因为他的离开生活而发生改变,所有的一切仍旧有序的进行着。
唯独她。
唯独谢听雨不一样。
徐修其想起那天晚上,她的眼泪跟开闸了一般止不住地往下流,平时把情绪伪装得多好的女孩儿,在他的怀里哭的泣不成声,借着酒劲故意装醉,一句接一句的想念脱口而出,嗓音低哑带着哭腔,隐隐地又带了几分哀求。
如果那天她开口挽留他,他真的,真的会违背所有原则,把多年来的家教和教养都抛之脑后,留在这里。
可是她没有。
徐修其知道,他喜欢的这个女孩儿,她也有她自己的骄傲。
他们两个,彼此相爱,热烈又清醒。
·
年底的时候,“铭阳“集团有个年会。
晚上吃饭的时候,应铭突然点到谢听雨的名字,“羽毛今年不是在公司实习过吗,今年公司的年会,你也一起去吧?”
冷不丁地点到自己的名字,谢听雨还没反应过来。
应寒阳夹了块糖醋排骨扔进谢听雨的碗里,又用筷子碰了碰她的筷子,“好歹也是应家的大小姐,公司的年会怎么着也得去吧?你以前年纪小,怕你去年会捣乱给你哥我丢脸,但你过了这个年就二十了,也要成熟懂事起来了吧?”说到最后应寒阳狠狠地飙了下演技,他语重心长道,“哥哥养你不容易,你现在要肩负起养家糊口的责任了。”
谢听雨:“……”
叶婉冷冷地翻了个白眼。
应铭直接拿起手边的螃蟹糊他一脸,“你什么时候肩负起养家糊口的责任了?还好意思在你妹妹面前说这种话,多大的人了,不害臊。”
应寒阳眼疾手快地接起那只螃蟹,拨下蟹脚往嘴里塞,边吃边说,“我不想养家糊口。为什么我要赚钱?用你的钱多开心啊!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做个游手好闲的富二代!”
谢听雨拿起刚端上来的馒头往他嘴里塞。
应寒阳:“嗷嗷嗷嗷!”
应铭倒是被应寒阳提了个醒,“过了这个年,羽毛就要二十岁了啊。”
谢听雨:“早就二十岁了呀。”
“我们说的是周岁嘛,”应铭笑起来的时候温柔儒雅,他目光询问看向叶婉,“我记得阳阳二十岁的时候,我送了他一个俱乐部,羽毛二十岁生日,送她什么比较好?”
叶婉:“女孩子嘛,没必要搞得太隆重的。”
“那不行,就是因为是女孩子,所以要搞得隆重一点儿,我们应家三代都是男生,唯独羽毛一个女孩儿。”应铭是真的把她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看待的,他想了想,云淡风轻地开口,“我记得公司之前在高新区买了一块地皮,后来那儿被改造成商务办公大楼了,位置也挺好的,在高新区的中心地段,那栋楼就当作你的二十岁生日礼物好了。”
谢听雨想不明白为什么一栋价值数十亿的楼经由应铭的嘴里说出来,跟说五块钱一颗的白菜似的。
而且他就这么随便的送给她。
虽然说是她二十周岁的生日礼物。
但是有谁的生日礼物是一栋楼的啊!!!
应叔叔,你现在就已经把我的未来安排上了是吗?
你休想让我当个不愁吃喝的包租婆!!!
我才不想当一个每个月收七位数租金的工具人!!!
应寒阳却眼红了:“爸,您重女轻男!凭什么她是写字楼,我就是一个俱乐部啊?俱乐部还要经营,您知道有多累吗?我不要俱乐部了,我也要写字楼,我也要收租!我要当个醉生梦死的收租公!”
应铭看都不看他一眼:“闭嘴。”
他笑着看向谢听雨,“羽毛,你觉得可以吗?你要是觉得可以,明天叔叔就让秘书去着手准备,等到你生日那天,作为你的生日礼物送给你。”
谢听雨向叶婉求救。
叶婉也觉得这个礼物着实有点儿贵重,她劝阻道:“羽毛就是个小姑娘,你没事送她楼干什么,怪夸张的。”
应铭:“我也没什么可以送的了,平时她的衣食住行都由你负责,我也插不了手,她穿什么、用什么,这些你都清楚,而且你都会送,我只能送我有的、别人给不了她的东西。”
叶婉仍旧觉得这份礼物实在夸张,虽然结婚多年,她知道应铭的家底究竟如何,一栋写字楼对他而言根本算不了什么,但是这份礼对于谢听雨而言,太贵重了。
叶婉叹了口气,说:“你这样会把她宠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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