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情况紧急,她没来得及细看,不知道从那道士身上掏了什么出来。不过见那道士如此紧张,这一定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说不定能找到五年前那桩案子的线索。
秦婉小心翼翼地打开那布包,待看清那布包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除了一堆空白的符咒和算命用的卜卦,竟然还有和尚的袈裟。
敢情这道士是个江湖骗子?
秦婉不由得咬紧了后槽牙。
怪不得这道士一直死死护着怀里的东西,可不就是怕露馅儿么?
这样想来,那道士不肯说出宝石的来路,估计理由也差不多。
全是坑蒙拐骗来的,当然不能说出来。
秦婉有些气恼。
费了半天劲,就拿到骗人用的东西,这还怎么往下查?
她抽出那件袈裟,用力抖了一抖,像是在发泄心中的不满。
那袈裟本来叠得方方正正,随着她的动作变得凌乱不堪,最后终于不堪重负,整个展了开来。“哐当”一声,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秦婉有些疑惑地蹲下身去,便看到地上摔了个奇怪的玩意儿——
那是个木制的小人,浑身被烧得碳黑,还被钉满了细细的木头桩子。
看起来瘆人得很。
“那假道士还搞这么吓人的玩意儿?”秦婉嘀咕着,正想将那小木人捡起仔细看看。
眼前突然伸出一只手,率先捡走了那小木人。
秦婉抬眼一看,不由得目光一滞。
“你怎么在这儿?”
眼前那人保持着一贯的懒散,正捏着那黝黑的木头仔细端详。听见这话,他斜斜瞥了一眼,“玲珑姑娘过河拆桥的本事,和跳舞的本事一样厉害。”
秦婉知道他在嘲讽,没接他的话,指了指那木头小人,“我先发现的,还给我。”
“不是你的说,线索一人一半?”沈羡之瞧着她,语气颇为揶揄,“那一半归你,这一半归我。”
秦婉无语地看了他一眼。
那一半全是些空白的符咒和道具,几文钱便能买一沓,能查出些什么?
谁都能看出来,眼下最有用的就是那小木头人,这玩意儿如此瘆人,可不是一般人会有的。
“侯爷已经说了,对这线索没兴趣,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那沈羡之听见这话,微微勾了勾唇,“本侯改主意了,不行?”
“不行。”
秦婉清楚地记得,这沈羡之可是自己说的,“不缺钱、没兴趣、用不着。”
眼下见有了新的线索,又要来抢?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秦婉站起身,抱臂看着他。
沈羡之拿着那木头小人端详了一会儿,眉头微微蹙起。“这东西不是什么祥物,看起来像是在做什么仪式。”
“仪式?”秦婉愣了愣,“用这个?”
沈羡之没搭理她,随手一招,“吴安,去查一查。”
话音刚落,那名叫吴安的侍卫不知从哪儿窜了出来,双手微一抱拳,便拿着那小木头人飞开了。
快得让秦婉都没反应过来。
见东西没了,秦婉有些气急败坏,“喂,你就这么把东西拿走了?那我怎么办?”
“你?”
沈羡之抬眼打量着她,眼神有微微的冷意。
“玲珑姑娘,不妨先说一说,你究竟在找什么?”
秦婉默了一默。
在找什么?
她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东西已经被拿走,继续争论下去也没有意义。她捡起那些符咒和道具,看也不看沈羡之,足尖稍一用劲,便翻上屋脊离开了。
连道别的话都省了。
她走后不久,后面便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