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信哦。
时玖点了点头,总算是露出了一丝笑容来。
也是看五迷那么欢快,时玖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些,说到底五迷他们陪着苏清衍好几百年了,肯定最是了解他……
她不该太大惊小怪,也许清衍只是修炼的时候不小心岔了气呢?
还是在庭院那颗花树下,清衍今天穿了一身淡蓝色的道袍,没有束那一丝不苟的玉冠,只是用发带轻轻绑了松散的乌发,整个人显得温和了不少,一身冷冽的气息也收敛了些许……当真是神君风范,纤尘不染。
五迷带头,第一个跪倒了清衍身前,行了大礼,然后声音清朗的道:“今年小五修行有所进益,突破一重仙境,丹术也提升不少,之后正准备炼制六品仙丹,差一味万年鼠尾草,还请帝君成全。”
清衍的眼在五迷身上打量了一眼,五迷手中捧着他新炼制的丹药,果然颗颗浑圆饱满,仙力缭绕。
“允。”清衍淡淡出声,自袖中拿出了一个玉盒。
“谢帝君成全。”五迷笑得五官都快挤在一起了,那玉盒也没打开看,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行了礼,退开。
时玖站在一边瞧个稀奇,几个小五打扮都是一模一样的,个头也差不多,就长相有些许差别……他们这是就怕清衍认出来不成?明知道他认不清楚,还打扮得那么像,还要叫一个名字,给他惯得……
时玖叹了一声,几个小五轮番上去报告了一下今年修行的心得和进步……然后都要了一样之后修行所需要的东西。
都讲得头头是道的,清衍也很大方,不论是仙剑灵宝,还是仙晶材料,所求皆有所应。
左一个‘允。’右一个‘有理。’
看得时玖心头都火热了起来,开始想待会儿她要提个什么愿望了。
而且看清衍今日的状态,还是那么高高在上,威严无比却又清冷淡然,丝毫看不出任何受伤的迹象,时玖也就稍微放了点心。
等轮到她的时候,她跪坐在蒲团上,张了好几次口,竟然有点不知道说什么的好。
清衍双眼淡然,静静的看着她。
时玖不由得捞了捞头发,她这刚来啊,也没什么修行的心得体会……进步就更是没有了,不过说起来,愿望倒有一个。
时玖眼一亮,整个人都明媚了起来,笑得露出了白牙,清脆的道:“之前谢帝君赠我心经稳固仙身,只是背书抄书这事,实在是消耗体力,帝君也知道,我还小,修为又有损,还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不吃饭,请帝君恩准在仙宫里开辟个小厨房,可叫我烧几只鸡吃吃……”
“……”清衍愣了一下,时玖身后五迷他们也憋不住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难得她说得这么头头是道,多有道理啊?他们要的都是法宝灵器,她就要几只烧鸡……不过分啊?
只是抬头一眼看到清衍寡淡的神色和澄净的眸子,又觉得有点心虚,不由得低下了头……
第26章
“口腹之欲与修行无关,你仙根不稳,还贪口欲,无益于心境。”清衍竟然拒绝了时玖的请求,毫无表情的道:“不允。”
时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顿时小脸都憋红了,“可是他们都要的那么珍贵的东西,我只是……”
“此事无理。”清衍摇了摇头。
五迷他们憋笑憋得辛苦。
清衍却是站起身来,打算离开了,临走前还对时玖补了一刀:“今日背不下心经,就哪里都不要去。”
“凭什么……”时玖跳着脚站了起来,但是清衍也没打算听她犟嘴,径直回了房间,徒留下时玖半截话堵在了喉间,气得梗住。
五迷憋着笑,还拍了拍时玖的肩膀,“你啊,我们能入帝君的仙宫修行都不知道是积了几辈子的福报,这满仙界也找不出帝君如此负责,还耐心教导我们这些小人物修行的人,你好好珍惜吧,不要总想着吃了。”
“你懂什么!”时玖愤恨的撇了他一眼。
五迷耸了耸肩膀,从小几上将时玖那本心经拿了起来,塞在她怀里,“赶紧背吧,自己的身体重要。”
时玖狠狠的出了口气,一屁股坐在的蒲团上,气哼哼的将心经翻开念了起来。
“这才对嘛。”五迷点了点头,毕竟有清衍帝君这么负责的老师,大家都在努力学习,努力修行,怎么能容忍这其中混入了一颗老鼠屎呢?
当然是要看着时玖和他们一样,热爱学习,热爱修行,这才像话嘛!
五迷老怀安慰的领着另外几个小五一起出去了,平日里五迷都是在前殿值守,负责接待和挡住那些前来拜访的人。
另外几人就在外院,都各自坚守岗位,但大多数时候是什么事情都不用做,只需要安心修炼就行。
所以在清衍帝君的仙宫里当差,不知道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了。
时玖看他们出去的背影,耳朵动了动,就听到小五问道:“对了,今早上贡来的那些猴儿酒,这仓库都快堆不下啦,帝君从不喝酒,你说这猴山为什么每年还要上贡?就是换个桃也比送酒强啊?妖族是不是都是直肠子?脑子不会转弯的?这礼送的一点也不合心意啊!”
“你懂什么……”五迷的声音渐行渐远,“各族上贡自然选各自最珍贵的东西,猴山的猴儿酒自然是他们心中最珍贵的……”
“唔……”时玖沉思了一番,从怀里将刚才五迷给的糕点拿出来,捏了一块塞进嘴里,清甜不腻,还有一股淡淡的百花香。
时玖巴砸了下嘴,“这么淡,没点滋味……”
“猴儿酒……好像听时柒哥说过哇!”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时玖双眼一亮,一翻身化作了白狐,身姿矫健,敏捷如风,‘嗖’的一声就不见的人影。
趁着小五彻底关上仓库门的瞬间,一道白影自仓库之中飞快窜了出来,小五毫无所觉,将仓库仔细的锁了,复又检查了一遍,这才离开。
时玖风一样回到了庭院之中,在蒲团上大大咧咧的坐下,桌上已经摆了好几坛土红色的酒坛子了。
“只说不让吃饭,没说不让喝酒哇?”时玖寻了个舒适的位置,靠在了花树的树干上,翘起了二郎腿,脚尖惬意的晃了晃,一手拿着心经,一手提溜着酒壶。
喝一口,辣得眯了眯眼睛。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