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干嘛去,神神秘秘。”
柳芝娴开门上楼,从包里抽出一沓花花绿绿的广告纸,搁到床尾小茶几上。
“进城看盘,准备买房。”
“怎么突然要买房?”
康昭没着急评价,坐到床尾边,拿过略略翻看。
里头还夹着几张数字加加减减的草稿白纸。
柳芝娴挨着他坐好,正经道:“存有点小钱,大概够首付。房价一直在涨,想早点买。——另外也逛逛街,想给你买点礼物,又不知道买什么好。”
康昭:“戒指。”
柳芝娴:“……”
康昭将广告单收叠整齐,半卷起来,敲了敲另一边掌心。
“省得整天被人惦记有没女朋友。”
柳芝娴又玩起小头发,轻快笑了笑。
“哦,好呀。”
康昭绕回头,“怎么突然想买房?”
刚才的戒指像某种暗示,即便只是挂在驴眼前那根萝卜,柳芝娴也能为之奋力而走。
她终于顿悟早上见到那位汤小姐,为什么半点醋劲也没有,反而生出一种闲适的调侃。
柳芝娴不再是一年前创业初期畏畏缩缩的小女人。
事业不仅给予金钱上的安慰,更重要的是为她带来稳定的人脉与社会地位。
柳芝娴不再是籍籍无名的打工者。
而是拥有属于自己事业的园艺师。
未来也许还能走更远。
最关键在于,她有热爱的事业,也有爱她的人。
康昭很大程度上弥补她在原生家庭中缺失的温暖,给予她自由,又忠诚于她。
这段感情虽然不能朝夕相处,但有股力量已经注入骨髓,彼此都知道,他们离不开苍翠的绿色,离不开门鹤岭这片森林,更离不开这个人。
柳芝娴从中获得强烈的安全感。
柳芝娴坦然道:“我是这样想的,若是以后结婚拌嘴,我离家出走也有个安全的去处,不至于露宿街头或者寄人篱下。”
去年和父母闹掰,柳芝娴曾寄住郗姗姗家。
虽然闺蜜待她亲如姐妹,到底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地方。
“我的房子想让谁来谁来,想让谁滚谁滚。”
康昭思忖片刻,轻轻颔首。
“幸好你没说以后吵架让我滚。”
柳芝娴一愣,耳朵又不争气发热。
“谁说要跟你结婚。”
康昭不恼反笑,音量稍高,控制得恰到好处,蕴涵威慑,又不至于吓坏她。
“那结婚戒指还买不买?”
柳芝娴不假思索,心想着:答应要送你的礼物,怎么可能跳票。
“当然要买,怎么不买了。我是买不起的人么。”
男人笑容更盛。
“嗯,老婆大人最有钱。”
“……”
柳芝娴回过味来,不知不觉又落进他的温柔陷阱。
人家要的不是戒指,而是强调“结婚”呢!
纤指颤颤,直指康昭门面,脸上绷不住的笑意又漏出来。
柳芝娴说:“你十分钟内不要跟我说话。”
康昭伸出手,修长的五指包住那根葱白的手指,将人拉进怀里虚拢着。
柳芝娴又这么给他堵住。
他果然没说话,也没让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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