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雪然不知道魏鹤远为什么没有碰她,但也重重松口气。
她今晚喝了不少酒,明天起床肯定会头疼;做的话身体肯定会不舒服,事实证明,就算魏鹤远克制着自己,她也难免会吃点苦头。
明天还有好多好多工作需要处理,更要紧的是把胡助理辞退。
啊,真的好忙。
梁雪然说:“那梁总的小情人要去做什么呢?”
“梁总的小情人为了梁总可是从酒局上跑出来的,”魏鹤远说,“我得回去善后,顺便处理掉那个想上位的家伙。”
今晚月色太好,梁雪然踮起脚,帮他把衬衫上的一个褶皱抚平;魏鹤远喉结一动,竟然有几分想要吻她的冲动。
显然现在不是时候。
魏鹤远看着梁雪然背后的梁母,恭敬地叫声“阿姨”。
这一声惊的梁雪然飞快缩回手,看着自己的母亲,手足无措,漂亮的眼睛像是受惊的小鹿:“妈妈。”
梁母什么都没说,她只是笑了笑,温声对着梁雪然说:“别在外面站着啊,没什么事的话,魏先生请进来喝喝茶吧。”
梁雪然知道。
自从上一次和妈妈谈过之后,她对魏鹤远的误解总算消除的一干二净。
魏鹤远最终还是没留下来,他还有其他事;梁雪然跟着梁母进家门,忍不住回头看,魏鹤远仍旧站在原处,对她轻轻一笑。
梁母问:“雪然,你和魏先生这是……和好了?”
梁雪然摇头:“没有。”
“那你们现在是——”
梁雪然险些把他是我情人这五个字说出口。
想了想,梁雪然回答母亲的疑问:“嗯……我也不好说。”
她第一次发现自己现在没办法定义自己的魏鹤远之间的关系。
不是情人。
也不是朋友。
属于炮友和恋人之间很微妙的一点。
梁雪然发现自己现在可以坦然接受和他的任何亲密接触而不会排斥,但如果真的和这个男人共度一生,又让她有那么一点点犹豫和担忧。
不多不少,刚好阻止她再往前迈一步。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注意到母亲有些失落的脸庞。
梁雪然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对了,妈妈,你最近的体检报告都放在哪儿了啊?我都好久没看了。”
“那个有什么好看的啊,”梁母笑了,“手术恢复的很好,我现在一点儿问题也没有。”
梁雪然这才上了楼,仍不忘提醒妈妈:“明天把这几个月的检查单都给我吧,我想仔细的看看。”
“行啦,到底我是你妈妈还是你是我妈?”梁母无奈,“工作上那么忙,多多照顾自己,下次可别再喝这么多酒了……”
人上了年纪,改不掉絮叨的毛病。
一直到梁雪然上了楼,梁母脸上的笑容才慢慢的消失。
她其实很自私地留女儿在身边,好好地看一看她,看一眼,就少一眼;但也知道她不能再在这个关键时刻拖女儿后腿。
已经瞒了半年多,也不差这段时间。
梁雪然趴在床上,翘起脚;魏鹤远的短信早就发了过来,只是她刚刚没顾得上回复。
魏鹤远:[怎么一看到妈妈就松手?]
魏鹤远:[你这样让我有欺负祖国花朵的负罪感。]
魏鹤远:[你表现的像是我们早恋被抓]
句句都是谴责、控诉。
梁雪然回复:[什么早恋?以您老的年纪,说是黄昏恋还差不多]
魏鹤远:[黄昏恋指两个老人相恋,雪然,给人挖坑的时候没必要自己也躺在坑底]
哼!
谁要给他挖坑了?
梁雪然回了一句诗:[一树梨花压海棠]
魏鹤远:[等‘鸳鸯被里成双夜’时,你再念给我听也不晚]
梁雪然没理他。
她困的太厉害了,窝在被子里面沉沉地睡。
次日果然头疼欲裂,她吃了止疼片,忍着看了遍梁母的检查报告单,确认没什么问题之后,才去公司。
一见到胡助理,倒是被他的惨样吓了一跳。
原本胡助理长相还算的上是清秀,难得的是皮肤好,平添几分斯文气息;现在呢?眼窝被打青,鼻梁也有一块肿胀,半边脸肿起来,又滑稽又好笑。
他进来的时候还委委屈屈的,俯身朝梁雪然弯腰,声音低低:“梁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