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蕴:“没见过隔壁用盆泼水?哗哗的。”
冬葵恍然大悟:“哦哦!”
众人一怔。
还带这样哄人的。
服了!
随从撑起大伞,高举着为柳蕴冬葵遮风避雨,柳蕴提步远去,“都回吧。”挺拔落拓的身影在雨中徐徐消失。
做戏再次失败,众人岂能归家?通通挤去了胡明志家里,纷纷抱着暖茶发愁,“两次了,这可如何是好?”
崔时桥:“对不住,我该多写几个版本的。”
刘方正:“对不住,我不该演戏走神!”
顾颐扮演上天:“对不住,我不该下雨。”
众人一怔:“……”
纷纷指着顾颐笑骂:“去你的吧!都怪你!当不起大任!”
顾颐:“非也,非也,分明怪上天!”
众人骂:“推卸责任,拉出去,斩了!”
屋内沉闷一扫而空。
隔壁。
兴许淋了雨,受了寒,冬葵到家没多久,浑身就起了热,脑瓜滚烫,显然是发烧了。
太医们急匆匆冒雨而来,围成一团出了方子,抓药的抓药,熬药的熬药,一通忙活过后,秦太医将熬好的药捧给了柳蕴。
冬葵躺床上,小脸通红,想必是极不舒服,眉尖一直蹙着,一手攥紧了柳蕴的衣袖不松,抱起来是不可能了,柳蕴伏在耳边唤了一声,只得到低低的啜泣,“夫君……”
柳蕴就着药碗抿了半口,俯身靠近,贴上妻子的唇,将药哺了进去,唤来一声喃喃抱怨,“苦……”张口欲吐,被一节干净修长的手指堵住,“乖,咽下去。”
冬葵眼角沁着泪珠,咽了下去。
柳蕴费了许多力气,才将一碗药哺完。
所幸方子出得好,不过多时,冬葵的烧就退了,沉沉睡去。太医们得以松了口气,像捡回了一条命,蹑手蹑脚地行礼告退。
夜已深了,窗外雨声不停,屋里烛火摇曳。
柳蕴靠在床头,左手捏着书卷闲闲地看着,右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冬葵的发,约莫过了片刻,右手突地被拉至一柔软处,他侧头一瞥,右手正被冬葵双手抱着贴在她的脸颊处。
妻子睡相恬静,呼吸均匀,柳蕴眼中瞬时暗沉,烛火灭了,书卷滚落在地,男人掀起薄被拢住二人,没过多久,被子里传来女子的嘤咛声,久久不绝。
长长的一夜过去,冬葵睁眼醒来,将昨夜如何缠绵勾人的情致忘得个干干净净,“夫君,你怎在我床上?”
想直起身子,可酸软的腰肢没了力气,她不由重新躺下,皱着眉头不满,“我病了?”
“是,所以要好好躺着。”柳蕴点了点她的额头。
冬葵嘴巴瘪了瘪。
这一天过完,冬葵才觉着好了些,夜晚入睡时拒绝柳蕴同床,“我病好了,不要夫君照顾了,夫君快去读书。”
柳蕴暗暗咬牙,怀中空空地熬了大半夜,乘轿去上早朝,一众官员同他行礼,他瞥去一眼,冷冷淡淡的,不带笑意,唯有两只衣袖被晨风吹得飒飒作响。
一众官员:“……”
“不好!”
“大人但凡这个模样,就是不高兴了!”
“我等小心为好。”
一众官员惴惴不安地进了殿,为首的那个朝服赫赫,身姿如松,还是株缀满了寒霜冬雪的松,幼帝灵敏,怕他这一抖落寒霜,众人都跟着遭殃,给众人使眼色:有事说事,没事咱们撤啊!
众人极有默契地将折子藏在袖中,等会儿送到文渊阁也是一样的,柳蕴往后瞥了一眼,众人呼呼啦啦伏地而跪,“祝陛下日日学有所进!”
陛下你跟着大人学习去呗!
幼帝:“……”
朕可去你们的吧!!!
幼帝幼小稚嫩的心被这群叛徒挠得千疮百孔,小小的脸上布满了大大的愤怒,“范卿,之前你上折子说的事,等会儿朕再与你细细谈。”
范全躬着身子出列:“陛下,不……了吧,臣等会儿得回家一趟,臣的妻子……这会儿……”
幼帝厉声:“莫要吞吞吐吐的!”
范全:“生孩子呢。”
幼帝:“……”
朕去你令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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