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背着后,站在一旁的窗前也不知在沉思着什么,从后头看男人身形高大,却因着过于肥胖而显得有些臃肿。
他听得外头的声音,还以为是凤安去而复返,所以还未转身见得人,便出身道:“六弟,怎么又回来了?可是前头的事没说……灼儿?”
转过身来的帝王看着御书房门前静静站着的两人,他先是一愣,继而有些讪讪,此时眼神都带着躲闪:“灼儿与驸马怎么来了?”
当即凤灼华瞧着帝王那张不知觉间也苍老了许多的脸,终于她忍不住含泪道:“父皇可知,母后病了,病得极重,昨日若不是我与驸马及时,更是把安定侯府家老夫人给请进宫中,母后能不能熬过今日都不好说。”
帝王身形一僵,眼中也是浓浓的不敢相信:“灼儿可是胡说?前些日朕还去瞧过你母后?她瞧着气色还不错?”
凤灼华心里头一阵委屈,她实在不明白为何父母感情极好,依着她父皇的性子,一日见上三次都是正常的,为何偏偏母后有孕后……
凤灼华还未开口,却是上头的帝王有些自责道:“你母后有了身孕,朕自然是极为高兴的,不过后头也不知是怎么的,每当朕去瞧她一次,你母后身子骨就会若上半分,外头有了说定是遭了邪症,与腹中胎儿相克……”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凤灼华想到了她母后胭脂里头的药,必定她父皇身上有东西与那药相克,二人若是经常见面,加上母后怀了孩子之后身子骨本就承受不住,怎么可能不病。
这是这手段,却是前所未有的阴毒。
当即凤灼华把在坤宁宫里头找出的东西,与坤宁宫昨夜发生的事细细说了一遍,看着自家父皇不敢相信这是眼皮子底下发生的表情,心头疲惫道;“父皇,那太医院您若是依旧放任不管,不整治一番,日后别说是母后,恐怕就是您……”
这后头的话凤灼华并未再继续说下去,她的父皇虽然生为一国之君,平庸又和善,但到底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怎还会不懂其中的到底。
当即他略胖的脸颊一沉,对着外头道:“福禄,你去太医院把负责皇后娘娘的御医给朕宣过来!”
一直站在外头悄无声息的福禄,仿若是龌龊里暗影,他恭敬道:“是。”
福禄回来得很快,然而他身后却未曾跟着任何一个人,他朝着里头的帝王恭敬道:“陛下,前头太医院负责皇后娘娘平安脉的御医,刚刚在太医院服毒自尽了。”
服毒自尽?来个死无对证吗?
这倒是巧的很,凤灼华冷笑着与晏昭廷对视一眼。
而后凤灼华又看着不远处的帝王道:“帝王既然两位太医服毒自尽,那便把他们的家人抓起来挨个审问,父皇觉得如何?”
微胖的男人深深吸口气:“这是便依着你的意思去办……”
凤灼华看着帝王的表情,她眯着眼睛突然道:“父皇想必对于母后这次出事心里也有了一定成算,这宫里宫外的,除了儿臣母后,恐怕也只有太后娘娘在宫中有这般的权利,父皇难道不从太后娘娘宫中查起码?”
“灼儿……!”帝王想着前头凤安的话,半晌他终于道:“前头你安皇叔已经进宫与朕请罪,而且你安皇叔也说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太后所做,你皇叔希望这事儿就以治理坤宁宫宫人为结束。”
凤灼华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父皇,怎么能这般,那可是母后的命,皇叔早已经出宫建府,宫中朝政,岂是他能随意插手的。”
然而这位一向宠爱凤灼华的帝王,他却是坚定的摇了摇头:“你皇叔的话朕终究是信的,毕竟你也知道这是朕欠他的,当初若不是朕得了这个位置,以你皇叔的才华,怎般会这一辈子碌碌无为,浑浑噩噩,当初若不是把当年遗诏公布出来……你皇叔也不会……”
当年遗诏?
当年先皇遗诏上立的就是她父皇为帝王,但是当年的凤安仗着自己的聪慧与先皇的宠爱,以为这个皇位非他莫属,便当着所有大臣的面公布的遗诏,谁能想到明黄色的圣旨,上头用朱砂写的明明白白。
就如同上天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狠狠的打了凤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