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讨人喜欢。”
时柠满脸失望,幽怨地望着他半天:“沈元白,你竟然看不出来!”
“啊,我知道了。你今天是不是换化妆品了,我就说怎么那么好看。其实我进门一眼就看出来了,但我老婆天天都好看,我还以为是错觉,果然吧——”
“我没有换化妆品。”
——甚至回家之后卸了妆就没用,时柠不满地心道。
“不是吗?那难道是换了香水?难怪今天味道好甜,是我喜欢的。”
狗男人开始花言巧语了,时柠忿忿瞪了他一眼:“我没用香水。”
历经回到家一波莫名其妙的对话,沈元白好像回过味一点,他家小柠檬今天确实不一样,特别叨叨特别计较特别爱抠小细节。
他在心里慢慢盘算了一遍,从昨晚到现在,自己好像没做什么惹她生气的事。
她那个样子,也不像是生气,明明刚到家那会儿还特别高兴来着,似乎是想让他发现一点小惊喜。
自然不是两人的生日,也不是任何纪念日,沈元白甚至开始推算今天是不是家里长辈或者她身边好友的生日。
在老婆面前一向游刃有余的沈老师第一次知道女人的心思是何等难猜。
推完一遍无果,沈元白放弃:“宝贝儿,我还真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今天哪儿不一样了?”
怀孕激素水平变化,时柠觉得自己情绪一阵一阵的。
本来还不甚在意,但当化验单结果出来的那一刻,自己还给自己起了心理作用。
现在俩人在客厅站着对峙,她情绪下去一点儿,突然缓过神来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
怎么可能看得出,他要是有这种神奇能力,不如举个幌子出去大街上做生意:看脸辨孕,保准保真,一次两百。
时柠收回盯着他的目光,垂着头慢慢落在自己身上。
手指戳了戳小腹:“小白白。”
抬头,见他表情呆滞没什么反应,她抿了下唇:“也或者是小柠柠,还不知道。”
啪嗒啪嗒两声,伴随着购物袋窸窣响声,男人手里的袋子无一幸免都砸在了客厅地砖上,他张了张嘴,一个字都没发出声。
时柠仿佛听到了袋子里还有瓶瓶罐罐砸在地砖上发出的声响,忍不住提醒道:“你买什么了,不会碎——”
话音未落,身子被按进温暖的怀抱。
他小心翼翼,明明激动地手指颤抖,却克制着拥抱的力气,环着她却很注意不使力。
“真的?”颤抖的尾音在耳边徘徊。
“对啊。”时柠抬手,双手搭在他后背:“我也是今天才刚知道的。早上去妈妈那里验过血了,可以确定了。”
长久的沉默过后,男人嗓音含混:“宝贝儿,谢谢你。”
该高兴的事,怎么被他弄得有点伤感。
时柠推开怀抱,看着男人泛红的眼眶,忍不住也鼻子一酸:“谢什么,怀孕生孩子不是挺正常的么。就是觉得有点儿可惜……本来不是说等天气凉了舒服一点的时候办婚礼么,我算算日子,就那么一个肚子,怎么穿婚纱啊……”
她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肚皮,立马被身旁那人捏住手。
“别乱动,小心着点。”
沈元白看起来比她刚知道消息的那会儿还要紧张,立马扶着人慢慢坐下:“那就晚点办,等小孩儿会跑会跳,还能当小花童,不好么?晚上想吃什么?就别吃火锅了吧?我换点营养清淡的,你乖乖坐在这看会儿电视——”
“别了还是不要看电视了,你就睡会儿,一会喊你起来吃饭?”
才哪到哪,就开始限制她人身自由了。
时柠不满地蹬了他一下:“我妈都说一切如常该干嘛干嘛,你是医生她是医生?你别想忽悠我,就电视手机那点儿辐射还没晒太阳来的强呢。”
沈元白深知老婆最大,说不过直接让,立马点头:“行行,你想干吗干吗,但最好乖乖坐着知道吗?有事叫我,我立马给你办了。”
“那还差不多。”时柠翘起唇角。
然后她就眼睁睁看着沈元白一会儿倒牛奶一会儿洗水果,事无巨细都给她搬到了茶几上,连晚餐都是在茶几上完成的。
吃过饭就听他开始打电话,怕他又跟掖被角那件事一样到处叭叭叭乱说,时柠长了个心眼提前警告:“三个月前不准乱说,还没稳呢。我爸妈不让说。”
适时搬出了长辈,沈元白也不是不懂这个规矩,立马表示自己会注意。
所以电话是打给阿巡和王开复的,特别交代王开复接下来他要休长假,工作室的事王开复全权做主,尽力撑一段时间,实在有问题再来御景湾找他。
随后又电话给柏深,以两部电影的置换条件把他自己和时柠都从《农场物语》节目中给摘了出来。
接下来几个月甚至一年的事情,他都在眼皮子底下安排得妥妥当当。
晚上九点不到,时柠开始犯困,小鸡啄米似的点了好几下猛得一清醒,下一秒就听到了门铃声。
还没起身,沈元白就从厨房里出来,见她一副初初转醒的样子,短暂地蹙了下眉去开门。
门外阿巡提着好几个购物袋,一脸兴奋:“surprise?”
他侧过身子从沈元白与门框的缝隙中探出脑袋,“哎?时老师也在外面?”
“surp你个头,不是说到了先打我电话吗,我老婆在休息你没看到?”沈元白接过袋子一边检查一边数落,“我看你今年又不想要优秀员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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