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外口径统一一致,总导在万难的境地给自己找出一丝安慰:还好这期嘉宾是沈元白,他往这儿一站,直播端口的粉丝都往哪儿涌,谁还在乎别人呢。
不幸中的万幸。
想到制作方柏总临时告诉他沈老师自愿参加这档节目,他由衷舒了口气,忽然觉得,老天还是爱他的。
而拯救这期节目的关键人物,趁着还没开机的档口,越过人群径直来到时柠面前,笑得如沐春风。
“时老师,好久不见啊。”
“……好久不见。”
时柠垂眼,觉得自己又被他摆了一道。
沈元白低笑一声,侧着身子打量她手里的手提袋:“这是带了一袋子什么好东西?看着挺沉的,我帮你拿?”
“不用了。”时柠把嘴角弧度拉得平直,“随便装了几盒做蛋糕剩下的废料,带给农场里的猪吃。”
“哦,猪这么幸福啊……”
他拖长调子稍稍向前欠身,趁人不备压着声音在她耳边低声哄道:“别生气了,我为了吃你这几盒东西,赶了好几天的戏拍完才得空过来的。你心疼一下我?”
时柠觉得耳边气息一热,下意识向后仰了下身子,脚下站稳才抬眼扫向他。
眼底确实一层淡淡的青灰,补了遮瑕还是没能掩住疲倦,连眼尾耷拉的弧度都能看出他病后这几天过得有多繁忙。
“又不是我逼你来的。”时柠蹙眉。
“是,但是我就是想来。也想你。”
大庭广众之下,这个人说来就来,也不考虑一下她脸皮没他厚也经不起逗。
“上次让你回去想的问题,想明白了吗?”他步步紧逼,继续问道。
“没有。我忘记了。”时柠忍着脸上的温度蔓延,故意冷言冷语。
“那我再问一遍。你——”沈元白盯着她的眼睛,放慢语速一个一个字慢慢吐出口,“缺不缺——”
“不缺!”时柠觉得那三个字就在嘴边马上要脱口而出,周围工作人员步履匆匆做着开机前最后的准备,脚步声凌乱,在耳边乱晃,她几乎要被沈元白弄崩溃,语气又躁又急。
“哦,不缺啊。”沈元白遗憾地叹气,“那我明天再问问。”
“……”
时柠磨了磨后槽牙,现在的心情恨不能把一袋子布丁摔他脸上,一想到在网上喊着“哥哥最棒,要给哥哥投到第一哦”的自己,连自鲨的心都有了。
开机前最后一分钟,牛郎织女的偶然相会被工作人员拉开。
“沈老师,你回到车前,从刚下车到农场的状态开始。”
“ok,没问题。”
“时老师,你先进去,忘记刚才不小心撞见那一幕。咱们的节目要从见到飞行嘉宾的那一刻惊喜开始,你酝酿酝酿,假装不知道沈老师要来,成吗?”
“……尽量吧。”
时柠嘴上答应,心里吐槽,我又不是他那样的专业演员,我能演个屁啊。
她转身回到屋里先去厨房放下布丁,往客厅走时,才赫然发现公共区域多了一面竹屏风。
屏风后另外几名嘉宾围桌炉而坐,一见她来纷纷打听:“小时,刚才外面什么情况?是哪个飞行嘉宾来了搞这么大的骚动?”
为了营造惊喜感,其他几个早来的嘉宾被围困在客厅范围内,除了知道一会儿节目里暂时不提吴景,其他一概不知。至今也没猜到外面到底来了谁。
梁国滨使了个眼神:“不让说名字那你说说,这个人你认识不?”
这也很难回答了,时柠圈内认识的人不就那么几个,一说认识范围立马缩小到只剩沈元白、谢行、杨威,结合最近谁的行程在h市,比直接报名字还准。
时柠有些为难地看看工作人员小组,趁人不备偷偷点了下头。
“哦哦哦,不能说啊,那就算了。”梁国滨要到答案一个哈哈打过去,招呼时柠坐下,“来吧,先坐。反正不管来谁都行,就是两个字,干活呗。”
“那是仨字。”邹延笑眯眯地挑错。
梁老师一左一右把手揣进袖口,捂得舒服地眯眼,语气随意地呵斥:“就你会数数。”
进入开机倒计时,直播镜头下从开荒期的家徒四壁到忽然多了一面用于隔断的竹屏风,暖烘烘的桌炉,冒着袅袅热气的茶水壶,家的氛围一下子浓厚了许多。
梁老师率先感叹:“这期嘉宾是个好人呐,给我们捐了这么多物资,不用忍饥挨饿过冬天了。”
邹延点头:“刚才我研究了下那个竹屏风,竟然是通电的。里边有一排暖气片,真是想的太周到了。就看在这面屏风的面子上,这次新嘉宾过来,活儿,我肯定是——”
“不会让他干的?”林可可试探问道。
“不,活儿,我一定是照常给他布置。靠送礼想走后门?我们是这种人吗?都不是!咱们都是正直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对吧?各位。”
“你说的没错儿。上别人家做客是来者都是客,上咱们家那不会,来了都是自己人,该干的活儿一样不能少。”梁国滨点头称是。
俩人一唱一和演了一出,梁老师率先起身:“走,看看到底哪个倒霉孩子来参加了咱们节目。”
时柠在节目里除了做西点时会对着镜头说几句,平时一向很安静。
今天尤为安静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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